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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明白一件事,汪向东他们于你而言是外人,而梓兴是自己人,是你的老公。为什么你可以住特护病房,可以开名车桌宅,可以大把大把随心所欲的花钱?这种生活是谁给你的?从前是你爸爸给的,如今是梓兴给的,是他在帮咱们,帮你爸爸在维持着这家公司。对于做生意,你懂吗?我懂吗?彤彤就更不用提。”
“可是创立分公司风险很大呢,我怕万一……”
“万一什么?从前你爸爸在时,不论他做什么,哪怕是公司遇上困难,他打算孤注一掷时,我给他的始终是两个字:支持!做生意我不懂,但我绝不扯他后腿。他拼,我就全力支持,从不去想什么万一不万一的,因为我相信他,相信他的眼光和能力,就这么简单。如果你不相信梓兴,你可以不让他放手去做,反正你是董事长,你也别怨我偏心彤彤,你爸爸同样偏心你,他的股份可是大部份留给了你,我和彤彤的加起来也不到你的一半呢。”
我妈说着起身,“好了,该跟你说的我都说了,该表的态我也表了,最后如何还得你自己定夺,分公司办或不办你自己考虑。”
听了我妈的话,我心更乱了。
我答应过我爸,不让万绿在我手中倒下的!支不支持梓兴放手去干,这跟我相不相信他的能力是两码事。
对于汪叔我是信任的,虽然我不一定会识人,但对一些事物的分析判断能力我想自己还是有的。如果汪叔他们真要趁火打劫,那么在我爸刚去世那阵,余梓兴纵有通天的本事,纵然是个商界奇才,也未必能斗过他们。我爸走后,公司能迅走上正轨,不受丝毫影响,这跟汪叔他们的鼎力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我不太认同我妈说的,不去想什么万一,不去想失败的后果,最主要汪叔他们那帮万绿的老臣子都不赞同去东莞开分公司,他们的意见不容我不重视,毕竟在生意这条道上,他们过的桥要比梓兴过的路还多。
坐在沙发上伤了会脑筋后,我决定等脚伤好了再去找汪叔具体谈谈,当面听下他的意见,看到底开办分公司的可行性有几分。若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只要有百分之二十……或者三十……哎呀,好好的干嘛要去折腾什么分公司,真伤脑筋!
我越想心越乱,好好的守着本份过日子多好。
在这事上不支持梓兴吧,又不忍看到他失望的表情;有心支持吧,要是亏得血本无归我又害怕对不起我爸的在天之灵。
果真是创业容马,守业难啊!
老话说,富不过三代,因为当富二代从父辈手中接过他们经历无数艰难困苦打下的江山后,事业已进入正轨,富二代环境宽裕了,压力也没那么大,但富二代小的时候过的并不全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通常会懂得珍惜父辈打下的江山;富三代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自小生活得无忧无虑,当然就容马大手大脚,就此吃垮祖业了。
所以我爸爸以前曾对我和晓彤说过,等他把公司传到我们手上时,不指望我们能更上层楼,只要我们教育好自己的子女,能把他打下的这片江山多传承几代下去,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爸交待过的事,以及我对我爸的承诺,我是一定要做到的!这些年对公司的事我基本不闻不问,但不代表我就没有关注。知道公司一直在平稳发展,所以才能安心地坐在家里不去管而已,当然我也是不愿管的,不愿管是不希望出个什么麻烦事来让我头疼让我操心。
“你怎么还坐在这发呆呢?”我妈冲过凉换了衣裳下来,见我皱眉坐在沙发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她说:“公司的事你就少管,本来你也没操过心,让梓兴全权打理就好,你懂什么呀,别给他添乱。”
她说完踩着精致的高脚鞋昂头走了。
她这前脚刚走,后脚客厅的电话响了,我响了几声王妈,没人应答,我这才想起王妈早去了院子里。
等我拄着拐杖走到电话旁,没声了。
早知我不就起身来接。
讨厌。
刚转身欲走,铃声又大作。
“喂,您好,请问哪位?”
