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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凌虐,才能让一个人逐渐变成野兽?
那一年,阳光一如既往的明媚。也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的无私,播撒向地面上的每一个村庄。为每一个生灵,带来不需要任何付出,就可换取的温暖。
那一年,易男还是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在她单纯的世界里,还不能理解,自己的名字究竟蕴藏着多么深刻的含义。
她的世界,只有每天在易家村之中,追在一个小姐姐的屁股后面。哭着,闹着,笑着,叫着,只为那个小姐姐能正眼看他一眼。
而易男的小姐姐,却热衷于追寻着另外一个大姐姐的脚步。
就像易男一样,小姐姐也为大姐姐表演着自己的哭叫笑闹,希望引起大姐姐的注意。
那一年,小姐姐十来岁的年纪,而大姐姐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
三个小姑娘,都是朝气蓬勃的年纪。都处在人生之中,最无忧无虑的岁月。
岁月之中,他们的这段时期,往往是一个人,笑容最甜美,脚步最轻快的日子。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小烦恼与小梦想。烦恼着自己年龄独有的烦恼,梦想着只属于自己岁月的梦想。
上苍,对于每一个凡人,或许都是公平的。他将自己安排好的喜乐与灾祸,均匀的播撒向人间。未曾有过,哪怕一瞬间的偏私与犹豫。
然而,真正的无私,便等同于无情。
上苍从不曾眷顾任何人,也便同时不曾怜悯任何人。
在上苍的视角之中注视着凡人的生活,无非就是有些人运气超好,每每都能碰上上苍准备好的馈赠。而有些人却偏偏喜欢挑战,每一个人生节点,都撞上了上苍排布下的灾厄。
那一年,人间多数的人的命运,还是福祸参半的。只不过,有些人是在一生终结时才遭遇灾祸,而有些人,则是在人生刚刚开始的时候,就需要经受磨难。
那一年,易家村迎来了几位客人。为首的客人,是一名青壮年的男子。男子骑乘着一头健硕的鹿蜀,身上兽皮制作的短甲,闪烁着油亮的光泽。一看,就是保养的很好的样子。再加上,那人背后背着的寒光闪烁的猎叉与弓弩。男子身上的雄性气概,简直就可以用摄人心魄来形容。
那一年,年幼的易男,还并不清楚,男子气概是什么?她的世界之中,只是简单的比较了一下这个男子,与易家村最强大的战士之间,有着怎样的差距。
毫无疑问,在易男看来,易家村最强大的战士,也绝对不可能打得过这个衣甲光鲜的男子。
易男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因为,易家村最强大的战士,就是易男的父亲。是那个,恨不得将易男换个男孩子的,从骨子里重男轻女的汉子。
面对强大的来访者,易家村最强大的战士,自然要亲自出来迎接。
而易男,也恰恰就是在那一年,知道了那个强大的外来者,名字就叫做金刀卯。
那一年的金刀卯,与如今金家村的金刀卯,那副沉稳的样子相比,可要显得意气风发许多。
特别是,那一年的金刀卯,一点也没有给人以沉默寡言的感觉。他不仅凭借外表成为了整个易家村关注的焦点。甚至,还凭借出色的口才,轻易就取得了易家村村民的信任。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本来应该是以一副油头粉面的口齿伶俐的奶油小生人设出场的人,居然还真的有一身过硬的功夫。
这就让金刀卯那一身皮甲与弓弩,显得十分的有威慑力。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他只是穿戴着他们做做样子罢了。
总而言之,那一年的金刀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感与危险感。
这种仿佛野兽一般的男人,最是能吸引怀春少女动心。
毫无疑问,易男的大姐姐,也对金刀卯十分倾心。
甚至,为了能在众多竞争者之中脱颖而出。大姐姐特意放弃了自己的矜持,深夜摸进了金刀卯居住的客房。
那一夜的客房,给人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木质家具的吱呀声,似乎是一个不知疲倦的预言家,一整夜都在预言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可是,沉湎于情yu之中的男女,却没有人愿意去倾听这种预言。或着说,终究是有人听到了的,可他却并不愿意去改变这一切。
金刀卯在易家村一住,就住了大半个月。
在这段日子里面,易男陪着她的大姐姐,不断地看着各种风情的易家村女性,走马灯一般的出入于金刀卯的房间。
那一年的易男,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大叔可以吸引这么多姐姐跟他一起玩。
而易男身边的大姐姐,则是在心底不断地安慰自己,不要去介意一个强者身边究竟有多少女人。
那一年的时光,似乎在金刀卯到来的这半个月里面,变得特别的慢。
至少,对于易男的大姐姐来说,这半个月的时间,几乎就等于是她的一生那么长。
因为,半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易男的大姐姐,忽然觉得肚子很痛。
易男仰着小脑袋,自信的认为,这是到了大姐姐每个月都需要痛的那几天。
无论大姐姐如何对易男说,自己已经突破了什么障碍,不应该再痛了。易男仍然固执的认为,大姐姐是在哄她,骗她。
直到,大姐姐的裤子,被浓黑的血迹打湿。
惊恐的易男,快速找到了她的小姐姐。完全无法表述清楚自己所见的易男,只得拉着小姐姐来到了大姐姐的住处。
看着痛得满地打滚的大姐姐,小姐姐叫易男不要慌。易男也在人生之中,第一次听到了“小产”这个词语。
尽管,易男仍旧不知道,“小产”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看着小姐姐自信的跑出去找人的样子,易男觉得,自己暂时只需要陪着大姐姐就好了。
小姐姐很快带着一个苍老的婆婆回来,并十分自豪的将自己判断讲给了婆婆听。
婆婆先是将大姐姐扶到了床上躺下,随后一边检查大姐姐的情况,一边对着小姐姐摇了摇头。
那一年的易男,并不清楚,婆婆的这个摇头,究竟是觉得大姐姐没救了,还是在否定小姐姐的判断。
那一年的易男,只记得,那一年的夕阳,就像今天的金家村一般,如血一般凄厉。
易男觉得,那一年的自己好傻,傻到会觉得这种景色非常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