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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琴雪将最后一朵桃花摆好以后,累倒在草地上。
“累死了!”
真不知道当初凤阡陌是什么爱好,居然在林子里种了一大片桃花。而那只白色的妖兽养成了一个奇葩的爱好。
什么东西都要塞桃花花瓣。
凤琴雪看着妖兽庞大的体型,怎么也想象不出它能晾干桃花花瓣。至此,凤琴雪只好认命。
一天下来,除了晾花瓣,打扫房间,剩下的时间就是翻凤阡陌的书。
幸亏这妖兽是识字的,不然她估计看三个月也看不完一本。
随意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凤琴雪觉得有些悲凉。自己唯一一次认真看书,居然仅仅是为了穿越回去。
一碧如洗的天空掀卷着几片白云,微弱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的,生出几分懒意。
不知不觉已是过了三月。
在三个月之间,她看的书足有半数,晚上睡觉连衣都懒得脱了。直接看睡了就睡,醒了继续看。
此时她已经完全发现自己典型被耍了。
当初凤阡陌说时空的时候,她就能想到凤阡陌知道有平行的时空。
但是,她根本没想到,凤阡陌居然了解的这么全面。
这书架上满满的书,几乎能堪比关于时空论的百科全书。细细的批注说明了时空间的不同,以及产生不同时空的原因。
二十一世纪的人钻研几代都没想明白的事,现在被凤阡陌写的是一清二楚。
唯一的缺陷……
就是这满满的书架中,根本没有一本确切的指出该怎么做。
就像是一张说明单,上面只有说明,根本没有说怎么操作,怎么弄。
凤琴雪捧着书,匆匆的扫了几眼,又失望的盖在脸上。又是一本介绍的……
她想要的是怎么回去!怎么回去!
“凤琴雪。”
“怎么了?”
“有人来了。”
“哦……”凤琴雪懒洋洋的起身,一袭白纱水泻在草坪上,柔顺的墨发顺势垂落倾泄在下,宛如一把展开的折扇。
“那又如何?”
“是圣山的人。”
“圣山的人而已……等等!你再说一遍?!圣山的人?”
妖兽甩了甩蓬松的尾巴,选了处暖和的草地,蜷缩起身子。懒洋洋道:“你熟人,司徒枫逸。”
凤琴雪眯了眯眼,司徒枫逸,他来做什么?
“可能有你一直在找的东西。”
“我要找的。”
“没错,你要找的。穿越回该属于你时空的办法。”
“司徒枫逸。”凤琴雪墨眸深邃几分,挑起几分笑意,“莫非我不是这个时空的?”
司徒枫逸轻笑几许,“我自然什么都知道,甚至还知道,你是被凤阡陌骗来的。”
凤琴雪一愣,“骗?”
……
云雾缭绕其间,偶尔几只仙鹤腾翅落于翠绿的山峰之上。隐约可见云雾中的小亭山水,细细的清泉声流动声灵动作响。
“凤阡陌,欢迎回来。”
司徒枫逸依然是一袭蓝衣如碧波流水如涟漪泛开,腰间白绸上盘旋着繁琐的银纹。
眉目温润如玉,嘴角噙起淡淡的笑意。
凤阡陌反看而去,轻佻凤眸,笑道:“人呢?”
“既然回家,怎不多住一会?”
“已经三个月了,我再问一遍,人呢?”
“你要的人……”
凤阡陌扫了周边所谓的仙尊一眼,笑道:“本尊觉得,你越来越会做无用功了。”
“你想去哪里,没人能拦得住。”司徒枫逸谦逊一笑,“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你要的人,在圣坛。”
凤阡陌眼眸闪过一阵凌冽,众人晃眼未觉,司徒枫逸就被凤阡陌卡住了命脉。
“司徒枫逸,你要找的人是本尊。”
“我知道。”
凤阡陌轻佻起嘴角,“所以?”
“你就算让我放人,只怕凤琴雪还不愿意走罢。”
凤阡陌墨眸微沉,任由司徒枫逸继续淡然的说下去,“这是她自愿去的。凤阡陌,你做了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么?”