“出院了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嗯?”我一时脑子缺痒,心说这是哪个家伙呀,语气凶巴巴的,好像谁借他米还他糠似的,我出院干嘛要跟他报备呢。正要不客气地质问他是何许人时,心念转动间忽想起是马水寒,便没好气地说:“你怎么阴魂不散啊?究竟我前世欠了你们家什么债,有个莫名其妙的何雅琴你还嫌我不够烦呀?”
“欠的桃花债。”他语气一下嘻哈起来。
“我这会烦着呢,有事说事,没事挂机,我可没功夫跟你煲电话粥。”
“敢,你敢挂机。”
“为什么不敢?我这挂。”
“行,那我马上来你家。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我了,变着法子想让我去你家,对吧?”
“马水寒,别闹了,行不?”
“休想。杜晓寒,你休想甩脱我。”
“你到底想怎样?”我真有点火了,怎么哪哪都不顺。
“小姐,我没想怎样啊?你讲点理好不好,是你先招惹到我的,既然你招惹到我了,咱俩间的事就不能由你喊停,什么时候我感到腻味了你才能自由,就这么简单,明白吗?”
“我说你道德怎么这么败坏呢?亏你还是律师。”
“人人都可以指责我没道德,唯你杜晓寒没这个资格,要知道那晚可是你先嫖的我,啊……噢,没……”
他挂了机,在他挂前我听到他那边门响,还伴有说话声,好像是客户。估计人家推门进来正好听到他方才那句话。活该!你就狼狈去吧,看你怎么在客户面前自圆其说。
约莫半小时后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我猜又是他打来的,不接。抬眸却见王妈抱着蛋蛋快步走进来,我赶紧起身说:“是我的电话,我来接。”
不想让王妈知道是他打来找我的,我只得一瘸一瘸地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
我这刚喂一声,他就在那头说:“忘了告诉你,何雅琴我已解决,相信借她一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去找你麻烦。”
“那多谢了。”
“你跟前有人?”
这家伙还真是聪明呢。
“好吧,你不方便说话就听我说,我还是那话,你不开心了,随时随地来找我。”
我是个极马被感动的人,可是,马水寒,我不会再去找你,而你也不应该再来找我,你该去找云汐。
挂断电话,我暗叹一声,虽然有时马水寒让我恨得牙痒痒,但其实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这点我得承认。
“晓寒,中午你想吃点什么?”王妈抱着蛋蛋问我。
“随便吧,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吃,合味口就好。”我冲她怀里的蛋蛋眨了眨眼,小家伙一直瞪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在瞅着我。见我逗她,便莞尔笑,一笑就露出两颗长了一点点的嫩牙。
粉嘟嘟的孝看去还真讨人喜爱,看着她,我不觉想起梓兴昨晚送我的那颗心,说里面将来还会住进我们的孩子,心情一下明媚起来。
“把孩子给我,我来抱吧。”我曾说过不会再抱她,这会又忍不住手痒痒了,反正吴馨要下午才会回来呢。
王妈把蛋蛋放到我腿上,说:“吃饺子如何?不是买来的冻饺,自己动手包,你要喜欢吃,我这就让老头子去超市买皮来。”
“自己包挺麻烦的吧?还是不要费事算了。”我边逗着蛋蛋边说,小家伙揪着我一把头发笑得咯吱咯吱的。
“不费事,只要你爱吃,我天天给你包都成。以前要自己擀皮,那还真有点费事,如今皮有现成的卖,剁点肉就能包了,味道也不比自己擀的皮差多少,但比冻饺好吃哪去了。”
“那就包点吧,梓兴也爱吃,他喜欢吃白菜馅的,家里有白菜吗?要没有叫源伯记得买颗回来。”我家以前帮工的大婶是北方人,很会做面食,从前除去各种馅的饺子还常给我们做小笼包、花卷和馒头等,她都是自己发面,蒸出来的馒头松松软软,格外好吃,我爸在时就特爱吃她做的这些。
“余先生他不是不爱吃饺子的吗?”王妈瞪眼看着我说。
“怎么会?他很爱吃的,他一次就可以吃下三十多个呢。”
“啊?那……嗨,这余先生还真是客气,从前租住在我家那会,有回我包了餐饺子,给他送去一碗,他死活不要,说是自己不爱吃那玩意。每次做点好菜叫他来吃,他也总是只吃自己面前的菜。”
刚来我家时何曾不是这样,每次周末上完课在我家吃饭,他总是只挟自己面前的菜,那会我和晓彤一左一右跟他边上坐着,一餐饭下来,尽顾着给他挟菜去了。
源伯去买饺子皮,王妈去了餐厅剁肉馅,听到响动,蛋蛋挥舞胖丫丫的小手咿咿呀呀地指着餐厅方向。小东西爱热闹呢,我本想叫王妈来帮我把她抱去餐厅,想想算了,一个孝儿能有多重。
