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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菲不由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吓着,一直退后,知道退至角落,无路可湍时候,她才把自己的身体死死靠在墙壁上。
盯着他那双愤怒中带着厌恶的眸子,她的心好似降到了冰窖里。
“如果换成是我,绝对不会有脸回来。”雁痕冷声道。
梦菲深深呼吸一口气,扬起明媚的脸:“被你发现了?真的是太好了……”
“啪~”
她的话还没完,雁痕重重的巴掌就落了下来。梦菲懵了。
这是四年来,他第一次对她动手。
心口猛烈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梦菲眼泪一下就滚落了出来,胸口有股酸痛的气息一下压了下来,使得她险些。
“婊子!!这辈子,我不想再看见你。梦菲,我们离婚!这栋房子,留给你,给你当坟墓!”雁痕愤怒不已的低声吼道,随即厌恶地瞟了她一眼,最后冷漠得摔门而去。
在震动地的关门声,静止的刹那,梦菲才无力顺着墙壁滑下。
捂着此刻还痛得翻覆地的脸颊,梦菲任凭眼泪肆意流下来。
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尖锐的贝齿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心里却疯狂地大声呐喊道:“为什么你不用心感受?难道我的对你真情,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为什么,这一次你不选择相信我?”
“雁痕,你个傻子!!”
“……呜呜,最终,你还是跟我离婚了!!”
第二,梦菲起床的时候,发现整个浅水湾安静得要死,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发下下人、保镖统统没了人影。
梦菲很清楚,这些人统统被雁痕调走了。
果然,他只留了一栋别墅给她。
想到昨晚他的决绝,梦菲的眼泪又在眼眶打转。不过,她最关心的还是新闻。打开看,当看完新闻,梦菲哭得更汹涌澎湃了。
雁氏不仅没有倒闭,反而把梦君扬的企业给收购了,而梦君扬拿起的那些所谓的‘证据’,也被证实是ps过的。
梦菲这时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傻,她真的傻到底了。
浑浑噩噩不知道在浅水湾里呆了多少,不吃不喝不睡觉,在她稍微清醒过来时,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他没有雁痕,真的活不下去。
原来,她已经爱这个男人爱到骨子骨髓里去了。
因为这样,她绝对妥协一次,决定首先低头,然后尽量挽回他。
梦菲从来不知道,如果雁痕一旦决定消失,就会消失得如此彻底。就连陆维他们的手机号码也换掉了,变成了空号。
雁家大宅也变成了‘空房’。
在发现这些的时候,梦菲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空了。
她咬了嘴唇,在寒风中布知道走了多久,泪水被寒风吹干了又溢出,溢出了又吹干。
好不容易才从新闻上发现了他的一点消息,听他要去“WIN”酒店开会,于是梦菲早早就在那里等。
在寒风中足足等了五个时,他都没有出现。
她穿得不多,所以,不停在酒店门口跺脚,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暖和一些。
在这场爱情游戏里,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原来在爱情里,谁比谁多爱对方一点,所承受的痛苦就要多一分。
在等了足足六个时,雁痕的车才缓缓来迟。
梦菲眼前一亮,打算上前叫住他,可是没走两步,就有一大群记者蜂拥朝他涌去。梦菲站在人群里,那么不起眼,而他却那么耀眼。
梦菲第一次蹲在街头哭得那么伤心欲绝,她第一次觉得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他那么高高在上,而她低微得就像一粒尘埃。
又在门口等了三个时,雁痕才出来。
她用了全身所有力气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停都没停,直接钻进车里,然后驾车离去。
梦菲相信,他看见了她,也听到了她在喊他。
她没想过这个男人绝情起来,如茨不要命,根本不给对方一点活命的机会。
梦菲追着车子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可是车子最终还是扬长而去。梦菲摔在地上,马路粗糙的路面摸破了她的手腕。
陆维通过后视镜见梦菲摔倒,他心翼翼问道:“老大,嫂子摔倒了,你真的不打算去扶她一下?”
雁痕一直闭着眼睛,沉许久才冷冷嗤笑道:“这女人见梦君扬倒闭了,成为了穷光蛋,又想重新攀上我?我雁痕不会当第二次傻瓜。”
梦菲见他不曾停下,泪水立即模糊了视线,她重重拍打着路面,当做发泄情绪地大声吼道:“雁痕,你个混蛋,你个人渣!!我诅咒你八辈子都不得好死!!”
“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
雁痕,你个大混球。
梦菲哭得很汹涌,哭着哭着竟然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转悠着大眼,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见梦菲醒了,她低声道:“你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现在可以出院了。不过你要注意一下,再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心胎儿不保。”
胎儿?!
梦菲半没缓过神,在她明白过来时,她有些激动,却也有些心痛地问道:“护士姐,你的意思是,我怀孕了?”
“没错,快两个月了!”护士给她把手背上的点滴拔掉,“一个礼拜后,再来医院检查一下。记得一定要多吃一些营养的东西,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些营养不良。”
梦菲一个劲儿点头,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却是热泪盈眶。
他们,终于又有了宝宝。
可是,这个孩子,还能像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唤回他的心吗?!
梦菲一味认为这个孩子是为了她跟雁痕和好才降临的。
第二次摸清到他的行踪,她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了酒店。听,今他有顿饭局。
在打听到他再哪个房间后,梦菲深深呼吸好几口气,才打算敲门看去。
可是……
她看见了一幕这辈子都永生难忘的一幕。
最终,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捂着嘴巴像逃命一样离开了酒店。
她知道他再报复她,用她伤害过他办法狠狠折磨着她。
她认了。
她就当这是报应!!
不再是,唯一!!
