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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早起后的状态,像是重感冒。
浑身乏力,微微感到发冷,头晕难受。夏雪挣扎着,扶着墙走入卫生间,坚持做完洗漱的流程。本来想画个淡妆,无奈胸口憋闷,掺杂着恶心的感觉,只得作罢。
夏雪下到一楼,勉强吃了几口早餐,胃里就开始撕扯般翻涌个不停。这个状态,怎么能出得了门?想起社长,跟自己约定好上午在咖啡馆见面,夏雪急忙拨通了社长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噪音特别大,对方的声音变得很小。夏雪大声“喂,喂!”了好几声,电话中,竟然传出夏雪自己的声音。
夏雪无奈,只得先挂断电话,准备重新再拨打过去。这一次,在电话接通后,没有了先前那么夸张的噪音,但是社长的声音依旧很小。要仔细去听,才能凑付着听清楚。
夏雪向社长陈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说上午无法去咖啡馆。如果社长方便的话,可以把住址用短信发送过来,自己的身体一旦恢复,她就会自行过去找社长。
社长听说夏雪身体不适,说话的语气马上变得担心忧虑起来。他想前来看望夏雪,但是一想,夏雪并未邀请他登门看望,想必有她的难言之隐。于是,他把自己的住址告诉给夏雪,说他随时都会恭候夏雪。
夏雪挂断电话后,手机响了一声信息的提示音。她摁开信息,一看,事长用短信发送过来的酒店地址和房间号。他或许是担心夏雪记不住酒店住址,所以又用短信发送了一遍,真是个心思细密体贴的男人。
初恋,给人的感觉果然是不一样的。任何其他的人,都无法取代这份神圣的情感。即使是小治,也无法消磨社长在夏雪心中的特殊地位。
夏雪心中对初恋的执念,近乎于到了偏执的程度。她现在的想法是,纵然放弃一切,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和初恋的社长在一起。她甘愿去承担因此导致的所有后果,并且今后绝对不会轻言后悔。
夏雪重新躺床上,准备睡一觉。或许是昨夜喝酒过量,才会导致头晕。希望经过充分的睡眠,能够缓解不适。
小治早上,把晴子送去机场,就立即回到公司。
晴子进入登机口前,忽然投入小治的怀中,紧紧地拥抱住小治的腰身。趁着小治没有防备,踮起脚尖,猛然向小治的面颊吻了一下。就像是,小鸟啄食般。
小治刚想责备晴子,她却快速转身,头也不回地跑进登机口。而且,再也没有回过头。小治在登机口前的队伍后面,看着晴子温顺地接受安检,然后发现她的肩膀微微抖动着,渐渐消失在人海里。
小治回到公司后,猜想着晴子背离自己的时候,可能在伤心地哭泣。至于吗?如今交通这样便利,想回来,尽可以随时回来,完全没有必要痛伤离别。
这时候,年轻精干的女秘书,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她交给小治,一个袖珍型的录音机,说是一位先生托她交给小治的。
小治接过小巧的录音机,握在掌中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秘书这才退了出去,将办公室的门关好。
小治打开录音机,放在耳边,侧耳倾听。录音收听完毕,他的面色变得凝重,怒气冲冲地自言自语:“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熟起来呢?都怪我过去太顺服你了,以至于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吗?其实,我假装懵懂,不去揭穿真相,那只是为了哄你开心啊!”
夏雪在家中昏昏沉沉地睡到中午,才从梦境中醒了过来。记不清都梦见些什么,只是感觉这场梦浑浑噩噩,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繁杂纷扰没有头绪。
夏雪坐起来,似乎感觉头脑不那么眩晕了。她下地喝了点水,吃了一只苹果。胃里还是烧灼难安,吃不下太多食物。她心里惦记着社长,急忙去卫生间洗漱,简单地涂了护肤霜,抹了一层淡淡的唇彩。
夏雪换上一身长袖的深蓝色连衣裙,袅袅婷婷地下到一楼,准备立刻出门。没想到,她刚走到院中,就看见小治迎面走来。
夏雪的心里一颤,小治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呢?社长那边,估计一直在焦急地等待她过去,只是怕打扰夏雪休息,才始终没有打电话追问到达的时间。
小治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夏雪,走到她的面前,俯身端详她的气色,说道:“脸色,怎么还是这样苍白?吃饭了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夏雪慌忙浅浅地笑着,竭力掩饰内心的慌张,说道:“今天觉得头晕恶心,吃不下东西。一吃饭,就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或许,是昨夜喝酒过量,把胃喝坏了吧?”
