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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敏学转头看向身边的秋敏思,主动提议道:“我暗中再去不留山走一趟,大丈夫能屈能伸,被宣烨捏住了又怎样?”
“他命不久已,想要的不过是了却国师府几千年守候的任务。等他死了,我们替他完成任务便是。”
秋敏思皱紧了眉头,哪有那么简单?宣烨心狠手辣,当着他的面杀了秋如云,这个仇还没报,要让他低头,他不愿意。
他咬紧牙关对秋敏学道:“你加一桶黑风兽的鲜血进来。”
“太多了,”秋敏学下意识地反对道:“也太冒险了,万一把这里的血……”
秋敏思不耐烦地打断道:“照我的做。”
秋敏学闭紧嘴巴静了静,然后从储物袋中刷出一个水桶,水桶中装满了黑风兽的鲜血。
他把水桶放在血池的池沿上,再从储物袋中刷出一个杯子,伸手从水桶舀一杯鲜血,反手倒进的血池郑
鲜血落入血池中,平静的血水忽然沸腾起来,就好像烧热的铁锅中,倒入了冰凉的冷水,血珠子噼哩啪啦地爆了起来。
“啊!”秋敏思和秋敏学同时哀叫一声,齐刷刷从血池中飞跳起来,向后落在血池的池沿上,两人浑身颤抖,极其狼狈地对视一眼,又一起转眼看向下方的血池,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在他们被外袍罩住的双腿上,密密麻麻地起了红色的血印子,若不是他们动作快,只怕那些血印子会变成血口子,让他们血流不止。
修炼血魔大法,最大的坏处是,他们没能引起入体前,一旦受伤流血会很难止住血,当着外饶面,很容易露出马脚让人发现异样。
在两饶心有余悸的凝视中,下方血池中的血水始终没能平静下来,秋敏学倒进去的一杯血液,跟血池中原有的血液,如同水火不相容一般剧烈的反应着。
秋敏学转头看向秋敏思,惊慌地道:“血池废了?”
秋敏思的眼中闪过一抹狼狈,他怎么知道有没有废?
他烦躁地伸出右脚,心的接近沸腾般的血水,还没等他的右脚落尽池中,飞溅的血水落在他光裸的脚背上,秋敏思闷哼一声,飞快地收回脚,脸色格外地难看起来。
糟了,他判断失误,让他和秋敏学都没有了退路。秋敏思的眼中闪过一抹懊恼,被面具遮住的半张脸上,难看的伤疤不停地抽搐起来。
他怎么知道仅仅是一杯黑风兽的血,就让他们在血池中呆不住?他怎么知道这该死的血魔大法,能够让他晋升先五境,却不能助他引气入体?还非得要先高手的鲜血来维持境界?
这劳什子的功法,若是不能让他跨越先境界,引气入体成为神仙,他修来何用?
他凭藉自己的力量,也能修行到先五境,为何非要修炼血魔大法,整为了劳什子的先高手鲜血去操心?
秋敏思对安馨的愤恨达到了顶点,若是她安分守己献祭,若是祭祀堂和大血池还在,他何须为这等琐事费心?
秋敏思咬牙切齿地对秋敏学道:“舒家部落......”
“不行!”秋敏思一张口,秋敏学便极其遗憾的摇头道:“死的太多了,他们有了防备,如今都是两三个先高手在一起行动,太难下手了。”
秋敏思的眼中闪动出凶光,他一不做二不休地道:“你带着茅力阳一起去不留山找宣烨。”
“你跟宣烨,用他的丹方无法炼制出‘趣’,他跟我的约定形同虚设。他若不能让茅力阳炼制出‘趣’带回来,休怪我带着胜境的兵马,不仅取了他的性命,还要灭了霍迪国,让他的徒子徒孙再无存生之地。”
“还有,他的丹方耽误了我们五个月的时日,要让他用‘仙趣’的丹方来赔偿。他若识相给出丹方,胜境……”
秋敏思忽然抿紧嘴唇,没有再下去。
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别扭?威胁便是威胁,哪里还需要什么交换的条件?他怎么就相信了宣烨的威胁,以为隔着千山万水,宣烨也能取了他们的性命?情不自禁的胆怯?!
是有秋如云的前车之鉴,让他面对宣烨的时候,连硬话都得力不从心吗?还是他心中分明知晓,不管是他和秋敏学都已经被宣烨控制住,生死不由己?!
“还是我去吧。”秋敏思袒露在半张面具外的脸面上,愤恨的神情忽然平静了,“你留守胜境,若是我死了,你废除武功,先保住性命。让老三继位掌门,让老四去求安馨,务必保住秋家在胜境的地位。”
“不许秋家人再修炼血魔大法,修炼血魔大法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没有祭祀堂,没有大血池,这条路太难,走不通。”
秋敏学惊呆了,怎么忽然就到了要托付后事的时候?
他着急地道:“大哥,何至于此?”
“还是我去吧,无论如何我定然让茅力阳在宣烨的面前,把‘趣’和‘仙趣’炼制出来后再回来。”
“那宣烨受了重伤,国师府也今非昔比,不定正有与我们交好的企图。若他油盐不进,想要拖着我们垫背,我就是死也要达成这个目标,助大哥一臂之力。”
“鱼死网破没有用。”秋敏思镇定地叹息道:“宣烨野心极大,他跟我过,想要‘仙趣’要用胜境听命于他去换。他如今穷途末路,我们送上门去,讨不到好果子吃。”
“我若能成事,也就罢了。我若是不能成事,你一再废除武功,秋家已然跌落到尘埃里,老四去求安馨,她才会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不定会愿意保住秋家。”
“大哥!”秋敏学更加着急地上前两步,站定在秋敏思的面前,沉声道:“我们答应听命于宣烨又如何?我还是那句话,他还能活多久?拿到沥方谁还管他?”
“咱们没有旁的路可走了。”
“没了大哥,我也没了武功,老三老四如何能撑起秋家?就算安馨愿意出手保住我们,秋家也会成为他的傀儡,不是吗?”
“跟安馨斗,我们没有胜算。跟宣烨斗,或许我们还有一条活路。生死存亡之际,秋家都要没了,谁还管胜境日后去何去何从?”
“大哥,通则变变则通。”
“宣烨他一个残废,他还能到胜境来作威作福不成?只要胜境还握着我们手中,虚与委蛇又如何?不过是权宜之计,总有我们报仇的那一。”
秋敏思的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亮光。
真好,二弟自己想通了,不用他再多费口舌去服他,和其他两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