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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怕是走错了一些路,弄错了一些事。才会如此……
夜铭熙啊夜铭熙,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何我一直看不清楚呢?每当我以为你想要我万劫不复时,总是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你。到底,你有多少的秘密隐瞒着我?
马车依旧向前奔驰着,不安的是夜子墨的那颗始终无法静下来的心。
无绝听从净莲师太,再次潜进宫内。她这一生都想要离开的牢笼,却因一些不得以的事总是一次一次破格的回来。
这皇宫和她的宿命有过多的牵扯和关联,使她无法彻底做到不踏入,不进来。
太后刚刚安寝,隐约听到脚步声,不安的她打起了精神。
“有人吗?来人哪,来人哪。”太后再也睡不着,坐起身大声喊着。
就在此时,离她床头有些距离的烛台被点亮,无绝背对着她而立。
“果真是什么都隐瞒不过太后。”无绝平静地开口。
这声音莫不是……太后一个激灵,掀开锦被下了床榻,急切中连鞋都没穿正。
她想要追上前,无绝再次向前踏了一大步。“母后,我乃已死之人,不要让这幅鬼尊容玷污了母后的双眼。”
说着的话的她,声音里带着微微的乞求。
果真,太后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无绝的身后。
“紫儿啊,母后的紫儿。你死的太冤枉,母后甚至连你的死因都不知。那时等母后回宫,才知你已病逝,熙儿不肯告知母后你究竟被安葬在哪里。”太后说的动情,伸出颤抖的手想去碰触无绝的背脊。
无绝略带哽咽,是夜铭熙命人将她生生活埋,岂会告知太后她真正的死因,又或安葬在何处?
这些伤心事,不想也罢。
“母后,我只求您能帮我一件事。”无绝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太后不懂,这已经死的人回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是需要自己帮忙的。
“帮,你想母后帮你什么忙?但说无妨,母后能做的都会为你做。”太后真诚万分。
事到如今,她只想相安无事,不想眼前的人连死都不得安生。
无绝压根没想到太后如此干脆,“母后,这皇室可还有血脉存在?”
皇室血脉,这是什么话?
不算陈丝雨流产,理应皇室有血脉存在。只是最后那苦命的皇孙被自己的儿子活活掐死,想到此时太后心里一阵酸楚。
“紫儿,母后认为血脉一事从中必定有误会。哀家的皇孙死了,是不争的事实。”那死去的皇孙令太后痛心疾首。
看来,这件事单问太后也没用。无绝算是打探清楚了,她想离开,可又不知道怎么和太后告别。
“母后,紫儿死不瞑目,若是他日紫儿做出什么事令母后失望,但愿母后能够包容。”她扬起手,蜡烛熄灭,趁着黑暗无绝逃出了寝宫。
黑漆漆的寝宫,太后独自伫立原地。
紫儿,母后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夜铭熙从张府出来回到宫中,小太监便把他请到了太后的寝宫。
因为离开的无绝,太后竟无法安寝,索性和衣躺在了软榻上。
“母后,天即将破晓,你为何不再多睡会儿呢?”夜铭熙走近太后身畔,低声说。
太后见到出现的夜铭熙,她再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公公。“这里没你们的事,都下去。”
看着太后异常严肃的神情,夜铭熙有种不安的思绪。
李公公带着小太监和宫女离开,此时寝宫内只剩下了夜铭熙和太后两人。
“紫儿来找过母后,熙儿,她死的何其无辜,是我们对不起她,对不起小家。”太后想到小紫,一阵心酸。
小紫来过,这不可能,他分明已经将她活活埋葬,陈丝雨也在场。
夜铭熙不敢置信的笑了起来,“母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必是你太过思念,才会想到她罢了。”
太后抓紧了夜铭熙的手掌,“不是,她真的有来过,不过母后确定她是死了。穿着一身红袍,背对着哀家而立。”
红袍?又是红袍,死的人怎么会穿红袍。看来,这皇宫里的侍卫都在偷懒了。任由血莲仙那女魔头在宫内来去自如。好大的胆子,居然装神弄鬼。
“母后,她问你什么了?”夜铭熙很好奇无绝究竟问太后什么了。
太后对上夜铭熙深邃的眼,“熙儿,告诉母后凤都度皇朝没有血脉了对吗?紫儿说,皇室还有残存的血脉。”
