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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忌妒了?”柳氏笑呵呵的品了口上等的‘铁观音’。
“哼,忌妒他?我根本就不屑。”
“是,不是忌妒,只是心中的那点骄傲又被人给戳了一下。”成亲至今,柳氏又怎会不知丈夫心里对应家的那份疙瘩,当年的科考,他因一字之错,这状元之名便给应承恩拿走了,心里那个悔呀,因此,这些年,他虽然已爬至了宰相的位置,可同时那应承恩也与他同级了,他心里的不舒服就别说了,每每使得他晚上失眠至晨,尽管在表面上二家都走得近,但心里,丈夫却是一直在与应家一门比着高低的。
“那你说咱们的姿儿哪点比不上他家的怀雪了,啊?”
“我倒觉得女儿进宫未必是一件好事。”柳氏道。
“妇人之见。”萧桧冷哼一声。
“呵呵~~~”柳氏轻轻的一笑。
“明天上朝,同朝的大人们若拿姿儿与应家小丫头比,岂非令我难堪吗?”萧桧气得一手拍在了桌上,震得那杯内的茶水四溅,心中暗附:那应承恩既做了三皇子的准岳父,自己岂不是低了他一等?日后在同僚面前,他还抬得起头吗?
“老爷,你别把名利看得太重了。”柳氏一见丈夫上气了,只得摇摇头。此时,一个少妇急匆匆的过廊穿亭,朝屋内跑了过来,一脚刚迈进屋内,便已急道:“老爷,夫人,小姐又发高烧了。”
“什么?又发烧?这可怎么好,明天就要进宫了。”萧桧一听,急了,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萧桧的怒火使得少妇心中一吓,才急匆匆而去。
“这孩子,准是昨夜看书给累的。”柳氏叹了口气,女儿虽年仅七岁,但自小聪慧过人,二岁开始识字起,对书便如痴如狂,一天也离不开书了,到了四岁,已能出口成章,有时就连夫君也得甘拜下风,可就这身子不好,体弱多病不说,隔三差五的便要在床上躺些个日子才行,令她担忧万分。
橙黄色的琉璃瓦,红色的宫墙,气势宠大的正宫门,汉白玉阶旁的两尊青铜麒麟,无一不显示着皇宫的富丽堂皇与威严。
“娘,这皇宫好大呀。”怀雪牵着母亲的手,小小身子紧挨着张氏身边,脸上并没有一般孩子见着新事物的兴奋之情,而是胆怯得不知如何是好,这诺大的皇宫对她来说,只有陌生得令她忐忑不安。
张氏看了前方领路的宫女一眼,才轻声对着女儿说道:“雪,你来之时娘对你所说的话可都记在心里了?”
点点头,怀雪眨了眨天真的双眼,“娘,雪记住了,可,可是雪怕。”
张氏慈祥的一笑,道:“怕什么?”
“雪怕做不好娘所教的。”
“乖女儿,娘相信你能行的。”
怀雪静静的低下了头,虽然她心中害怕的只想紧拉着母亲的手不放,“娘,雪真的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吗?”
见女儿脸上自进宫以来一直忧心忡忡,那表情仿佛是天要蹋下来似的,张氏忍不住轻笑,知道女儿性子怕生且胆子极小,这是天性,自已也没办法帮女儿将性子扭转过来,便道:“孩子,别怕,只要我们的谐雪将她可爱的笑容挂在脸上,任何人见了都会喜欢你的。”说完,张氏捏了捏女儿红朴朴如苹果般的小脸。
“真的吗?娘,宫里的人都会喜欢雪吗?”听母亲赞美自己,怀雪稚气的脸上羞涩的一笑,但双眼却变得晶亮。
“当然了,况且雪的天与地也在皇宫呀,这里呀,就是你的家。”张氏知道以女儿的性子,她只有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属于皇宫的,并且深刻的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女儿的心才会踏实。
“天与地?”谐雪不解的望着母亲,倏的想起几天前母亲与父亲的对话,道:“娘,您是说爹爹也会住在皇宫里吗?”前几天,她听见母亲对父亲说:“夫君,你是我的天与地,得生生世世相随了。”
张氏眯眼一笑,点了点女儿秀气的鼻子,道:“不是爹爹,是三皇子,你未来的夫君,而爹爹则是娘的天与地,”
“三皇子?”怀雪如墨石般璀璨的大眼一眨一眨。
