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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部还差一个文员,你去。”
果然,他优雅地吃了个大虾之后,慢吞吞地开口。安诺本来想质问他:为什么我得听你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她忍!忍过明,她的世界便永远晴朗!
墨竞尧看着她变了又变的脸色,微拧了下眉,也不再话,一顿饭吃得闷闷的,安诺只顾暗自高兴,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着菠萝饭,一点都没发现墨竞尧的目光一点、一点地变得柔和起来。
饭毕,安诺借口要回去睡觉,墨竞尧居然也没拖着她,只让司机送她回她的屋。前脚进屋,后脚习就赶过来了,对于去男人家过夜这种事,习是极感兴趣的,不刑讯逼供出八卦猛料,绝不放过她。
“你快。”
聂习骑在她的身上,拼命给她挠着痒痒。安诺看着这个铁党闺蜜,强忍着告诉她实情的冲动,只敢告诉她昨晚是在公司加班,如果习知道她是要跑,一定会揍死她的,聂习对宁少淮有生的敌意,并且言之凿凿地:什么都听老妈话的男人不会是好男人!
可是宁少淮为了她要反叛了啊!安诺一脸兴奋瞒不过聂习的眼睛,可是这次安诺怎么也不肯开口,她只好恨恨地放弃。
“房子还要不要?”
习霸占了她的枕头,用脚尖拔她的腿。
“暂时不要。”
安诺摇头,出了国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晚上我哥和表哥要约你去酒吧,给不给面子?”
聂习又开始推销她家的两个男人,安诺翻了个身,讥笑她:
“你家两个男人是不是讨不到老婆了?要你这样孜孜不倦地来策反我。”
“要你是给你面子,反正今晚你得去。”
聂习冲她呲了呲牙,她只是想保护安诺,她这样孤苦伶丁,如果嫁进聂家,聂家人一定可以让她过好日子,再了,这么好的货,又美又能干,还有丰厚的嫁妆和秃顶而且多金的监护人叔叔,怎么能便宜了外人。
安诺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拉住了习的手,声道:
“习,谢谢你。”
“当然要谢我,聂家出品的两个绝优品种让你选。”
聂习啃着手指笑,二十二岁的聂习有着狐狸一样的脸,眼梢往上挑着,风情得一塌糊涂,常以男生为她撞电线杆而骄傲。
“如果你肯喊我姑子,我就教你泡帅哥的四十九招,保证你男人对你服服帖帖。”
她又伸过手来,手指在安诺的额上轻点,她就看不惯安诺把宁少淮宠得跟个什么一样的,反了边了,本来就应该男人宠女人,这傻妮子一门心思倒贴,结果还被人给甩了。她是见不着宁少淮,若见着了,一定两个大耳刮子扇死他。
“得,免谈。”
安诺跳起来,习的那些绝招,她再不敢学,若不是她教自己去宁家外面演苦情戏,才不会生病,也不会遇上墨妖孽。她踢开了拦路的聂习,拉开衣柜找衣服,今打扮漂亮一点,提前庆祝明儿私奔成功,也要和习好好待一晚上,明晚一别,不知何时能见。
不过,只有她和习。
安诺和聂习最爱的消磨时光的方式,便是坐在步行街拐角处的一间茶室里,捧一杯冰啜着,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猜着一张张面孔后面隐藏的故事。霓虹渐迷离,已是十点钟,安诺提了提眼皮子,想回家睡觉,聂习却习致正高,此时暗夜初美,正是帅哥出没时。
叮叮……
安诺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摸出来,上面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接通,那边传一个优雅淡漠的女人声音。
“安姐,我是宁少淮的母亲,我的车正在茶室外面,请你出来聊一下。”
安诺一怔,迅速坐直,往玻璃窗外看去,果然有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路灯下面,光晕笼罩着车身,有冰凉的光刺进她的眼底。
“什么人?是昨晚那个男人吗?才是奥迪啊,还不如我哥啊。”
聂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好奇地问道,安诺立即捂住了手机,瞪了一眼聂习,起身出去。车窗轻轻放下,宁母往外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请上车。”
安诺只有上车,司机踩了油门,载着两个人往大街远处驶去,聂习这才反应过来,冲出茶室冲着远去的轿车直跺脚。
车内有香奈儿香水的香氛,宁母四十多岁,是一个相貌秀丽,气质优雅的女人。穿一件白色雪纺短绣,配着一条紫罗兰色的雪纺长裙,头发挽得极整齐,眼角有细纹淡淡散开。
“安诺,少淮明要带你走。”
她开门见山,安诺便咬住了唇,宁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
“其实我知道他很喜欢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离开,我们这个家就毁了,你是不是想看到他失去父母,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呢?”
安诺沉默着,私奔于奔向爱情的年轻人来是浪漫无比的事,可是于家中长辈来,确是一场灾难。宁母见她不出声,继续道:
“若你明真要和他走,我不拦你们,可是你要明白,我是不会接受你的,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我是过来人,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一点。他现在喜欢你,可以为了你和我们作对,以后呢?还有,男人始终是要有事业为他撑面子,去了法国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什么都要重头来,他自骄傲,你能保证他可以承担可能会到来的失败?那个时候,你又能承受多少他可能会给你的抱怨?我希望他过得幸福,这种幸福是你给不聊。我也相信你是真的爱他,所以作为一个母亲,我真心地请求你放过他。”
安诺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了拳,呼吸渐有些急。车在路边停下,宁母也不多言,只示意她可以下车,这里离她的家只有几步之遥了!
看着轿车远走,她只觉得自己窝囊,被人看得这样扁,可是,明走是不走?她颓然坐到路边的烧烤摊上,挥挥手道:
“一瓶啤酒,十个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