皇室血脉,很好,看来那个女魔头跟踪了他,张府里孩子的事,她也该知道了。
真是大意,千防万防居然会被这女魔头盯上。
不对,就算皇室有血脉又与她何干?莫非,小紫真的没死?夜铭熙充满了怀疑,这件事他一定会命人追查清楚。
血脉的事,他不想告诉太后,毕竟这件事说来话长。
“母后,儿臣先告辞。”夜铭熙说着慌忙离去,不顾身后的太后。
他一路狂奔,终于到了东宫。这里被封锁依旧,成为皇室里的另一个禁地。
站在东宫外,他蓦然抬首,望着这座宫殿,眼前的一草一木依旧,人却不在。
“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夜铭熙肯定的说。
果不其然,躲藏在暗中的无绝走了出来。
她所认识的夜铭熙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算是晚了一些。
“终究还是瞒不过你,我不会再怕你。夜铭熙把孩子还给我,不把孩子交出来我会让你后悔。”无绝现身于夜铭熙面前。
夜铭熙望着眼前的无绝,他的眼是那么专注,表情看不透什么,然而他隐藏在龙袍大袖下的手掌满是冷汗。
你不该回来,我千方百计送你离开,你怎么傻到亲自送上门来呢?陈中天不会放过你,陈丝雨也是。
“孩子,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夜铭熙笑着装傻。
无绝气的大步上前,“夜铭熙,你害了我小家还不够吗?为什么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若是不把孩子交出来,我就要你的凤都皇朝陪葬,要这天下的百姓万劫不复。”
她大袖一甩,满是霸气,显然如今的她不再是当初的小紫。
“我赌你不敢,你敢动一下,朕就杀了夜子墨。”夜铭熙笑的一脸阴沉。
谁也不能动他凤都皇朝的江山社稷,包括黎民百姓都不可,因这是父皇到死都想守护的东西。
“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趁着你未被发现身份,不如乖乖离开。”夜铭熙下了逐客令,不想同无绝做无谓的争辩。
他想杀了夜子墨,用旧情人来要挟她?夜铭熙真是太小看她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根本没有谈儿女私情的心思。
无绝气极了,“夜铭熙你还是一样自私,为了江山社稷可以目空一切。想要孩子,你可以和陈丝雨去生,我的孩子就一定要带走。”
当初他和陈丝雨在一起不是出于互相倾慕吗?还逼着她让出太子妃之位,现在她无名无份,活在世上只有无绝这个名字。就连小紫三个字都不能提及。
活的比蝼蚁低贱,只怕世上只有她了。光是这口气,无绝怎么也咽不下。
“夜铭熙,你若是不交出孩子,天亮之后魔宫就会有行动。那时,你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无绝退让一步,想夜铭熙改变主意。
夜铭熙依然是一脸的不在乎,“朕说了没有孩子,你请回吧!”
“登基为帝的你,后宫佳丽三千,还会在乎那么一个孩子吗?夜铭熙,张颂凉家的那个孩子,你若是不交出来,我就去抢。”为了孩子,她逼夜铭熙做出抉择。
如今世上仅剩的亲人只有孩子一个,她无法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孩子她一定要抢过来。
他望着无绝,挣扎了良久下了决定。
“你若是不怕陈中天杀了他,尽管去抢。朕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朕,总之孩子,你不能带走。”夜铭熙终于松口,告知无绝孩子的事。
亲耳听到夜铭熙说出口的真相,无绝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她伸手扶住了墙面。原本也只是试探他,谁料想孩子真的没死。
是有多狠毒,才能做到如此份上。他能欺骗所有人把孩子活活掐死,现在孩子居然没死。夜铭熙的所作所为令小紫无法理解,越来越看不清楚夜铭熙的为人。
“你不用这么看着朕,总之朕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你,是为了天下,为了凤都皇朝。”夜铭熙挑破无绝心中的遐想。
不想令她对自己心存好感,毕竟她离开皇宫就不该再出现。
无绝揭下面纱,露出真面目。“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告诉我,你不是真的爱陈丝雨对吗?”