我单手抱着她起身,拄着拐杖往餐厅走去,谁知一脚刚跨进餐厅门,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以一只利箭破空般的速度突然窜出撞在我脚上,我还来不及发出尖叫,身体就失去重心,一个前倾,蛋蛋从我手中斜斜飞出。令我惊得魂飞魄散的是,她右脑勺正好磕在了王妈平时用来择菜坐的一小方凳的边缘尖角上,血迅速自她脑门上溢出,两眼一黑,我咕咚栽倒。
醒来时我已躺在自己床上,我们家的保健医生方伯伯拖了把椅子坐在我床前,见我睁开眼,他忙说:“孩子我紧急处理过后已让120的急救车送去了附近医院,余先生也赶去了。”
“方伯伯,那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对吗?”
“……这个就要看她的命是否够硬。”
“什,什么意思?哎哟……”
“快躺下,别乱动。”方伯伯抬手摁住我,说:“那孩子磕的部位也太……不过好在我今天来得及时,若是来晚点,我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个孩子已没救了。现在嘛,就只能替她祈祷了,但愿她福大命大。”
天,那么娇小的生命,不可以,老天不可以带走她……
如果老天一定要收走一条命,那么请收走我的吧!
紧紧攥住被子,晕厥前那惊涛骇浪的一幕把我大脑充斥得满满的,浑身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蛋蛋,不,丹丹,你不可以有事,一定不可以,不可以啊!
老天,求你仁慈一点,她还是个那么小那么小的生命,我求你千万千万别收走她!
泪水自眼眶汹涌而下……
“晓寒,你情绪太激动了,脚伤还没完全康复呢,这样激动对你不好,在没出结果前,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消息。我给你注射一剂镇定剂吧,你休息会,或者等你再次醒来就有了好消息。”
“不,方伯伯,不要。我要等着,等着丹丹,我要她平安无事。”
四点多时,王妈回来了。
“丹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没事吧?”我坐起急急问道。
王妈木然站在我床前,一声不吭,面上有被抓过的指痕,还有泪痕。
“你快说呀,丹丹她怎么样,怎么样了呀?”
王妈还是不吭声,我拽着她衣袖再问时,她忽捂脸跪坐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完了,我两眼一翻,在方伯伯和王妈的惊叫声中,直挺挺倒下。
方伯伯掐人中把我掐回魂后,王妈抽抽噎噎地告诉我,“丹丹,她,没事了,已脱离危险。医生说,幸,幸好之前有做过专业的应急处理,不然……”
谢天谢地!
一颗心忽忽悠悠落回胸腔里。
可是,王妈是怎么回事?她脸上的伤……
吴馨干的?
我抬眼看向方伯伯,“知道丹丹没事我就好多了,方伯伯,您先回去吧,今天真是多谢您了。”
方伯伯看看我,又看看一脸狼狈的王妈,点点头,说:“那好,我明天再来给你做定期的全身检查,你好生养着,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随时给我电话。”
“嗯。”他走后,我问王妈,“是吴馨对你动了粗,对吗?”
王妈又大声嚎啕起来,边哭边说:“我快六十的人了,活到这把年纪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儿,却让一个晚辈当众给扇了耳巴子,我怎么这么命苦哟……”
我默默搂住她肩膀,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安慰她,在医院那段日子,她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对她我早已生出亲情,听她哭得伤心断肠,我心里亦如针扎一般的难过。
等王妈哭声渐止后,我说:“都是我不好,带累了你,今天丹丹若是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下去了。你别怨吴馨,她是因为丹丹才一时失去理智,说起来还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没抱稳就不会生出这些事来。王妈,你要怨就怨我吧,我替吴馨跟你赔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