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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看见老五手中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印,林仁正诧异着,听见老五大喝一声:
“定!”
林仁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不仅是四肢,甚至连几乎不需要力气的眼皮也不能眨动一下。
风很大,刹那间将漫天泥沙吹入林仁眼中,林仁眼泪刷刷流下,眼睛干涩万分。
“哼,早叫你束手就擒,哪知道你居然还想跑!”老六走到林仁面前,伸出手拍打林仁的脸。
“你自己说吧,是想先去县城大牢里转一圈,尝尝九九八十一种刑法呢,还是自残肢体,在我们兄弟看够了之后再给你个痛快?”
你这个王八蛋!
林仁努力挣脱,身体却一直不听使唤。
难道,自己真的会被他俩就这样抓住,然后万分折磨?
林仁心中不由有了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胸前逍遥笔传来一股温热,温热流变全身,林仁立即发现自己又能动了。
面对老六,一字一顿道:“我,哪种都不想。”
嗯?老六本能感觉奇怪。
定身术后,不是一切动作都会被定住吗?包括最不费力的眨眼行为。
难道说五哥这门定身术还没练到家?
老五慌乱的声音忽然传来:“老六,快闪开,这小子已经挣开了——”
“你去死吧!”
砰!
林仁使出全力,一拳打在老六脸上!
老六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爆开,红的白的浆水四溅。
“你,你居然杀了老六!”老五怔怔看着,一脸不可思议。
“哦?看样子是的。”
林仁微微喘着粗气,刚刚那一拳,心神与力量结合,使出了他全部力气。
也正是如此,才能将老六头颅轻易打爆。
老五眼珠子泛起红光,嘶声叫喊:
“我要杀了你!”
手往怀中一掏,数张与之前纸张相同模样的东西被他掏了出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林仁转身就跑,身后,尚未激发出手中符箓威力的老五穷追不舍。
两人追追停停,一直到湖边。偶尔林仁停下来,试图给老五制造麻烦,但在老五威力巨大的符箓与神秘莫测的手段下,无一起到作用。
湖不大,直径只有不到二十米。
许是累了,林仁站在湖边,不跑了。
“跑啊!小子,你怎么就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的吗?”老五阴恻恻的声音在林仁近前响起。
此时的林仁非常奇怪,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抬头看天。
“现在,我就要宰了你这小子,给老六报仇!”老六从腰间取出一柄小刀,脸色阴沉朝林仁走来。
看样子,他打算将林仁活剐了!
走到林仁身前,两人相距不超过一米,林仁居然仍然保持抬头看天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小子,不是吓傻了吧?老六如此想。
管不得其他,心中的怒火将老六唯一的理智冲毁,老六举起小刀,刺向林仁脑袋。
一刀下去,脑袋有个窟窿,恐怕只有真正的神仙来了才救得活!
真正的神仙?自老子以后就没人见过了!
小子,死吧!
锵!
陡然,林仁抬手,接住老六这一刀。
目光看向天空,月亮似乎更高了一些,林仁喃喃自语:
“子时,到了。”
咚——
城中圣庙,有钟声传出。与之一同出现的,是一道洁白的光芒。光芒万丈,刹那间蔓延全城。林仁感觉到体内那股神秘的气息受到了压制,沉寂在丹田内,不再如往常一样在体内流转不息。
林仁低下头,看向老六,目光中有的是怜悯。
“子时到,你体内灵气怕是使不出了吧?”
“之前看你用那纸张模样的东西攻击我,激发手段,似乎用的也是灵气,现在,同样用不出来了吧?”
老六大惊,猛抬头看,月立天穹中央。才发觉此时已到子时!不知不觉,他追林仁居然用了这么多的时间!
他依然强硬道:“不能动用灵气又如何?我还修炼过怒虎诀,也有怒虎诀七层的内力!”
“哦?怒虎诀七层?我前天刚弄残过一个。”
什么?
咔嚓!