“小紫,朕以为你死过一次该明白那种滋味,怎么屡教不改,重蹈覆辙。朕对陈丝雨若不爱,试问她怎么会怀孕。你当朕什么都吃得下,不挑食吗?朕可没你想的那么好胃口……”他的眼里充满了讽刺的笑意,暗讽无绝的放不下。
她二话不说扬起手一耳光打在了夜铭熙脸上,“无耻,你杀了我爹,害死我娘,连我都不放过。现在孩子都不认,为何你独独畏惧陈中天。”
夜铭熙没有出声,凝视着无绝的双眼是无比的清澈。
“因为江山,因为社稷,因为皇朝。”夜铭熙双手负在身后,一字一字说出口。
他没的选,从出生就注定要走上这条路,不只是皇室责任,还有其他原因。
忽闻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无绝还想说些什么,却不得不离去。
夜铭熙看着离开的无绝,内心深处有着说不出来的哀伤。
但他不得不正视局势,连自己的心情都要做到视若无睹,如此的狠何其伤。
刚转身,却发现太后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太后看着夜铭熙,眼里有泪在闪烁。
“熙儿,来,过来母后这里。”太后伸展开双臂,像哄孩子一样唤着夜铭熙。
他明白太后的意思,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对着太后淡然笑着。
够了,够了,这天下只要有一人明白他的苦心就足够了。
太后奔跑上前抱住了夜铭熙,“傻瓜,你为何这么傻。母后曾以为你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过去了,都过去了。只是母后,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推开儿臣,好孤独。真的好孤独,为了守护父皇的江山社稷,儿臣感到无尽的孤独。因为国,儿臣却丢了家。这代价好痛苦,儿臣好痛。”夜铭熙说着跪在了太后的面前,他紧紧抱着太后。
依瞎记得这座东宫,依瞎记得皇孙出生时洪亮的啼哭声,依瞎记得小盛的声音。也不知何时,这些慢慢地已经不在了。
夜铭熙垂着头,“母后,不要再斗了,为了得宠你迫使大皇兄母子分离。这些年来,他一直都记着当初的恨。儿臣不想母后老来晚景凄凉,唯有争夺皇位。”
太后看着夜铭熙,哭的泣不成声,为了保护她,儿子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如今天下安定,陈中天又丧失兵权,他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会危及皇上,哀家能放下当年的心头事。”太后假装释怀。
她居然留下了后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道理她比谁都懂得,夜子墨的野心她也很清楚。若非当年的她太仁慈,才会让余孽留在世上,不行,为了儿子的江山社稷,为了能使她安度晚年,夜子墨一定要除掉。
太后有了扞卫夜铭熙皇位的决心,她认为能够为之联手的只有一个人。
“回宫吧!最近母后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切勿过度操劳,要保重龙体。”她捧住了夜铭熙的脸,心疼的说。
母子两一同离去,各自回了各自的寝宫。
进了寝宫后,太后坐立不安,她抬头望着即将破晓的天际,看来需要走一趟冷宫,也需要做一趁戏给一个人看看。
为了凤都皇朝,她不怕二十几年前的旧事再次重演。
离开东宫后的夜铭熙回到寝宫,他伫立在寝宫中央,放眼望着这座宏伟的宫殿。这里如此的冷清,尽管他有成群的太监和宫女伺候,可心依然贫瘠。
小紫说的对,他连孩子都不认,为了江山社稷甘愿当个奴隶。落个孤清的下场与人无尤,是自己咎由自取。
“父皇,儿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对着寝宫轻轻一叹。
三皇兄变成了大皇兄,转变的过程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太后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若让陈中天捷足先登,不如他自己来说。
只怕二十几年前的往事又会重演,他厌倦了无穷无尽的争斗,何时才是个头?
天蒙蒙亮,太后差遣太监前往陈家,特地去请冰雨。
至于她,得亲自去一趟冷宫。
冷宫内的陈丝雨听从了陈中天的安排,她穿着粗布麻衣,发髻上干干净净连一支钗子的装饰都见不到踪影。
宫殿里传来有序的木鱼敲击声,还有诵经念佛的声响。
太后迈步进了冷宫,只见陈丝雨背对着她跪在紫团上,那点燃的香袅袅冒着白烟,看上去这一幕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