小治关切地抚摸夏雪的脸颊,宠溺地把她揽在怀里,问道:“你这两个月的例假,正常吗?”
夏雪懵懂地望着小治,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想了一想,说道:“我的月事,本来也不太准。嗯、、、、、、这个月的例假,还没有来,好像过了一个多月了。”
小治没有再说什么,拉着夏雪的手,就往外走。小治坐进门口的座驾,摇下车窗,对夏雪说道:“愣着干什么?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夏雪心里暗自着急,连忙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真的没有病。要不,等到明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小治将手肘架在车窗上,眼神叵测地盯着夏雪,问道:“难道,你今天有别的安排吗?如果你约了人,那我呆会儿送你过去。”
夏雪连忙否认,说自己并没有约人。她面对着小治好似能洞穿一切的目光,实在是退无可退。她怕引起小治的疑心,只得坐上副驾。
十五分钟后,夏雪跟随小治到达了医院。这家医院,是薛家名下的产业。夏雪平时身体不舒服,会选择别家的医院,一般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夏雪上次,被小治害得受了伤。伤处敏感,难以言说,尴尬至极。那次,小治就是请这家医院的医生护士,到家里为夏雪医治的。回想起可能会遇见上次的医生护士,夏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治领着夏雪,直接坐电梯去了二楼。然后,小治居然把夏雪带入了妇产科。
夏雪惶惑地望着小治,问他,为什么要来妇产科?
小治摸了摸夏雪的头,俯视着她茫然的眼神,说道:“你说呢,可爱的傻白甜?”
夏雪低头,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她急切地拉着小治的手,说道:“我的月事,一向不准,不会是那方面的原因!我们赶快回去吧。”
小治看着夏雪一脸着急的样子,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低声说道:“虽然我平时,采取了措施,可是也难保有不及时防护的可能。那种时候,有几个人能舍得从快乐中转身逃跑呢?”
夏雪嘟着嘴巴,小脸涨得红红的。可是小治守在身边,她想离开,是不可能被允许的。
走进就诊室,早已经有一位中年女医生坐在那里。好在,这位医生不是上次到家里那位。夏雪先前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了下来。
医生拿出一本病历,详细地询问着夏雪上次的月事日期,还有最近的身体反应。夏雪老老实实地,一一做了回答。
医生刷刷地在病历上写着,然后放下笔,走到一个工作台前,拿起一个塑料杯和早孕试纸,递给夏雪。
“卫生间,出门左拐就是。先化验一下尿,看看是不是怀孕了?”医生肃然说道,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小治陪着夏雪,走出诊室。夏雪此时的心里也没有了底儿,难道还能真的会怀孕吗?按理说,是不可能的呀!可是这种事情,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不存在真正的安全期。
夏雪把背包,交给小治。独自拿着塑料杯,走进卫生间。不大会儿功夫,夏雪端着盛放液体的塑料杯,走了出来。
小治急忙接过杯子,说道:“我去送到化验科,你先去诊室等我。”
不等夏雪说话,小治就步履匆匆地朝着走廊另一头走去。
小治回来的时候,端着塑料杯,里面插着一根试纸。他看着夏雪,眼神中显露出惊喜。
小治走进妇产科,对先前那位医生说:“您再给看一眼吧,那边说试纸显示是阳性。”
医生看了一眼,写下一张单子,将病历和单据交给夏雪。说道:“这段时间,注意休息,千万不要乱服药物。测纸显示,呈阳性,也就是说,你怀孕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你过一个月再来复查一次。我先给你开点叶酸片,你每天按时吃。”
怎么会是这样?夏雪的心里喜忧参半。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自己跟小治的关系变成现实。她认为,那是他们两人的私生活,没有必要向外界广而告之。
可是,没想到,却偏偏怀了孕。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如果自己再去执意不婚,那么对这个孩子来说,将来的处境是否会过于艰难?夏雪的心里,五味杂陈,暗自思忖着。
夏雪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医院的大门?社长,一定还在酒店等待自己,自己该如何向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