林仁握住老六持刀的手,微微用力,老六感觉一阵刺骨疼痛传来。
骨头,断了。
“你——不可能!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既拥有练气一层的境界,又有比我还要浑厚的内力!”
“你想不明白的事还多着!”
林仁毫不留情,一脚踢出,将老六一条腿折断,同时将他摁到在地。
手腕轻轻转动,小刀出现在林仁手中,林仁低身,小刀放在老六脖子上。
冰冷的刀刃触及皮肤,给老六心中恐惧生长的力量。
“别,别杀我!”老六不断求饶,
“放心,我现在不会下手的。”林仁目光似海,却比如今死寂无波的湖面还要平静。
“前面在黑市,听你说你见过赵武生,是不是?”
“是的,是的!”老六慌张喊道,
“就是昨天,我看见他跟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走出了城门,具体去了哪,我也不清楚!”
林仁皱眉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刀刃更深入一份,一丝嫣红的鲜血眨眼出现在老六脖子上,顺着刀锋,缓缓滴落。
“别杀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人身上披着宽松的黑袍子,脸上还戴着面具。我就是看见那人这么打扮,心中纳闷黑市还没开市,为什么大白天就作这般打扮,才起了心思去看他。”
不知道长相吗?林仁这样想着。
右手微微用力,刀刃轻而易举划过老六脖子,鲜血滋出,溅湿身前草地。
咕噜噜——
老六伸手捂住脖子,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犹存,大股的血泡泡从他手指缝间冒出。
你说过不杀我的……
林仁面对湖面,月光皎洁,在湖面泛出斑斓倒影。
“我是说刚刚我不会动手杀你,但现在,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老六,死不瞑目。
……
林仁伸手掏出老六怀中的符箓,放几块石头进去,将老六的尸体远远抛进湖中,坐在湖边,一直等待天明。
赵前辈啊,林仁站在柳树下,怔怔想着。
你到底被谁带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林仁感觉自己只是才眯了一会眼睛,再睁眼,已是日上山头。
面对炽烈的阳光,林仁伸出手稍稍挡住,同时拍拍衅的脑袋。
“走吧衅,咱们回去王大哥那里吃点东西,两天没回去,想必他会很担心的。”
衅摇摇尾巴,表示同意。
县城的确很大,两日来,林仁东奔西走,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好不容易找着回去的路,回到王有才家中,已是正午。
王有才在家,见着林仁回来,脸上却没有太多喜色,反而一脸沉重。
“王老哥,你——”
王有才却不答他,无力摆摆手:“林仁,你随我来。”
完全没有几日前的热情。
林仁感到古怪,跟他走着,数里路后,来到县城大牢门前。
“小兄弟,希望你待会不要太过激动。”
“怎么回事?”林仁越发感觉古怪,匆忙问道,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难不成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王有才喟然一叹,伸出手,推开牢狱的大门,带林仁走了下去。
牢狱十分地潮湿,充斥着刺鼻的腥味与臭味。
王有才与林仁一直走到牢狱最深处,一间昏暗的牢房前。
牢房中有两人,林仁恰巧都认识。
一人是那夜林仁见过的年轻剑客,
一人是赵武生。
年轻剑客依旧长发飘飘,一身洁白如雪的白衣,腰间佩剑,超尘脱俗。
赵武生却没有了生息,苍老的面容还被凌乱的白发统统遮住。
林仁瞬间红了双目,一把抓住大牢的铁栏栅,双手紧紧握着,铁栏栅被抓地嘎嘎作响。
王有才:“就在今天早上,城里发生了不少杀人惨案,其中包括在西边集市上卖猪肉的猪肉佬,还有赵家一名供奉,以及,赵武生。”
“我听弟兄们说起这件事,乍一听,以为是你出事了,急忙去看。没有发现你,感到很庆幸,却在返回途中,看见赵前辈被这小子在城门口一掌杀死……”
“人不是我杀的!”牢房中,年轻剑客忽然出口道。
林仁血红的目光仿佛要择人而噬,一字一顿:“你,放,屁!”