“你说了什么?”
“凤阡陌,你也知道怕?”
“……”
司徒枫逸轻笑一下,“凤阡陌,你再晚一步,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凤阡陌狭长的凤眸闪过一阵凌冽,“好,很好。”
……
圣坛位于圣山的中央,四面环山,仙鹤静立,圣坛四方以玉石为梯形成台阶,步步向上,中间呈天地乾坤的八卦之形。
一位白衣少女静静的抚着一只白兽的毛,忽然陷入白毛的指尖微紧。
“师父……”
凤琴雪慢慢转过身,淡然一笑,尽是轻描淡写,“好久不见。”
“徒儿。”
看着眼前的人眉目如初的模样,凤琴雪似乎想起自己初来时初见凤阡陌的模样。想来,自己被骗了一次又一次还真是傻呢。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凤琴雪微抬墨眸,墨发三千亦如水泄随风飘散,散乱在眼前,优雅一笑道:“其实这样也好不是么?”
“当初……”
“白无尘的密,是你告得吧?”
“……”
“当初月老殿被烧,只有你在场,没人会知道是白无尘纵火,也根本没有所谓爱慕白无尘的仙女。我说的对么?”
凤琴雪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有咄咄逼人的时候,步步走下圣坛,白衣随风蹁跹,恍若隔世……
“当初白无尘知道了你的计划,于是你就打算斩草除根对么?”
“其实当时,你根本就不会控制时空对么?白无尘只是你设好的一枚棋子,对么?”
“当年你之所以答应白无尘,只是为了一个实验,现在,我就成了你的实验小白鼠,对么?”
“……”
凤阡陌沉默,墨眸只是轻闪几分,并没有说话。
“凤阡陌!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么?”凤琴雪苦笑一声,“我一直都很信你。”
“对不起。”
“为什么骗我。”墨发遮掩住凤琴雪的眼眸,嘴角微微扬起,讽刺至极,“杀了白无尘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徒弟会替他报仇?”
看着凤阡陌一直沉默不语,凤琴雪踱步走上,缓缓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墨眸中的光闪动不定。
“师父,既然你不肯说,那徒儿帮你说了如何?”
蓦然手腕被抓住,凤阡陌淡然一笑,轻道:“我本以为这样就能留住你。”
“我最恨的就是欺骗。”
凤阡陌轻挑起凤琴雪的一缕墨发,微垂眼眸,笑道:“可是现在发现,我错了。”
凤琴雪轻道:“风水轮流转,师父,你应该知道的。”
“白无尘当年跳下诛仙台,确实是我干的。当年时空牌要注入半个仙尊的修为才成,为师没有把握能否成功,所以就借着你之事把白无尘的万年修为要了过来。”凤阡陌继续道:“我虽然成功了,但是空间的差距远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然后,你就发现是圣山的圣坛在束缚你的力量?你发现你离开圣山的棋子又漏了一空,然后就等着落家蠢蠢欲动抢白凰,借着白凰的力量再次催动时空牌把我唤回来,成为你又一枚棋子?”
“……”
凤琴雪笑得嘲讽,当初司徒枫逸说这些的时候,她根本就不信。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到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明明司徒枫逸已经把证据捧到了自己面前,依然抵不上一个解释。
现在……
当年,白无尘对轻羽的好,自己都还能一一的记住,如果不是眼前的人……
“凤阡陌……”凤琴雪垂下眼帘,指尖顺着滑下,轻道:“你可曾后悔过?”
“不曾。”
“白无尘是我师父。”
“我知道。”
“你杀了他。”凤琴雪声音无比平静,淡道:“现在,你想让我以什么样的方式再来面对你?”
一阵清风拂过,凤阡陌的墨发随风而起,发尖如血的殷红在空中无比妖艳,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只是一味的深邃。
过了半晌,他忽然轻笑一下,道:“徒儿,你是想回到之前的时空么?”
