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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样?”真田临也在自己的儿子的身体里,露出平静的笑靥,打断了克莱尔的思路,“在你欺骗我,苟且偷生的这段时间里,应该有很多杀我的机会吧?为什么不杀我?”
克莱尔眯起眼,不予作答。而苦艾酒转头看向母亲年岁已深却仍不失美丽的脸,微微发怔。
……是啊,为什么?
良久,一个低低的,微微嘶哑的男声,从工藤新一身边墙壁的那一侧响起。
墙壁似乎没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即使是低低的声音,也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为了我。”
新一愣了一下,包括简唯诺在内的所有人,也都怔住。
——那是工藤优作的声音。
“算一算,你假死了两次对吗,”优作继续说下去,新一听得微微蹙眉,他能听出来,那口气似乎与克莱尔熟稔已久。
没有听到回答,优作低声呼唤:“克莱尔?”
“优作,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我是说亲耳听到,不是在电视里,”年近60的女人淡淡地说,微笑着,“你终于听从我的意思,直接称呼我‘克莱尔’,而不是‘妈妈’,……为什么同意改口了?”
“……你知道的。”优作叹道,“隔着这堵墙,我看不到你,但是听你的声音,应该没有老多少……哼,我该料到,你没死的……”
她的第一次假死,他是知道的。
随后她化名了莎朗,与藤峰有希子在黑羽盗一家相识,也是变相的保护了黑羽一家一段时间。
可是他与藤峰有希子结婚几年后,莎朗“病逝”,他一直以为是真正的死去……
其实呢……那么这段时间……她在……做什么……
“没有老多少?”克莱尔自嘲地笑笑,“常年易容,倒是养娇了真正的皮肤;常年变声,倒是保留了以前的声线……你只是为了哄我开心,所以才直呼其名,不把我叫老吗?”
而对于克莱尔来说,她突然开始有了一种想要哭的情绪。
与优作之间的感情不说深也不说浅,毕竟是曾共同生活过那么长时间的人。
优作是厌恶犯罪的,她想,但是呢……我总违背他的原则。
“为了哄你开心?”优作反问,似乎在轻笑,“是什么原因……你应该很明白的。”
他轻笑着,话尾却带着绵长的叹息。新一和洞口上方的唯诺和有希子都愣住了,他们从未听到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丈夫,有过这样感情的声音。
——荒凉,安静,有很多伤感情绪。
他们都知道,工藤优作从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养母。
新一和唯诺当时小,有希子曾见过克莱尔,那时她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现在想来,或许是易容过,而且,优作也不曾对自己说养母的名字是什么,她自己觉得没那么重要,也没问过。
所以,优作的妻子和儿子从不知道,原来他的养母,就是克莱尔宾亚德。
……这一切的一切,千丝万缕,连接得如此紧密,像是上天安排出的可怕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