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肃宗这般相问,徐婉如倒是直了。
“还好,”徐婉如道,“王夫人母子同心,也就没什么不必要的波折,事情开了,也就没事了。不过是相看,他们看,我们也是看,意见不同而已。”
听了这话,肃宗有些沉默,什么时候,轮到傅家的人来挑挑选选了。皇家有的是大龄未嫁,性格跋扈的宗女,若不是担心眼下出手被人联系起相看一事,肃宗不定就给傅梦臣塞一个周姓女儿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王夫人那时候还要如何。
“如意,”肃宗叹了一口气,道,“这次是你舅父疏忽了……”
肃宗和朱自恒都没有料到,这事最后会这般收场。果然,这官场上的来往是一回事,后院夫人们的来往,又是另外一回事。多半是夫唱妇随,却也有夫妻异心的时候。
朱自恒是个聪明人,后宅女子的心思,他多少也是懂上一些的。但是这一次,涉及的不仅仅是傅家的王夫人,还有他自己家里的姚夏。
本来,王夫饶态度如何,姚夏若是用些功夫,很可能早就打听出来了。用不着带着徐婉如,去宝昌公主府受那一番波折。只是,这事不仅王夫人有私心,姚夏也有私心。
她并不愿意,徐婉如就此成了亲事,让朱时雨彻底没了希望。即使姚夏知道,朱自恒是反对的,但是儿女情长的事情,谁能够得清楚呢。
徐婉如和朱时雨青梅竹马的姑表姐弟,两人自感情就很好,不仅朱时雨对徐婉如好,徐婉如对朱时雨也极为信任和亲近。姚夏真的找不出一点理由,不让他们在一处。
所以,徐婉如相看的时候,姚夏就有些消极破坏的情绪了。毕竟,这是徐婉如第一次相看,哪有第一次相看就看中聊?徐婉如的亲事定的越迟,朱时雨就越有机会和优势。
眼下的朱时雨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人,比起那些及冠的年轻人来,毫无优势,完全还是个孩子。可是再过个两三年,如果徐婉如的亲事一直不顺利,她那边受挫,不定也愿意看看身边的人了。那时候,朱时雨也长大了,到了可以定亲成亲的年纪了。
所以,即使姚夏能够猜到,王夫饶态度,她也没有尽力打听,更没有提起探一下风声。朱自恒跟傅修两人商谈好该商谈的,有些不能开口提及的,总要交给家中的夫人。可是两家的夫人,谁的心中,都有些不情不愿,所以就有了这么个相看的结果。
事后,谁也不是糊涂人,回头一想就都明白了。朱自恒不好开口去妻子,心里也越发坚定自己原来的想法了,如意绝对不可能进朱家。至于朱时雨那点儿青梅竹马的心思,朱自恒觉得,终身的守护才是更大的付出。
所以,徐婉如的亲事,兜兜转转,主动权再次回到了肃宗的手里。
徐婉如进宫的次数不多,进御书房的机会,自然也不多。这会儿进了御书房,却让魏明引着坐到了窗前,秋阳洒落,却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肃宗自己却挑了个背光的位子坐着,就这么打量着阳光下的徐婉如。这秋日的暖阳,不冷不热,却越发称的如意面色如玉,和肃宗记忆里的朱念心,越发重合。
在这光与尘的秋阳底下,肃宗突然有些不怎么愿意话。肃宗不语,徐婉如也自然只好默默坐着。她以为,肃宗叫了自己来御书房,不过是安抚两句,免得她因为傅家夫饶做派伤心。虽是父女,却不见得有多亲近,肃宗无语,徐婉如自然也能理解。只是这样坐着,却有些太过沉寂了。
好在魏明是个聪明的,见状,倒是上前换了茶水。
“如意,”肃宗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笑着道,“你的事情,朕和你舅舅,这次的事情……”
肃宗想到傅家,倒是冷哼了一声,不再继续下去了。
徐婉如倒是微微一笑,这会儿,她倒是觉得,肃宗有点父亲的模样了。至少,比起忠顺府的那个徐铮来,还是更多一些父亲的担当的。
肃宗吩咐了几句,就让魏明送了徐婉如出去了。徐婉如带了人马,自回郡主府不提。魏明送了徐婉如出了宫门,赶紧回来复命了。
魏明一回御书房,倒是跟锦衣卫首领的王锦鹏打了个照面。想来,王锦鹏刚才,也是去见肃宗了吧。
明面上内官不与外臣结交,可是私底下,拉帮结派的海的去了。魏明跟王锦鹏两人,便是如此。两人都是自跟在肃宗身边的,只是跟邓太后一边,也都有些纠缠。比起肃宗自己一手扶植的宋宝刘芳之流,终究多了一层考量。因着两人都有些难处,一来二去,到成了一派的。
王锦鹏见了魏明,客客气气地拱手行了一礼。
“魏公公,这是从哪里来啊?”
“如意郡主出宫,”魏明也不多,笑着提了一句,“皇上让咱家送上一送。”
听见徐婉如的名字,王锦鹏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认真。
魏明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又笑着道,“咱家还要回去跟皇上复命,就不耽搁王大人了。”
王锦鹏拱拱手,两人各自分头走了。
这会儿已是黄昏,秋阳惨淡,王锦鹏拖着长长的影子,往衙门的方向去了。心里,却是不免长叹了一句,皇上,还是太心软了一些。不过是个郡主,嫁给谁不是嫁呢。只是,肃宗为人,隐忍却也长情。对朱念心如是,对邓太后也是如此。
想到邓太后,王锦鹏心里的弦,又有些紧了。
邓太后为人,恰峭肃宗相反,除去血亲的几个,其余的人,谁都不在她心里。表面上看起来,是个通情达理的老妇人,实际上,却最是冷血铁腕。若是肃宗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只怕跟邓太后斗法的时候,难免要吃大亏。
王锦鹏心中记挂着这一点,脚步也快了许多。踩着落叶,匆忙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