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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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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繁杂的星星在云层的遮盖下遮遮掩掩的,夜晚的这座城市似乎永远静不下来。

酒吧内,闪烁的灯光,让人炫目。酒吧里无处不弥漫着浓重且呛人的烟酒味,李梅皱着眉头走到一个桌子旁,用着礼貌的语气说道:“您要的酒,请慢用。”离开这张桌子后,一脸无奈地看着酒吧内的喧闹,只是沉默着等待着到换班的时间。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酒吧内闪烁着的霓虹灯光,嘴角泛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听说酒可以解愁,可是她对酒的那种辛辣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喜欢呢……酒这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是否就可以有足够的胆量喝?在人声嘈杂的时候是否是不再苦涩?喝醉后目所能及的地方是否就是只剩下美好?忘掉所有的苦闷与惆怅……这个她不知道。

“您要的酒,请慢用。”李梅礼貌性的放下客人需要的酒后,却听见客人说了一句:“你快下班了吗?”李梅一怔,这声音很耳熟啊……抬眸看着眼前的人,银灰色的西装配着整齐的领带,然后李梅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陪我聊会儿吧。”

李梅只感觉脑袋上好像竖下来几条黑线一般,然后严肃地说道:“先生,我在上班。”

魏子辰悠雅缓慢的抬起眼皮,用明镜般雪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说道:“那我等你下班。”他活动着手腕手臂缓解疼痛疲劳,酒吧内的灯光斜射在他腕间陶瓷手表的镜面上,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李梅微眯了眯眼睛。

李梅挑眉看着眼前仿佛挑衅般的男人,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魏子辰握着的玻璃杯折射的白色光芒,低头饮尽,微苦却有着强有力的后劲。

过了一会儿,李梅下班了,她收拾好了后,踱步走出嘈杂的酒吧,站在酒吧的大门口张望着,摩擦着手掌渴望得到一点温暖。怎么他还没有来啊……

“怎么?有谁来接你吗?”魏子辰看着眼前的李梅,说道。

李梅点了点头:“有啊,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魏子辰嘴边勾勒起的那抹笑似乎僵硬在了嘴边,他装作漫不经心,张开嘴极小声地说道:“你有男朋友啊……”沉着而幽深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淡然,语气漫不经心而不紧不慢。李梅这段时间疏远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魏子辰将目光瞥向别处。酒吧前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的街道,似乎其中一个就是李梅的男朋友一样。

“啊……你来了,等了你一会儿呢~”李梅看到了沈庆之的那抹身影,走上前一步握住了沈庆之温暖的大手,沈庆之把李梅揽在了怀里,一脸打量的眼光看着魏子辰,魏子辰也在用一副审视般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沈庆之。

沈庆之轻咳一声,摸着李梅的脑袋柔声说道:“这么冷了,也不知道穿多点。走,回去吧……”说完,挑衅一般的看着魏子辰,搂着李梅就离开了。

魏子辰神色复杂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这两个人不禁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大学生活呢……那是和甘曼曼共有的记忆,魏子辰不禁叹了口气。

当初一起在电影院看过的电影,现在已经不会再放映了。

当初一起在咖啡馆里喝过的咖啡,现在已经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

当初一起在圣诞节拆过的礼物,现在也已经是尘封在心底了。

当初一起漫步在校园里的画面,现在也已经是曾经了。

当初……

魏子辰垂眸看着地面,当初的那么多,全被甘曼曼的一句分手抹杀掉了……他感觉略讽刺,这么多年一起的时光,难道真就被一句分手弄得全部都不是了吗?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从灰蒙蒙的天空中渐滴散落,偶尔夹杂着几闻城市的喧闹,伴随着人声的嘈杂钻进魏子辰的耳朵里,魏子辰坐进他的车里,驾驶在夜色里,窗边掠过的景色使他心烦意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冰冷而又僵硬,眸中悲伤的感觉愈加浓郁。

后襟刚才已被雨水浸湿透……看着街边相拥一起走的情侣,魏子辰感觉自己愈发的可悲,酸楚至极……魏子辰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个失恋就把自己打击成这个狼狈的样子了吗?魏子辰叹了口气,微抿了抿唇,继续驾驶着车子行驶在大道上。

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魏子辰走到卧室里的阳台上。微撑着阳台上的栏杆看着眼前的房间,深夜只有微弱的灯光投射在房间里,房间里煞是昏暗,魏子辰叹了口气,回想着以前的画面。

