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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晟煊便带着裴家军与安舒墨父子带着安家军分别从东西二门同时开始攻城,此时空气中正雾气浓重,一团一团地弥散在空气之中,尤为渲染出来了那么一种战场壮阔的场面。
鼓声号角大作,那写着苍劲有力的“玉”字大字的战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大军一点一点地排山倒海一般朝着城墙而在快速地逼近着。
苏意冷一向开朗,这时候她难得的眼底略过一丝忧愁,她终于开口对叶景辰说道:“那个叶景辰你现在可以帮助我去守西门吗?”
“不。”
“我来守东门,你去守那西门。玉晟煊在东门这里,西门是安家父子,安舒墨想必不会过分难为你的,所以你去西门那里我会更放心。”
“我是主帅我自然当守在东门。”
叶景辰马上笑着说道:“我不管,反正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你若不去西门,那你就只能和我呆在一起。”
苏意冷:“……”
“那好,你千万记得小心啊。”
“你放心好了,我命大着呢,我不会死了的。”
苏意冷便再没有和他多说话,自己一个人很快去了西门那里。
果然这么快她和安舒墨就兵戎相见了,她直接出了城门迎战,红衣女子拔剑纵马,身形显得尤为的潇洒,给人带来一种惊艳的美感,此时此刻的构成了战场之上一道极为亮丽的风景线。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暗箭朝着苏意冷后背射了过去,安舒墨首先注意到这一点一个轻功翻身过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帮她挡了这么一箭。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苏意冷心生讶异之感,当即立断扶着他马上反身回城。
出了这样的变故,安家军也并没有进一步追击,西门总算一时之间安然无事。
“安舒墨你没事吧,我现在马上就带你去找大夫。”
“苏姑娘,你不用白费功夫了,这箭射中了我心脉之处了,我知道我活不了了,你放我下来,我最后和你说几句话。”
苏意冷扶着那安舒墨躺在柱子边,他此刻面色苍白,胸口流满了一大摊的鲜血,染满了他原本白色的盔甲。
“你…。安舒墨,我们不是战场上的敌人吗?你为何要为我挡这么一遭。”
苏意冷一向对待感情大大咧咧,不是那种矫情的女子,面对这种情况,她一时之间语无伦次,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再多的言语都表达不了她此刻心中的震惊之情。
“苏姑娘我说过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平安的。如今为护你而死,我也算是死的其所了。”安舒墨笑着说道,更加衬托出了他那俊俏的眉眼,他这笑里难得的带了几分宽慰与解脱。
他努力提起精神来再看看他喜欢的姑娘,这份感情起源于她偶然救了他一次,后来进一步才接触,他被她身上的纯粹的品质所深深吸引了。
他前十几年虽然过的无拘无束,算得上养尊处优,但是这些都是他的家族给他的荣光,所以他放不下他身上的责任与担子,如今为他所心爱的姑娘而死,他倒觉得落了一个完全轻松,既不负家族亦不负深情。
“安公子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死?”
“这是我早就为自己选择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我早就给父亲留了绝笔信,我若死了,他也不会杀你。”
“我不过是帮过你一次,你就这样为我付出生命,值得吗?”
“我喜欢你,所以我心甘情愿,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苏姑娘,你答应我要…。一定要好好活着。”说完之后,他双手软弱无力地垂了下来,眼睛安然地闭上了,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最为安然的一刻了吧,他很快便再无呼吸,他就这样死了。
苏意冷百味混杂,在她一向直肠子的脑子里从来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会因为她而死,这份情太沉重,沉重的让她有些承受不起。
但是战场上生离死别再正常不过,她并没有时间去过多悲伤,她便轻轻放下安舒墨,还是再次打起精神来,继续准备应战,以防会突然生变。
就在这时候,东门的玉晟煊所领军队忽然退兵,苏意冷看着那黑压压的大军远去的场景总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叶景辰也很快赶过来了苏意冷这边。
苏意冷便马上好奇问道:“按理说你东门那里是玉晟煊的主力,那边怎么会突然退兵了?”
“我随意用了些暗器,终于伤了他。”叶景辰笑着说道,颇有些得意扬扬的意味。
“所以他们只能暂时退兵。”
“哦,原来如此,如此,多谢你了。”但是苏意冷说着说着不自觉地面露愁色。
“但是估计很快他们就会要卷土重来了。”
“好了,你不是一贯是只看今朝的性子,能歇歇就好好歇歇,他们明天攻城这事就明日再说。”
苏意冷听了叶景辰这话总算觉得舒心了些,也笑了,是啊,若真的要死在这里,也是以后的事情,她倒是差点忘了她一贯的性子,她一向不是活着的时候好好活着,那么就也不辜负红尘这么潇洒来一趟。
“这就是那安舒墨吗?”叶景辰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已经完全没有生气的安舒墨。
“嗯,他刚刚为了救我而死。”苏意冷说话的时候那悲伤的情绪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
“可是意儿他再好,也改变不了他和他的家族为那玉晟煊卖命的现实。所以你也别太难过了。”
叶景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和一个死了的人较劲,他感激他救了苏意冷一命,可是他又有些难受因为她最危险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
“我不是难过,只是我一向不喜欢欠人,但是我却这样欠了他一条命,且我这一辈子也还不了了。”
“人死也不能复生,我们厚葬他吧,他死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嗯。”
而楚瑶这里其实离京城不过只有一天的路程了,她很怕苏姐姐和自家亲哥哥出事,内心心急如焚,但是她这里大军行进之路却不得不被迫停止了。
“将军,怎么办。这百姓一直跟着我们说他们忍受饥荒太久了,不让我们走,要么求我们救济他们,就要和我们一起走。”
原来这是百姓围道相拦,楚瑶心中冷笑,这不过是玉晟煊为了阻拦她所使用的小把戏罢了。
只是他算错了她,她根本从来不是那种大善人,她根本不会为了这些百姓耽误前进之路。
“走。你们不要停,若还是有阻拦之人,我不在乎杀鸡儆猴。”楚瑶厉声说道。
这时候依旧有几个百姓哭着跪在了楚瑶的军队前面。
楚瑶听马下来,冷冷走到这些百姓面前,说道:“你们这是在求本将军还是在逼我呢?”
