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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回来的。
到那时。
或许——
他垂下眼。
伸手。
从脖子上取下那个,一直不离身的吊坠。
指尖碰了碰,吊坠下那个不起眼的小珠子。
然后。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行子。
将小珠子取下来放里面,握在手心里,望向另一个方向。
无表情的冷淡脸上。
似是有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晃过。
“那个,快递——”
恶霸事务所门口,站着一个双腿直哆嗦的快递员。
表情有些青灰的冲着里面的人喊。
正在吧台后制作饮品的仙姝泠,眨了下眼。
洗了洗手走出来。
接过快递,还没给快递员签单,那快递员嗖的一下,就没了踪影。
……
仙姝泠表情一默。
伸手戳了戳,跟出来的库库的脑袋。
清浅的声音中,带了几份无奈。
“库库,我们也被嫌弃了——”
“呼噜——”
库库蹭了蹭仙姝泠的手。
用牙齿,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裙摆,把她往屋里扯。
“嗯?”
仙姝泠拿着快递,跟着库库进了屋。
库库撒欢的跑到一边,在某个墙角处扒拉扒拉。
然后扒拉出一堆金闪闪,推到她面前。
“呼噜——”
……
仙姝泠看着那一堆有些眼熟的金条。
表情有些微妙。
“这些不是,沈大师先前拎回来的金条吗?你把它藏这里干什么?”
“呼噜——”
库库无辜的甩甩尾巴。
用爪子抵在那金条上,又往仙姝泠身前推了推。
很明显是在给她。
拂兮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而库库一看到他,就是一炸。
嗖嗖嗖的!
就将那些金条揽过来,往屁股底下一坐。
无辜又心虚的甩着尾巴。
看的仙姝泠,脸面发烫。
尴尬又无奈。
“……库库,咱们不能这样——”
拂兮看了她跟那狮子一眼。
把手中拎着的食材,放到吧台上。
正好看到,放在上面的快递。
那上面有一个顾字。
那就是少年的快递了。
他将那快递拿起来,朝楼上走。
一边走,一边慢慢道:
“机械室的垃圾桶里,有很多。”
??
明明心虚到极点,却偏生在装无辜的库库。
一听到这话。
毛茸茸的尾巴,唰的一下,竖了起来。
耳朵也跟着抖了抖,冰蓝色的兽瞳更是一亮。
很多?
很多是有多多?
满脑子都被很多刷屏的库库,尾巴甩的越加欢快了。
一看就知道,是想把那些东西占为己有。
而仙姝泠在听到这话后。
嘴角就是一抽。
无言的侧头,望向那如画的仙人道长。
脸色无奈极了。
“……道长,这样不太好吧?”
“无事,他蠢。”
换个意思。
也就是说——
他那金条是没数的,少多少他都不知道。
声音潋滟慢慢的,说完这话的拂兮。
那倾长清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
惹的仙姝泠无语望天。
道长是真的,无时无刻都在坑沈大师啊。
不过讲真。
把金条塞垃圾桶里。
大师也真干的出来!
有收纳符干什么不用,却把金条扔垃圾桶?
他怎么想的他?
心塞的叹口气。
仙姝泠戳了戳库库的脑壳,小声警告。
“别去哦,被大师知道,要打你的,回头我换一些给你,嗯?”
“……呼噜——”
仙姝泠的话,让库库垂头丧气的趴在那里不动了。
它这生闷气的模样。
让仙姝泠哭笑不得。
无奈的凑过去,亲了亲它的脑壳,诱哄道:
“乖,煎鹿肉给你吃?三成熟,淋酱汁的那种,好不好?”
“呼噜——”
库库眼一亮。
舔了舔仙姝泠的脸,又用大脑袋,拱拱她。
显然是在催促她快去。
她忍不住莞尔。
站起来,走到吧台后,洗了洗手。
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鹿肉,开始为库库煎肉吃。
府邸内。
拂兮拿着快递,走进少年的院子。
在盛开着繁花的藤架下,找到了晒太阳的少年。
将快递放到他面前,望着他有些过白的脸色。
蹙了下眉。
“受伤了?脸色不太好——”
“嘛,结界维护出了些小问题,没事。”
她浑然不意的摆摆手,拿过快递扫了一眼。
有些奇怪。
“哪来的?”
“事务所。”
拂兮坐在他对面。
“不是你买的吗?”
“没呀,爷没买东西。”
她将快递拆开。
那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蓝纹礼品盒。
有些像装戒指的那种行子。
她挑了下眉,伸手打开。
盒子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珠子。
珠子是普通的玻璃珠子,并不起眼。
甚至有些年头了,上面有些破损的划痕。
但这个珠子,却让楚君顾怔了一怔。
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凑到天光之下,微微转动。
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刻痕。
那是一个x。
当看到那个符号时。
久远的记忆。
从深埋的土壤下,慢慢的破土萌发。
“啊,还真是啊——”
她轻笑一声。
眼神悠远怀念。
这个珠子,她是记得的。
或者说。
是当时那种,第一次直面死亡时的,濒死的感觉。
她没有忘记。
那年。
她几岁来着呢?
好像,刚上小学吧。
薛奶奶的孙子,比她大很多。
总是欺负她。
那时,她很瘦小,反抗的能力有限。
薛奶奶的孙子,看她敢反抗,就越加的欺负她。
总是伙同村子的酗伴们,上学打她,放学打她。
有一次。
在戏弄她的时候,把她推到了河里。
她慌张之下,伸手拽住了薛奶奶孙子的上衣口袋。
在将那口袋撕裂的时候,一枚弹珠滚落到她手里。
她下意识的抓住。
然后,掉进了河里。
那次,好像冬天刚过。
还很冷。
结冰的河面,因春天的到来,有融化的迹象。
她砸到冰层上,将冰层给砸了个窟窿掉了下去。
那些小鬼们,纷纷惊叫着跑了。
薛奶奶的孙子也跑了。
她一个人被河水冲了很远。
以为快要死掉的时候,被人救了起来。
救她的,是一个老人。
老人将她带回了家,给她烧水,找衣服,让她换上。
而她没有换。
只是紧紧的握着那枚弹珠看,用指甲,在那弹珠上狠狠的抠着。
抠的指甲外翻,鲜血淋淋。
似是要将,无处发泄的怨恨,刻进骨子里,铭记于心。
好在不远的将来,将他们一一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