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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路舟起床后便和林欣和走到了马路对面的红杉。
这是个工字型的小二层，周围种满了数目，环境倒是不错，就是车位紧张得感人，一排路上停满了各种车辆。
两人依照帕克之前的指示，走到了楼背面，待看到“红杉资本”的字样后，两人便走了进去。
帕克是已经在接待的地方等候，“早上好，先生们。”
他一一和路舟林欣和握手，随后又道，“whatsapp的库姆和阿克顿已经到了，你们可以先进去跟他们聊聊，二楼b2333。包先生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确认，得稍等片刻。”
路舟，“好的，非常感谢。”
说罢，二人便是走到了楼上，等开了会议室的门，两人便看到内里正有两个中年壮汉。
纯色的羊毛衫，水洗牛仔裤，白色波鞋。纯正的it男气息。
路舟笑了笑，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好，路舟。这位是林欣和。”
“库姆。”
“阿克顿。”
路舟听了两人的名字后，多看了眼阿克顿。这两人在创办whatsapp之前，都曾是雅虎的早期员工，属于经验老道的工程师。离职前，就已经是百万富翁，属于为“理想”创业。
嗯，包不凡的报告便是提及了。这种事，反正是记不住。
他所好奇的是，阿克顿这人。前世whatsapp被脸谱收购之后，阿克顿是因为难以忍受fb对whatsapp商业化指手画脚，直接放弃了价值数亿美元的股票，逃离了脸谱。
这是个为了“理想”而乐意放弃数亿美元的男人？
要没记错的话，路舟的记忆里便是有这么回事。
当然，这事今生铁定是不可能发生。微讯都要来收购了，还能有脸谱什么事？
不过，从这些信息点来看，至少是能够帮助路舟窥见两人的一些行事风格——不屑于采用广告盈利，以用户利益为主旨。
而这次交易中，也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
在微讯将支付给两人的新增股票中，部分是限售股，即上市前不得转让。而其余部分则是需要在未来数年内逐步释放。但在诸多条款中，有一项关于商业化的款项，“如果微讯在未经两人同意的情况下对whatsapp进行商业化，那么两人将立即获得所有被授予的股份。”
道理是很简单，微讯是带广告的。公众号文章里有，朋友圈也有一栏，而微讯支付中更是有各种活动。这两人是怕路舟收购过后，直接把whatsapp往微讯来靠拢。
会议室中，几个男人是一阵沉默。
这时，阿克顿是开口打破了局面，尽管说辞也有些怪异。
他对路舟说道，“你是个不错的商人。不得不承认，微讯在华夏的商业化，让它在海外市场能够更加有进攻性。这让我和库姆最近非常为难，因为whatsapp的确没有太多资金。倒是可以进行融资，但窟窿只会更大。”
路舟笑了笑，这可算不上是夸奖。
他说道，“你们也做了个不错的‘工具’。座右铭也很棒。是叫，‘没有广告，没有游戏，没有噱头’对吧？尽管听起来很酷，但这要活着可不容易。”
要知道这年头，谷哥是广告公司，fb是广告公司，ins是广告公司。不靠这个？怕不是心思有些飘了。
而所谓保护用户隐私，它向来的界限就不那么分明。就像tele电报，就像比特币，就像暗网，借由端对端确实保证了绝对的隐私。可便不便利且不论，管理者不可能对这些事物持支持态度，因为不可控。
这个阿克顿后来还拿钱支持了一个signal的项目？路舟突然想到。
好吧，就这前后，路舟也不难断定，这两人是对用户隐私的狂热支持者。
路舟无奈想到，大概真如李彦红所讲，大部分人更看重的便利，而不是隐私。
自己是能理解两人，却难能赞同。
毕竟他也是记得，前世两人离开后，whatsapp被扎克伯格一顿爆改，商业化进程是一步步向微信学习。唯结果论，这两人就只适合当工程师。
库姆道，“几年前我们就对雅虎门户上贴满广告的页面感到了深刻的失望。这种以牺牲体验来获取收入的方式，让我感觉非常反感。”
路舟，“特定情况下如此。当然，对whatsapp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也会给你们足够的自主权力。采用梦谷云的节点，也能帮助你们降低大量的成本。”
阿克顿和库姆两人听后就是一笑，眼前这酗子显然是已经把whatsapp当成了囊中之物。
不过，事实大概差不太远。
微讯在美国本土着实没有太大竞争力，因为存量是早就被瓜分完了，而增量几乎每个巨头都在抢夺。但在其他市场，whatsapp在遭遇到微讯时往往是被压着打。
道理是很简单。微讯挂广告，并不向前对用户收费，靠着华夏的商业化利润，微讯始终保持着免费使用的策略。而whatsapp因为不愿采用广告，所以是得收一定的费用来抹平支出。两相比较，优劣明显。
至于提现在数据上？阿克顿和库姆都不想去细究了，红杉的帕克天天在自己耳朵上吹嘘，听得都快起了茧子。到底也是拿了钱留下的病根，投资人唠叨，他俩也不可能不听。
阿克顿不咸不淡道，“但愿如此。”
路舟听后也不恼，他反倒是开起了玩笑，“谈不成，微讯还要支付你们百万美元么，这反正对你们可没什么损失。”
路舟所指，是此次收购中的一项“奇葩”条款，在微讯发起了对whatsapp的收购邀请后，如果最终双方协商无法达成一致，收购不成的情况下，微讯是要支付给whatsapp百万美元。
这倒算是“鱼饵”和体现诚意的条款。
不过听在阿克顿的耳朵里么，未必真就这么回事。
库姆哈哈一笑，“好吧，这是个不错的诱饵。不然我们也实在懒得抽时间来沟通。实在太麻烦了。”
路舟微微一笑，“比如占用设计产品和打代码的时间？”
心中倒没忍住吐槽起来，这帮子硬核程序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