雨水时不时的滴答打到他的手上,泛起微凉的冷意,他不在意这些,感受着夜晚的冷风。他现在只是回想着从前那些幸福的画面,就像电影一般……不,梦一般。

他垂眸,漆黑幽长的睫毛在清冷的月光的投射下,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投射出模糊朦胧的阴影。街上树叶轻微的响声和着雨水的滴答声还有城市间的嘈杂进入他的耳朵。

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如雕刻般精美,魏子辰细细回想着从前的画面。

在大学期间,他是学生会的会长,每天总是忙得不开开交。但甘曼曼从来不缠着自己去干些什么事情,只是会一直等他,等他有时间了才来找他。一起出去约会,去看电影,去咖啡馆,做些情侣之间小恩爱的事情,他只觉得,那段时间真的像梦一般。

有甘曼曼这样善解人意的女朋友,他的大学生涯得以一帆风顺,他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都是甘曼曼点出来的,大学的朋友都说他有了甘曼曼那是三生都修不来的福气。

魏子辰叹了口气,就是这样一对情人……怎么甘曼曼就那么狠心的说出分手了呢……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吗?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迟迟不摁出拨通键,看着那个名字喃喃道。

她说出分手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她是那么的狠绝,一点挽留的余地都没有给他,就转身而去,给他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以及破碎的心。他第一次知道那么温柔如水的人会在某一刻那么的冰冷,如同女王般凌驾在他之上,宣告者一切。

魏子辰跌坐在地上,他无法去想甘曼曼为何要提出分手,是腻了?还是另有新欢了?他不知道,也不愿知道,不知道结果蒙在鼓里总比被揭开血淋淋的伤疤要好。

他抬首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沉默不语。

……

城市这边的一座医院,微风吹拂过雪白的窗帘,甘曼曼抬起疲惫的眸子,看着窗外……下雨了呢。侧过脸看着窗台上的花,不知道这朵花有什么凄美的花语呢……医院一直很静谧,时不时走廊上会发出鞋跟踏在地上的响声,在这静谧的医院里,听起来分外骇人。

甘曼曼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点开相册看着她与魏子辰的种种回忆……里面有她偷偷拍下来他睡着的,他认真的,他努力的照片,也有他们出去约会时拍的甜蜜照片,她看着手机里的这么多张回忆,泪水不禁夺眶而出,眼眶里除了泪水什么都看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甘曼曼痛苦的看着手机里的他们,明明他们可以在一起的……为什么她会患上绝症……他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办呢……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哭泣着,手指颤抖着想点删除,可是弹出来确认或取消选项时,她还是败下来了。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无法删除这么多的回忆,可是这么多的回忆此刻也仿佛是在嘲讽般的看着她,那种讽刺的感觉,刺的她真的分外心痛。

甘曼曼把手机放在胸前,双眼空洞的直视着,她为什么要认识他呢……如果要等到她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他会怎么认为呢?她突然感觉好害怕,她仿佛看到了他愤怒的看着她的目光,她觉得好害怕……她蜷缩在被子里,仿佛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显得不堪一击。

甘曼曼打开短信,收信人是魏子辰,在内容里敲打下了四个字:我想你了。

可是迟迟未按下发送键,她不敢,她害怕他知道一切后会发生什么……她哭着把短信放进草稿箱,一封不会再发出去的短信……她关掉了短信。

继续翻着手机,突然翻到了一段视频,她点开后,只看见手机里的画面就是魏子辰,只听见视频里传出了她的声音:“这是魏子辰哦,他英俊潇洒对不对?是我未来的老公哦。”

只见魏子辰抬起好看的眸子,深情地凝视着镜头,指着自己,柔声说道:“这是甘曼曼,温柔迷人,不用多想就是我未来的老婆。”

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甘曼曼清了清嗓子,故意沉下声音严肃地说道:“你是否愿意接受甘曼曼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吗?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

魏子辰扑哧一笑,然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眯着眼温柔地笑着说道:“我愿意。”随后魏子辰又模仿着她说道:“你是否愿意接受魏子辰成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与他同住,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吗?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爱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

只听见视频里传出自己开心的声音说道:“我愿意!”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甘曼曼捂着嘴抽泣着,为什么……为什么……当初的誓言就被她的分手全部抹杀掉了?明明……明明她爱他啊。

她把手机调到最低声,然后放出了那首新不了情……那是她们在校园艺术节的时候,他为她伴奏,她唱歌时选择的歌……如今,他们无法站在一起了。

甘曼曼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边哭边听着这首歌,她想他,想到泣不成声。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甘曼曼哭着,边抽泣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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