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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暑假,郭泰来就沉浸在这种一边兴奋的练习手艺,一边顺带减肥的过程中。
反正在家里郭泰来是不可能有机会出去寻找钛粉的,毕竟他还是个学生,父母不太可能放他一个人外出四处跑。
至于父母陪着,那更是不用想了,两口子都面临下岗,哪里有心情陪着儿子“不务正业”?
空无一人的车间里,郭泰来结结实实的从头学了一遍钳工的基本功。锉,钻,刨,磨,刮,锯,全都过了一次手。
二十多天的暑假,带给郭泰来的就是飞速的成长成为一个优秀的钳工。虽然经验和资历上没办法和那些高级钳工相比,但是手法上尤其是精准度上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配合控制系统强大的运算能力,郭泰来完全可以做到手工锉出一个完美圆球,这是普通的钳工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光是准确计算就不可能,就算有计算工具,可精确定位和测量也是一个问题。
也许有人能做到,可速度绝不可能和郭泰来相提并论。事实上,郭泰来是真的锉出来一个,还精磨抛光了。放在郭建军面前的时候,郭建军还以为是郭泰来拿了厂子里的成品钢球来显摆。
精准的测量和加工能力,用一个人形数控来形容郭泰来一点都不过分。还好,郭泰来比较谨慎,没有让其他人知道这一点。
临近开学,郭建军和丁玉梅拿出了家里仅有的积蓄三千元,让郭泰来带上做生活费。在儿子上学的费用上,两人从来不小气。
郭泰来是水木大学的学生。是的,就是华夏那个最高学府,校园里摆着“清芬挺秀,华夏增辉”的石刻,号称“水清木华”,又称“水木清华”的那个水木大学。郭泰来现在是水木大学精密仪器系92级仪21班的一员。
现在是一九九六年,水木大学一年的学费才三百,住宿费加上学杂费也才五十,并且国家每个月还给补贴六十元,可是,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是不够。
郭泰来花的很省了,他的大头都是在餐费上,可即便如此,每个月也要额外花费三百多,这三千块,其实是他大五一年的生活费了。
“要赚钱。”郭泰来在火车上,很认真的琢磨这个事情。他已经是面临要毕业的人,不可能还一直要父母养活。也许,靠着自己的钳工手艺,勤工俭学一下也是个不错的路子。
“哟,胖子,瘦了?”回到学校,宿舍里的舍友们看到郭泰来全都有些吃惊。
二十多天假期下来,郭泰来每天在车间里挥汗如雨,尽管纳米机器人消耗的脂肪不多,可是自身运动带来的消耗却不少,足足瘦了二十多斤,现在郭泰来已经是一个一个月减了二十多斤的减肥成功人士了。
开学就是大五,没什么课,基本上只剩下毕业答辩和实习。别误会,水木大学这个阶段就是五年制的大学,和隔壁的燕京大学一样。
郭泰来在暑假里锻炼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一开学就尽快的确定自己的毕设方向,进组,然后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毕设,剩下的时间,就可以相对自由的打工赚钱了。
毕设的作品,郭泰来暑假早就想好了。在那个未来的梦境中,有一款产品并不是很复杂,郭泰来自己也能做出来,而且还能作为毕业设计写论文。
最重要的是,那款产品郭泰来可以申请专利,成功的话,说不定日后也是一笔不大不小的收入。
父亲厂子里,郭泰来只被允许用一些报废零件上手,郭泰来也没想着用那些报废零件改造什么,一门心思钻研手艺。来了学校,却是可以动手操作了。
在别的同学还在发愁进哪个组的时候,郭泰来第二天就已经火速的选定了题目,报给了辅导老师,并且得到了辅导老师的允许,到校办工厂制作完成自己的设计作品。
开学的第三天一早,郭泰来吃过早饭,就直奔校办工厂,找到负责人说明了来意。
“你要用一台车床和钳工车间的工具打造你的毕设作品?”厂办负责接待学生的车间吴主任对郭泰来的这个要求倒是不觉的奇怪,每年毕设期间他们都要帮忙做不少东西,很正常。
“能不能缓几天?”吴主任很热情,但脸上却有些为难之色:“小学期才有一批学生金工实习完,这批车床正在保养,一周后行不行?”
校办工厂的几个车间,基本上都是学生们金工实习的场所。每次学生们实习完毕,都要重新保养调校一番,吴主任的这个要求,再正常不过。
“一台都腾不出来吗?”郭泰来却不想多耗费那么长的时间:“我就做四套液压缸和活塞,半天最多一天就能弄完。”
“精度要求高吗?”一听郭泰来这话,吴主任也觉得这么点蓄耽搁一周的确是说不过去,想了想问了一句。
“不高。”郭泰来听着吴主任话里面有门,立刻打蛇随棍上:“车出来直的就行。”
“那边,那边有台老车床,时间长了,精度有点不足。”吴主任指了指车工车间的一个角落房间:“你精度要求不高的话,应该可以。”
“完全可以,没问题,谢谢吴主任!”郭泰来立刻答应。精度不高怕什么,大不了到钳工车间那边再修一下,多大个事?
拿了钥匙,申请领了材料,郭泰来兴冲冲的过去打开那个房间,去看那个老车床状况去了。
小房间里只有两台车床,一看款式都是十分老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老古董。这个房间估计是专门保存这两台老车床的,不知道有什么纪念意义。
吴主任说的是最里面的那个,郭泰来过去先绕着车床观察了一番,看看车床的状况。看得出来,这两台机床保养的都不错,一点生锈的迹象都没有。
车床上的铭牌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磨掉了大部分的字眼,只剩下的这部分,只有第一行还隐约留着,也被机油遮住了。郭泰来过去伸手抹了抹,字迹清晰起来。
“rheinmetall1933”
“莱茵金属,1933。”郭泰来看着这铭牌,忍不住张开了嘴巴,1933年的德国老车床,果然是够年代久远的。想不到校办工厂里,尽然还有这样的极品老古董。
“这导轨,有问题啊!”只是几眼看下来,郭泰来就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