“是啊,以后啊,三皇子会保护你,疼惜你,他会是你的良人,你的主。”张氏还想说些什么,前头带路的宫女突然转头,朝张氏福了一福,道:“应夫人,‘慈德宫’到了。”宫女刚一说完话,从‘慈德宫’的大门里便走出了几个老宫女来,为首的一个朝张氏行了礼,道:“奴婢谭氏,是三皇子的乳娘,见过夫人。”
“是谭乳娘呀。”知道女儿在宫里的一切都要眼前的谭氏照料,张氏笑说道:“谭乳娘,怀雪就辛苦你了。”
“能服侍怀雪小姐是奴婢的福气。”谭氏微笑的望着怀雪,目光中一片爱怜,牵过怀雪的手便往‘慈德宫’走去。
怀雪转头望着母亲,却见母亲并未跟来,不禁有些急了,欲出声,此时柳氏朝女儿鼓励的一笑,怀雪想起昨夜母亲的教导,小嘴忙闭上,偷望了谭氏一眼,却见谭氏正慈爱的望着自己,静容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心中那紧张与害怕才稍微的消除了些,转而打量起这‘慈德宫’来。
‘慈德宫’是正宫娘娘的寝宫,屋顶明黄的水流瓦,檐角傲视飞翔的凤头,无一不显示着它一宫之首的尊贵,看得怀雪心里的紧张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正当二人走进‘慈德宫’寝宫时,宫内传来了几声愉悦的笑声,伴随着大大小小的话音传入了怀雪的耳里。
“这左相的女儿果然是个才女,才七岁便能熟记这么多的诗词歌赋,又出口成章,长大了还得了。”温和却不失庄严的声音道。
“皇后娘娘,姿儿并没有娘娘讲的这么好,只是从小喜爱看书,不知不觉便把书中的东西给记下了,姿儿只是借用了先辈们的智能而已。”这声音则显得稚气些,甚至还有些柔弱的感觉,但调子却如成人般的稳重。
“瞧瞧,这话说得多得体呀,又是个多么谦虚的孩子呀,立儿,飞儿,你们若有姿儿的一半,母后就省心了。”温和的声音继续。
当谭氏牵着怀雪的手走进了这几个声音当中时,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谈话声,视线都朝怀雪看来。
“娘娘,奴婢将怀雪小姐带来了。”谭氏朝首座的女子轻福了一福。
怀雪自进入寝宫后,小头颅便一直低垂着,当谭氏话音刚落,她便用稚嫩的声音端规端矩的道:“小女应怀雪叩见皇后娘娘。”说完,便行了张氏昨夜教她的宫礼。
当今的国母――瑞祥皇后先是微笑的打量着怀雪的全身,这才愉悦的道:“怀雪,抬起头来看着哀家。”
“是。”怀雪抬起了头,当她见到坐在凤椅上的瑞祥皇后时,睁大了双眼,冲口而出:“皇后娘娘长得好漂亮呀。”
“呵呵~~~~”一听怀雪的赞美,瑞祥皇后笑眯成了一线,俗语说‘童言无忌,真心实意’,怀雪无意中的赞美使得皇后心花怒放,语气中不由得对怀雪多了几份宠爱,伸手道:“来,怀雪,到哀家身边来。”
“是。”
拉过谐雪的手,瑞祥皇后更是仔细的打量了怀雪一翻,才道:“这孩子,从小就长得这么出众,这以后定是沉鱼落雁呀,飞儿啊,父皇与母后给你挑的新娘,满意吗?”皇后转身对着自己的二儿子――三皇子凌飞说道。
怀雪这才注意到在皇后的左右二边还坐了三个人,当她见到坐在最下首的萧姿儿时,眼中露出欣喜,而七岁的萧姿儿则是朝怀雪娴静的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萧、应二家本就有交往,因此这二女孩子可说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私下都以姐妹相称。
之后,怀雪的目光才放在了三皇子凌飞的身上。
“满意。”才七岁的凌飞点点头,俊美的小脸上那一双锋利的眸子亦如他母后那般打量着谐雪,直到谐雪的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他才收回了注视的眼神,暗咕了一声:切,胆小鬼!不过他喜欢,因为他喜欢别人怕他。
“母后,你也太偏心了,弟弟才七岁,你便给他挑了王妃,我都十二岁了。”大皇子凌立突然走到了皇后的身边,秀气如女娃儿的脸上透着深深的不满,道:“要不,你把姿儿给了我吧,母后。”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凌立,萧姿儿的小脸上闪过丝慌乱,虽然她才七岁,却已懂得‘指’为何意,下意识的,她排斥跟这大王子凌立在一起。