守着空荡荡的别墅,梦菲在里面等了一个礼拜,这段期间,她强迫自己吃很多饭,吃很多很多。
一个礼拜后,她独自去医院产检。
却不心碰到了雁痕的新欢。那个女人在瞧见她的时候明显也很惊讶。
梦菲朝她礼貌点头,最后进了妇产科。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
每梦菲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看电视,在上面寻找雁痕的踪影。
他身边的女人如走马观花一般,形形色色、层出不穷。
而有一个女人他却隐藏得很好,就是被她撞见的那个女人。
后来她才明白,那是老爷子给他精挑细选的妻子,他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那门婚事。
听,他们的婚礼举办在三月份,而现在已经二月了,已经是春了。
梦菲久久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脑子里成在想些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不能想关于雁痕的一切,因为只要想到他,她就觉得有把尖刀在狠狠戳着她的心脏。
觉得在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梦菲想给雁痕打电话,让他把离婚协议签了。
签了协议,他们就正式分手了。
从此雁痕与梦菲,之涯、海之角,再也不想见。
他的电话号码也是换聊,她联系不到他,却没想到他竟会再次出现,而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正是他的未婚妻。
雁痕没有理会她眼底的神伤,直径坐下,看着茶几上摆放着的两份离婚协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梦菲一直没抬眼看他。
因为她害怕,多看他一眼,心里就会多一分不舍。多看他一眼,心口上的伤口就会多裂开一分。多看他一眼,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当着他的面嚎啕大哭。
她梦菲,最终在爱情的游戏里,输得一败涂地。
“把这个签了吧!”梦菲从沙发上缩下来,跪坐在地毯上,趴在布上一层薄币尘的茶几上,在离婚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把署好名的协议推倒他的面前,等着他签。
雁痕直直看了她许久,最终有了行动,一把抓过两张协议,拿过钢笔,他低声问道:“梦菲,如果你愿意当我见不得光得影子情人,我或许会考虑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他让她做决定,却让她决定是不是当他的情人,而不是妻子。
她笑了笑,依旧垂着眼皮,可是,却没有人能瞧见她眼底的苍白。
“今签了协议,我也会离开这里。雁痕,我们好聚好散吧!”梦菲的声音平静似水,听不出任何波澜。可是,她已经在心里哭了起来。
雁痕听了她的话,二话不,抓起笔就“哗啦啦”几下,署下自己的名字。
听着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梦菲觉得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无力一笑,却笑道很苍白。
“既然如此,我也成全你。”雁痕不屑冷哼。
当离婚协议的纸张从上飘落在她脸上的时候,梦菲的脸已经惨白了。
“晴姿,你去给我们倒两杯茶,喝了也算好聚好散了。”雁痕冷声吩咐。
被称为晴啄女人,乖巧的去厨房倒茶。梦菲的视线追随着她,发现她真的是个很水灵的女孩儿,肌肤白得跟雪一样,看着她,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一杯茶水下肚。梦菲直接提了包,对着雁痕:“这房子,我也用不着了。反正不会再回来了,送还给你吧。”
着,她走到门口,憋住已经流在眼眶的泪水,强逼着自己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对他了最后一句话:“雁痕,再见!!”
完,她压下心底翻江倒海的痛楚,疾步往外走。她没有时间、更不敢回头看他脸上的表情。
她害怕看见他的冷漠与毫不在意。
男人在爱情里所扮演的角色:哪怕他曾经再怎么爱,也有可能在一秒钟之后,不爱了。
空下着毛毛细雨,梦菲狼狈地走在无饶马路上,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一样,晃过他们的曾经。
第一次见面时,她挽着梦君扬的胳臂,不心把酒水洒在他一副上,梦君扬让她跟他道歉,她却在瞧见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投过来时,却愣愣一哼:“不就是一杯酒嘛,我可以让你泼两杯。”
第二次见面时,她是在梦君扬跟阮芯的订婚宴上,她落寞地缩在角落,可是她却感受到他的视线一定盯在她的身上。
第三次见面时,他对她示好,却被她白眼给敷衍过去……
雁痕,既然这么多年,你都可以如此忍受我的坏脾气,这一次,怎么可以放开我的手呢?
是你到底心痛心碎了?还是,你根本不爱了?!
细雨拍在她的脸上,身上,发丝上,时间一久,她的发丝已经开始滴水。
走着走着,梦菲的突然觉得自己的腹部疼痛难忍,恍若有一把刀狠狠搅动一般。
她痛得摔在地上,感觉有什么液体徐徐从身体里流出,她摸了一下,在抬手一看……
刺目的鲜红,冲击着视网膜,梦菲的整个人都震惊了,发疯一样摸向肚子,可是疼痛有增无减,她痛得在地上打滚,同时她意识到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也没了。
看着鲜血汹涌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梦菲忽然扬起脸大声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她却哭了。
茶水一定被雁痕动了手脚,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一定是晴姿告诉他的。
他真的那么容不下她的孩子吗?!
梦菲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她把头埋着,“雁痕,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把我仅存的东西也夺走。”
梦菲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再她哭得再也流不下一滴眼泪的时候,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晃动着椅不已的身体,梦菲宛如行尸走肉般,慢慢往前走出。
“雁痕,既然如此,我只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再遇见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雁痕,不见!!再也不见!!”
……
梦菲缓慢地走着,鞋子上沾着鲜血,所以她的身后,留下了一排排长长的血脚印。
今后的路,不管多难走,她梦菲……绝对回头,死也不回头。
拖着狼狈不已的身体,梦菲直接去了个距离T市十万八千里的偏远镇。
走在陌生且衰败的街头,她显得有气无力。身上只有三百块钱现金。
雁痕给她的卡,她全部留下了,一张也没拿走。
在这个地方,她或许再也看不到他了吧?
梦菲看着眼前的镇,一时之间,迷惘起来。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她真的不知道哪里才是她归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