没过了几个时辰之后,玉晟煊简单地包扎好伤口之后,再次领兵攻城,这次比起上一次的攻势有过之而有不及。
“叶景辰,这城要守不住了,你要不还是先走吧。”
此时在城墙之上已经到处都是是死尸了,没有人来的及去清理,血流不止,滚烫的新血与已经结成血饼的混在一起。同时浓浓的血腥味与人身上的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就这样四散着在空气中,显得尤为地刺鼻难闻。
鲜血映照在远处天空上,似乎把整个天都给染得通红了。残阳如血,这是落日的余辉。
疯狂的杀戮之下,把这原本最为繁华的南凉之城变成了地狱与修罗场。
“我不管,要么我和你一起走,要不和你一起留在这里。”
“意儿,若这次我们等到瑶瑶活下来了,你可愿与我一块把酒言欢。”
苏意冷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如果有命的话,那就好吧。”这几天,她觉得叶景辰似乎也没有以前那般无理取闹,他这样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物和将士们一起同吃同住,对待他的态度便比之前好多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叶景辰背身投入战争中,战场上的他总算收起来了他一向让人看上去觉得有些欠揍的笑脸。
“是瑶儿吧,她可算终于来了。”
“走,我们开城门,与瑶儿一块前后夹击,憋屈了这么多日总算可以把彻底这玉晟煊的部队打个落花流水了。”她大笑说道,心中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顿时觉得酣畅淋漓。
玉晟煊真的慌了,没有在楚瑶来之前攻下这京城,他便已经被逼入到了绝境中。
“各位南凉的将士们,我楚家军回来了,若有愿意降的人,我楚瑶一律既往不咎,否则若有抵抗我就会格杀勿论。”
楚瑶坐在马上高声说道,她总算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赶了回来。
玉晟煊望向不远处的那个姑娘,她骑马而来,身后似乎带着光芒万丈。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输了,他输得彻彻底底,他是彻底输在那个姑娘手中了。
“陛下,我们拼死马上杀出一条血路来护送您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就在这时候,楚瑶拔剑冲到了玉晟煊面前,言笑晏晏地冲着他马上说道:“陛下,您现在想走,想必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觉得我在这里那您就必须要问过我的意见吧。”
玉晟煊与楚瑶便直接兵戎相对了起来,两人都用尽了全力,本就已经沾满血的青剑快速的游来游去,似游龙一般,又似长蛇吐信一般,上面挂着的血珠甚至从其上滑落下来,就这样随意甩在空气中。阳光映照在其上,血光与剑光交织交错,反射出粼粼的光来,让人看上去觉得炫目。
但是玉晟煊的功夫本来就不如楚瑶,所以这胜负本来就是在意料之中的,最后楚瑶终于一下子狠狠地挑落了他的剑,把自己这青剑直接对着他,距离他的咽喉仅仅只剩下一寸的距离,他那喉结让人看上去似乎正在战栗。似乎楚瑶只要轻轻往前那么一推,玉晟煊可能就会当场丧命了。
“陛下,你可是输了啊。”
“来人,把陛下请下去好好休息。陛下从边疆千里而来,自然需要好好休息。陛下你说是吧。”但是楚瑶这话语里毫无尊敬,完全是属于那胜者才独有的骄傲神色。
玉晟煊最后看了一眼楚瑶,他这一眼里面,包含有了万千情绪,有怨恨吧,有不甘吧,曾经他那么倾慕,甚至可以说是差点得到的女子没有想到真的就这样一手铸就了他的失败。
“大哥,苏姐姐,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是我连累你们了。”
叶景辰控制不住直接大步迈上前去紧紧地拥抱着楚瑶,兄妹情深静静地流淌在这战后的战场之上,就这样给人带来一种别样的温情而来。
“瑶儿,这些日子不见哥哥没想到你居然瘦了这么多啊,你应该会很累吧,大哥想死你了,我也不知道那小韶一天天地是怎么照顾你的,我猜的话一定是他亏待你了吧。”
“原来大哥还知道关心我啊,妹妹我本来以为你有苏姐姐心里就没有我这个妹妹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却又在无形之中敲地衬出她身上难得有的那种小姑娘的娇俏。
楚瑶这时候转头望向苏意冷,说道:“苏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苏意冷:“…。”
叶景辰不自觉地捏了捏楚瑶的脸,说道:“你这小丫头啊,你一定是和小韶那混小子学坏了,你居然敢调戏你亲哥哥。”
“瑶儿,你打算怎么处置那玉晟煊啊?”叶景辰总算说出来了正事。
“过两天就杀了吧。”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就这样杀了,如果有非议该怎么办?”
“那又如何,杀了就杀了,以后这天下我和秦韶做主,杀个人也要犹犹豫豫的吗?”
“对,瑶儿,你说的对,你是我叶景辰的妹妹,杀个人哪里还需要犹犹豫豫。”叶景辰此刻眼神贪婪得看着楚瑶,一脸宠溺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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