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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月潼亲笔写的那个文案,一时之间被广为流传。当然也传到了江云狄的耳朵里。柏林,江云狄致电莫风的时候,距离他离开洛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江云狄想要在柏林为段月潼的项目成立欧洲唯一一个专柜。莫风欣然允诺,这种合作以后是避不开的,有江云狄亲自盯着,他可以少操不少心。
合作项目拿给段月潼的时候,莫风已经做了决定,段月潼要在半年内准备充足的商品。有些无奈的淡淡吐了一口气,去催那几个颇负盛名的匠人,将设计和手作设计分开来进行,开始出相对平价的首饰。
莫风原以为段月潼会问一问江云狄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她没有,那几天的时间她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分不清江云狄的归来到底是梦还是真。
如果是梦,何以会那么真实?如果是真,何以她还没好彻底,醒来就不见人。莫风见她忍得难受,摸摸她的头顶转身出去了。
段月潼赌气似的让李凤定了锦云楼的甜品,红豆糯米粥和精致点心,他们自己看着搭配。
......
一个月以前,段月潼和宋玉宇订婚的那个晚上。江云狄是真的准备强迫自己去接受一个除段月潼以外的女人。段月潼突然狼狈跑回琪兰别墅的时候,江云狄一瞬间就慌了神,直到她在纸上写下那行慌张无措,求助般的文字时,江云狄所有的坚持都崩塌了。
他匆匆忙忙的回了洛城,陪在生病的段月潼身边一周左右的时间。人还没完全恢复又匆匆忙忙的回了柏林。到了城堡别墅的时候,苏昕还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更没有想到,克制着自己一年多不去与段月潼接触的江云狄,赶回洛城是因为段月潼向他求助。一张白纸,两行字迹。苏昕还在城堡别墅,出乎江云狄的意料。
离开柏林回洛城,只有身边几个人知道。陈十二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务,没有顾得上关注城堡别墅。再说他在柏林也有自己的产业,因此直到江云狄回来,苏昕还在痴痴的等。
江云狄打发走苏昕,那以后苏昕数次来访都被江云狄拒绝见面。直到最近段月潼重新点了锦云楼的甜食,苏昕终于得到机会跟江云狄见面。
段月潼倒不是冲着盘子去的,而是真的想养好身体。玉檀苑里冷楚怀着身孕,全家所有人都尽着冷楚的口味调剂饮食。冷楚怀孕着实不易,大家免不了小心翼翼,段月潼觉得不便再麻烦老边,于是定了锦云楼的甜点。
只是第二回开始,段月潼再也没有见过那些精致漂亮的盘子。装点心的都是普通的白瓷盘。而江云狄的却不是,苏昕每周会送一次盘子去江云狄的城堡别墅,盘子里有精致的绘画,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爱慕”。
盘子的颜色也不再是段月潼喜欢的蓝色系,而是温暖的橘色,以及用欧洲的颜料调配出来的近似于华国朱砂色的红色。江云狄微微蹙眉,这绝不是段月潼喜欢的风格。于是让蓝笙侧面问了问李凤,果然。
然而也就在李凤回答了蓝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李凤以为那盘子是江云狄安排的。出于好意跟锦云楼的面点师傅提了个醒,段月潼的点心盘子重新换过,苏昕也没有再去江云狄城堡别墅找他。
这般小心翼翼,江云狄也没有立场深究。何况他早就跟苏昕说的明明白白,他今生唯有一个段月潼。
......
创奇给洛大捐了一栋楼以后,段月潼顺利回了课堂教书。只是夏晔的事情悬而未决,段月潼让夏青竹整理一份夏晔故交好友的名单。夏晔去世后,除了夏家安排的葬礼,洛大并没有组织追悼缅怀活动。
为了保住夏晔的研究成果,段月潼以个人名义发起了一场“夏晔诗词一生”的缅怀活动。因为两头奔波实在抽不开身,让老边帮着夏青竹准备资料。
在整理夏晔资料的过程中,夏青竹惊愕地发现夏晔很多研究成果的原始资料都被销毁了。不仅如此,还有一股不明势力一直在暗处使绊子。
夏青竹总算长了心眼,当夏晔死后被学术界打压的真实情况被揭开冰山一角的时候,夏青竹承受不住内心的打击,人不见了。安家不敢怠慢,派人四处寻找。
最后,安世佳在靠山一处农家小院里,找到了哭得不省人事的夏青竹。待到夏青竹醒来,断断续续简单说了一些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后,安世佳怒从中来。
段月潼人还在嗅议室跟进项目,被安世佳粗暴的拖了出来拽进了段月潼的办公室,段月潼先是不明所以的惊惧。看见安世佳猩红的双眼,闻到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后,冷静了下来,冷笑了两声。
这一笑,把安世佳彻底激怒。眼前人挥起拳头直直向着段月潼砸下来,段月潼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到了,安世佳没有把拳头砸向段月潼,只是段月潼的办公室遭了秧,能砸的都被砸了。
段月潼靠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静静看着,一肚子怒火。却也知道,如果两个人动了手,莫风一定会把夏青竹送走,没有任何疑问。
段月潼办公室里已经被砸到稀烂的时候,安世佳有力的大掌扣紧段月潼的两个肩膀,怒吼。“她才几岁,你就让她去干这种事情?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十几岁的时候就活得像个妖孽一样,不怕死,不怕疼吗?”
这一句吼出来,段月潼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凝固。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相貌温俊,眼神嗜血的男子,陡然升起陌生感。
“啊?”安世佳嘶吼。“让她去做这些,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段月潼呆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口气堵在胸口,只觉得肺里生疼,继而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掉落下来,脸上的表情却仍是错愕。
“安世佳”终于段月潼倒过来一口气。“你是觉得,我让她自己去面对夏家的这些事情,很残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