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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相柳后颈吃痛,高高扬起了最中间的头颅。倒吸一口冷气一般的声音,让发动攻击的肇裕薪,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脚下踩着的不是个boss,而是一个人。
要说,这御兵术还真的是一个方便的技能。
这兵器聚集起来,不仅仅能好像暗器一样将对手刺成筛子,还能聚合成一个伞盖,抵挡一定数量的伤害。
此刻,竟然又变成了一个圆形利刃。这组合利刃的锋利程度,一点也没受到厚度的影响。轻而易举,就切进了相柳的后颈。
曾经阻挡过神器长枪刺击的相柳后颈,在大量兵器组成的巨型圆刃面前,却失去了那股抵抗住龙胆亮银枪的力量。
身为镇区神兽的相柳,也不得不放下自己的骄傲,乃至是一身超强的本事。此刻的它只能无奈的高高扬起了头颅,妄图用自身的怪力与粗壮的骨骼,做最后的抵抗。
肇裕薪饶有兴趣地看着相柳颇有几分可爱的动作,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一点紧张的情绪。
一味的防守,永远都不是一个能指引胜利的决策。
这世间,善于进攻者,乃至于可以以攻代守者,屡见不鲜。
可是,善于防守者却寥寥无几,以至于能以守代攻者,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就算一个人可以仗着地利据险以守,消耗攻击方数倍于乃至十数倍于己方的力量。这世间,又何曾见过永不陷落之地?
相柳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攻击手段,只是一味扬起头颅,或许一早就注定了相柳的悲剧。
肇裕薪脚下用力,向后一个倒翻便离开了相柳的后背。
一声嘹亮的凤鸣响起,火凤恰到好处的出现,直接就接住了肇裕薪。
稳稳地坐在了火凤的背上,肇裕薪两手间的印诀就好像是癫痫患者一般不断扭曲变换。那如一轮天刀一般的圆刃,也在一点一点侵蚀着相柳的骨骼。
咯吱咯吱的金属与骨骼的摩擦声,为这并不算如何激烈的战场,带上了几分诡异莫名的感觉。
在这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之中,交手的双方,已经将互相对抗的手段催动到了极限。
“我就不信了。”肇裕薪率先打破沉默,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大吼,“给老子开!”
说着,在用极快地速度催动了一连串的印诀之后,他整个人也凌空跃起,扑向了那张扬着着环形刃口的切割机一样的兵器聚合体。
半空之中的肇裕薪取出画杆描金戟,抡圆了向下一劈。既像是在劈劈柴,又像是在钉钉子。
“当”的一声响,同样频率的震动同时传递向了相柳与肇裕薪。
块头大了肇裕薪数十倍的相柳,在这样的震动之中,只是掀起了一阵肉浪,真个身体并不曾移动分毫。
再看那肇裕薪,直接就被这一次震动,震得反向翻回了半空之中。
身在半空之中的肇裕薪也当真是够拼,他控制着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回旋镖一般,扭动身体再次向着相柳袭来。
“当当当”的撞击声接连响起,不明就里的人甚至会将这种声音当做是铁匠铺里面传来的打铁声。
而知道这声音代表的真实情况的所有人,却都提心吊胆着,为碰撞声出现处的两个存在捏了一把冷汗。
大量相柳区的玩家,是担心他们心目之中的神只,相柳区的镇区神兽兼精神支柱,就这么败在一个普通的应龙区玩家手里。
而死死盯着肇裕薪这一连串骚操作的高楼残照,则是担心越转越快的肇裕薪,哪一下把自己转晕了,一不小心就扑到御兵术聚集的圆刃上面。
“咔,咔啦。”
所有人揪着的心,伴随着这一个渐进式的声音都出现了转变。
高楼残照脸上,带上了难以掩饰的喜悦,以及一点点始终都放不下的担忧。
而全体相柳区玩家脸上,则是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
他们仰为精神信仰的相柳,最中间的一颗头颅,在“咔啦”一声响过之后,终于被切断了脊柱骨。
失去了最强受力支撑点之后,如天刀一般的圆刃就好像是切豆腐一般,一下子就透过了相柳的脖子。
一颗堪比天外陨石的巨大头颅,快速脱离了相柳的身子,“嘭”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之上。
单单是这颗头颅坠地引起的震动,就让整个山海城都感受到了一次四级左右的地震的震撼感觉。
所幸,整个山海城里面,也只有两个玩家。
偏偏,这两个玩家还是一对儿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巨大的头颅落地,相柳身体里面的血液,也如海啸一般喷出相柳的颈子。直接就在相柳扬起的身体与地面之间,形成了一道鲜血瀑布。
相柳的血,是一种黑红的颜色。那感觉,就好像是放掉了气泡的可乐一般。
我们知道,可乐是具有轻微的腐蚀性的。而相柳的血液,却显然要比可乐的腐蚀性大得多。
被相柳的血液冲刷过的地面,立即就蒸腾起一阵阵青蓝色的烟雾。
在那烟雾之下,地面已然变得千疮百孔。
哪怕是从地面上溅射向周围的相柳血,都能将它们遭遇的一切有形之物,全部都腐蚀穿透。
高空之中仍旧在不断旋转的肇裕薪,一个控制不住,“噗”的一声就穿过了相柳如海啸一般喷发的血液瀑布。
一身神话器级别的甲胄,在这一瞬间就丧失了绝大部分的耐久。
仅仅是穿过想流血的一瞬间,肇裕薪就付出了装备差一点毁掉,自身血条瞬间清空的代价。
等到肇裕薪摔倒在地面上之后,若不是提前吃下的炼尸蛊药效还在。或许,仅仅是溅射向他的相柳血,就能直接将他击杀。
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相柳那好像不要钱一般流出的血液,肇裕薪翻身拉了一把高楼参照,大声说道:“快退,退到内城里面去。”
高楼残照自然立即照办,快步与肇裕薪进了内城,并关闭了内城的城门。
遗憾的是,城门与城墙只是做了一瞬间的抵抗,便光荣捐躯了。
相柳整个身子向前一扑,大量的相柳血涌向内城城墙,直接将城墙腐蚀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