“呵呵~~~立儿,你的王妃父王是早就给定了。”瑞祥皇后看了萧姿儿略显苍白的面孔一眼,暗附:这左相之女的确是一个上上人选,只可惜向来体弱多病,储太子妃之位恐怕她是无福消受的,况且,皇上又要拿她做文章,不过,等将来立儿成帝后,倒可以让她做个妃子,毕竟以萧姿儿的才学,对立儿也是有帮助的。
“真的?母后,她是谁呀。”凌立急道。
“过几天你便会知道了。”皇后卖了个关子,转身对着凌飞道:“飞儿,带着怀雪和姿儿去后花园玩玩吧,可不许欺负她们哦,谭氏,好生在一旁侍候着。”
此时,凌飞突然朝怀雪调皮的一笑,怀雪一愣,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
哪知凌飞又对着她道:“白痴――”
怀雪的笑脸立刻僵在了脸上。
凌飞则在一旁偷乐。
“是,娘娘。”谭氏福了一福,便带着三个孝子出了‘慈德宫’。
深冬的山头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的萧条与清晰,繁茂的枝叶早已落幕,剩下光枝凸干横空出世,等待着来年的开春,再灿然枝头,而那在阳光照射下已渐融化的白雪,东一块西一块的绵沿万里,没个尽头,远远望去,壮阔得犹如一副山水墨画,黑白相配,好不吸引人!
忽见一只白兔从峭壁的缝中跳出,先是警惕的望了几眼四周围,便往密丛林里跑去,却在半身隐入灌木丛时,身子突然倒下挣扎不已,此时,只见一把锋利的小刀正插在了它的大腿上。
“师傅,我射中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年约*岁的小女孩从一旁的巨石中窜了出来,欣喜的拎起倒在灌木丛中的白兔,对着石头旁的老妇人道,小女孩虽着布衣,且布衣上缝了三四个布丁,却容貌出众,娇俏可人。
那老妇人约莫五六十岁,身穿粗布长衣,却掩饰不了她身上的那份贵气,且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显着她的威严,她微笑的望着小女孩手中的挣扎不已的白免,但目光中却透着失落,为眼前这女孩子的仁慈,只道:“笙舞,天色渐晚,你先下山吧。”
小女孩,也就是竹笙舞,看了看天际,果见暮色已沉,日落已半,道:“师父,我能把这只白兔带回去吗?”
“带回去吧。”老妇望着竹笙舞沉思了片刻,才点点头,转而又对着隐在暗处的随从道:“秋儿,去劈些柴来给大公主,到了山下再将柴交给公主。”
“是。”一道黑影从老妇的右侧跃起,消失在了山林之间。
一听师傅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竹笙舞顿时怜爱的看着怀中的小白免,眼中闪过一丝歉疚。
就在此时,从林中跑出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小女娃虽然才五岁,但看其步盘却稳沉而踏实,哪像一个五岁孩子那般的笨拙。
在女娃的身后,跟着一少妇,少妇担忧的对着小女娃说道:“子颜主子,小心跌着。”
“我知道。”小女娃面对少妇的关心小脸上很是不耐,却在见到竹笙舞时,露出了二个可爱的小酒窝,眨了眨明亮的双眸,叫道:“姐姐,你先别走。”
“子颜,你怎么来了?”竹笙舞一见是自己的妹妹,开心的道,她已好些日子没见着妹妹了,说罢,她便欲去抱她。
“我要和姐姐比试飞刀。”哪知子颜一把推开了竹笙舞伸出的双手,一脸傲然的望着她,
“和我比飞刀?”竹笙舞一愣,便宠笑道。
“是。”
“子颜,不许胡闹。”老妇责怪的看了眼小女娃。
“师傅偏心,我们同是东胡国的公主,为什么你只教姐姐抓兔子却不教子颜呢?”子颜嘟起了嘴,红了眼,哽咽道:“我也要抓兔子玩,呜――”
老妇面色倏的一白,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围,朝小女娃身后的少妇历声道:“木瑶,你跟子颜说了什么?”
少妇惨白了脸,跪道:“属下知罪,请夫人责罚。”
竹笙舞走到了子颜的面前,将受了伤的小白兔送到她的怀里,又轻抚了抚小女娃的小辩子,宠爱的道:“颜儿,给你,小白兔受了伤,你回去之后要好好的照顾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