凤琴雪动作微顿。
她想毒蛇,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想报仇……
迷魂阵中,根本没有记载能穿越回时空的法术。她到底该不该信……
她不知道。
自己就好像一枚棋子,不断被人玩在手中。
正当凤琴雪犹豫时,却闻凤阡陌沉声道:“琴雪,本尊这辈子布的一盘棋,没想到却毁在你手中。”
凤琴雪微愣。
“既然已经把匕首放在袖中了,为何还不动手?”
“师……”
“你师父从不是我。”凤阡陌松开手,一袭红衣如画被风凌乱,落寞至极,眼底泛起阵阵深沉,道:“至始至终你都是白无尘的轻羽。没经过转世,也没有上辈子之说。”
“……”凤琴雪欲要张口,却发现无法说出一个字,喉咙干涩得紧。
“徒儿,这里终究不是适合你的地方。”凤阡陌眼眸轻抬,道:“既然当年你师父因我而亡,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是去,还是留?”
声音被风吹散,明明仅有一步之遥,凤琴雪却觉得难以跨过。
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至始至终,她都是轻羽……明明在司徒枫逸明确的告诉她之后,她还有侥幸的心,可是,白无尘……
“小羽毛,既然你怕哮天犬,以后我们就不去看二郎神了,怎么样?”
“轻羽,如果为师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希望你一辈子都能不谙世事……”
……
眼泪不禁滚落而下,白无尘……
忽然间,顿觉自己的手被一阵力道摁住,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
“师……”
凤琴雪刚抬头,微张口便被凤阡陌吻住之后的话,凤琴雪有些失神,蓦然感到唇上一疼,却发现凤阡陌早已推开了自己。
匕首上的鲜血未干,滴落在了圣坛的深陷于玉石的边线上。
凤琴雪莫名觉得一阵心慌,刚想往前走一步时,圣坛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生生阻隔了她的脚步。
“凤阡陌!你干嘛!你疯了!?”
凤阡陌仍是一袭红衣妖娆,不见眼底神色。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就算她起过想杀他的念头,但是也没有动手!
第一次,她有些恨他的自作主张。
鲜血逐渐在地面绽开朵朵血花,天空淋淋淅淅的飘落下了雨滴,白光随着八卦纹路逐渐形成……
“我欠你的,我会还。”
凤琴雪沉默。
白无尘,始终是隔在两个人之间的一道鸿沟。忽然觉得指尖碰到一阵冰凉,恍然才发现不知不觉时空玉牌已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娘子。”
凤琴雪一愣,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看不清轮廓。忽然间,她很想伸手去抓住眼前的一切,刚动脚步时……
却如镜花水月,什么也没有了……
白光成,阵法起。
凤阡陌嘴角逐渐溢出鲜血,瞬间如被人抽力一番跪倒在地上。眸色在墨与紫红之间不断的变化着,任由雨水冲刷。
“凤阡陌,我说过你会回来的。”
讽刺一笑,“契约成,本尊又会有什么好说的?”
“回来吧,你还是你的仙尊。如果你想死的话,大可以走。”
凤阡陌缓缓起身,一袭红衣被鲜血浸染,笑得云淡风轻,嘲讽至极,道:“本尊还没有落魄到苟且偷生。”
远处白凤白羽如冰,在空中散发着淡蓝色的星光,狭长的凤眸带着不羁于世的孤傲。
“司徒枫逸,你一生得到过什么,你可曾想过?”
“但我也不想失去自我。”
凤阡陌微垂眼帘,红衣逶迤于地,白凤俯首于身侧,展翅毕恭。
“你还是要走,就算是死?”
“死?”嘲讽一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能活?”
“其实……”司徒枫逸低沉了一会,淡道:“你还是能做凤仙尊的,一切都能恢复原样。”
“永远不可能。”凤阡陌脚尖轻点重回白凤身上,墨发倾落身后发尖的鲜红愈发耀眼,眼底深邃更深。
白凤展翅飞起,扬起一片水花。
飞起的刹那,鲜血再次染红了雪白,浸湿开一片。看着鲜血,凤阡陌自嘲一笑,最终自己还是输了。
“尊上!”
……
依然是繁华的城市,依然是喧闹的世界。一位身着白衣长袍的女子失魂落魄的站在街头……
“凤阡陌,我还没回答呢……为什么要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