“王老哥,把牢门打开。”
“小兄弟,我能带你一个外人来这里已经是托了不少关系,现在让我放你进去,这——”
“给我打开!”
林仁模样狰狞可怖,胸中一股郁气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我,唉——”
王有才转身走出大牢,一会儿,手拿一把钥匙走了过来。
“你进去可以,可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唉,打他一顿就行,可千万别弄死了。要知道县令今天可是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势要我们捉拿到凶手,还不给回旋的余地。万一我们没抓到真凶,到时候只能拿这人去顶替,你这要给弄死了,我——”
一边说着,一边开锁,话音未落,牢门已经大开,林仁一个闪身进了去。
光芒闪烁,王有才只感觉腰间一轻,佩刀不知何时被林仁抽出,此时,寒芒四射的大刀架在年轻剑客的脖子上。
“小兄弟,别冲动!”王有才惊恐不已。
林仁与年轻剑客站在一步范围之内,四目相视,嘴唇微张,字眼一个一个从林仁口中挤出:
“你为何不躲?”
“你既然能杀了赵前辈,武功想必不差,为什么不躲开?”
“你不是还有剑吗?又为什么不拿出来跟我比划比划?”
“杀了赵前辈,还不能杀了我这样一个武功比赵前辈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人吗?”
“你说话啊!”
面对林仁的质问,年轻剑客却稳如泰山,缓缓说出与之前所说一样的一句话:
“赵前辈不是我杀的。”
“你当我真不敢杀你?!”林仁近身一步,大刀同样向前使力,一抹嫣红鲜血眨眼出现在明亮的刀锋上。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杀了我吧。”
“啊!”
林仁蓦然转身,一刀挥出,围在牢房周围的铁栏杆被一刀两断。
他丢下刀,蹲下身体,双手颤抖地抓向赵武生尸体。
记得几天前,赵武生还在他身边,悉心教导他的武艺。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才几天时间,为何这世界如此绝情——
双手轻轻触及赵武生的尸首,忽然猛地弹开。
嗯?
林仁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手面泛黑,从那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许久,他站起身,走出大牢。
“王老哥,我出城一趟,借你的刀一用。”
“如果我回不来了——”林仁看向年轻剑客。
“杀了他。”
一个人,一条狗,一柄大刀,一壶老酒。
林仁走出了城门,来到城外。
碰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不该来的。”林仁喟然一叹。
“可我还是来了。”
“你会死。”
“谁都会死,包括你我。但不是今日,不在此地。”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自信?”
“我手中的剑。”
“那么希望你的剑够快,能在你没看清楚自己将要对付的人之前就杀了对方。或者看清楚之后,能杀了我。”
“意思是你已经知道是谁杀了赵前辈?”
林仁大口灌一口酒,怜悯地看他一眼。
“是你师父,你相信吗?”
在他面前站着的,正是原本应该被关在大牢里的年轻剑客。
“这样啊——”年轻剑客的反应出乎林仁的意料。
“我早就猜到了。”
林仁点点头,没有再说,两人一狗,一起走着。林仁双目散发淡淡幽光,在前方,指示方向。
他开启了灵眼。
许久,年轻剑客忍不住开口:
“你不问我为什么猜到的吗?”
“没有必要了,只要你待会能够真的下去手。”
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叫陈剑,你呢?”
“林仁。”
“你是赵前辈收的弟子吗?”
林仁第一次停下脚步,看向陈剑,表情十分认真:
“如果赵前辈现在没死,我已经拜他为师。”
“这么巧,我也是。”陈剑略带惊讶说,
脚步声再次响起,林仁问道:
“你师父不应该是杀了赵前辈的那人?听说还是赵前辈曾经的朋友。”
“曾经是的。”陈剑回答道,陷入追忆之中。
“如果不是我知道了当年那场烧死我父母的大火是他放的,并且收我为徒只是早料到赵前辈会回来寻他,为了跳下悬崖后制造一线生机,让赵前辈无心去寻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