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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治和大卫,驱车来到大峡谷。正午的太阳,光线很足,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他们下了车,正准备给校长打电话,让校长出来接他们。却惊诧地发现,大峡谷的进口豁然向他们打开着。
咦?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明明是根本看不到出口的。难不成,知道我们今天是来给孩子们捐助图书的吗?大卫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了乌眼儿青,一只眼睛又青又肿,神情却变得出奇的好。
大卫自言自语地说完,扭头看向小治,像是在寻找答案。
可是,小治根本就不搭理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
小治的头发凌乱,衬衣的扣子掉落了好几颗,衣领歪斜着,胸前闪现出好几道殷红的印迹。可是他的脸庞,却依旧美玉无瑕,俊美怡然。
小治抽出一支烟,眸色一低,单手拢住打火机冒出的蓝色火苗。被点燃的烟雾,袅袅飘散,空气中满溢着清新的鄙味。
这种味道,是夏雪最喜欢的烟草味道。因为夏雪喜欢,本来就很青睐鄙香味的小治,就更加爱屋及乌起来。
大卫,开车去!小治看也不看他,顾自抽着烟,转身走向副驾驶。
大卫满眼柔情地望着小治,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最终把嘴巴闭上了。他的样子虽然很狼狈,可是他的脸上却洋溢着莫名的陶醉。像是一个天生的受虐狂,刚刚遭到主人的非人惩罚,心里却感到甜蜜无比。
大卫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忽然身子一僵,脸色微微现出痛苦的阴暗。他像是个大家闺秀那样,斯斯文文地迈上高大的车身,关上车门。
汽车缓缓向大峡谷的进口开去,大卫谨小慎微地驾驶着汽车,脸上神情滑稽,时而呲牙咧嘴,像是正在进行戏剧表演的小丑。
大卫!小治的眼睛,透过挡风玻璃,直直地注视着前方,忽然声色俱厉地唤着大卫。
啊?干什么?大卫被小治意外袭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微微侧头,瞧了小治一眼。
小治用眼睛的余光,瞟了大卫一眼,唇角倾斜,划过一抹冷酷的嘲笑。
大卫!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你的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嗯,是的,薛治。我刚才,特别是在来时的路上、、、、、、深切地感到,我的生命已经到达了高潮,简直是热血沸腾!
小治冷哼一声,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冷酷至极。
大卫,你的人生既然已经这么爽了,你为何看起来,好像是很痛苦的样子?你的屁股底下,长钉子了吗?怎么好像连坐都似乎不敢坐了?尤其是你刚才上车的时候,怎么好像都拉不开腿了呢?小治吐出一串白色的烟圈,冷眼侧颜瞧向大卫。
薛治,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干脆我替你说了吧!我大卫,就是贱,天生爱犯贱,你满意了吧?我在你眼里,永远都是一条闷骚的疯狗,天生长着一张欠、、、、、、那啥的脸!我说了这么多,你心里该高兴了吧?大卫,一边的脸颊微微肿胀着,现出一片青紫色。
小治桀骜地抽着烟,不去搭理大卫的问话。
汽车终于开到慈善学校的门前。
小治和大卫下了车,打开汽车后备箱,将那些图书搬进校长办公室。
校长刚刚吃完午饭,听到一阵敲门声,赶忙说了声“请进!”
当她意外地看到小治和大卫,惊喜地笑着迎了出来。
小治和大卫怀里,都抱着高高的一摞图书。他们微微弓着腰身,小心地将图书放在靠近门口的办公桌上。
哇!这么多崭新的图书、、、、、、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你们给学校,捐了那么大一笔钱,现在又给孩子们买来这么多书,我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们了?校长眼眶瞬间湿润,落下泪来。
小治放下书,转身面对着校长,说道。我们也没做什么实际的工作,只不过尽一些微薄之力罢了。对了,汽车的后备箱里,还有很多书,我们等拿完书再回来说话。
校长急忙拦住他们,说道。那些书,我会安排人去搬的,你们快点坐下来吧。你们不太熟悉放书的地方,我会让人直接将书搬进图书室。
小治一听校长这样说,才不得不坐了下来。
校长转身去煮咖啡。等她端着煮好的咖啡,走过来时,奇怪地发现大卫还在直挺挺地站着。
嗨,大卫,你为什么不坐下喝杯咖啡呢?校长早就发现大卫的脸上,不知为何受了伤,本来挺漂亮的一张脸,此刻却变得鼻青脸肿。可是她怕大卫难为情,一直没有好意思问他,为何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大卫坦然地笑着,斜着肩膀靠在桌子的边缘,说道。我喜欢站着,这样会显得我更加高大帅气!
校长被大卫逗笑了,也就不再勉强他,将一杯滚热的咖啡,放在大卫身旁的桌面上。
校长和小治相对而坐,正准备说话,忽然发现一本正经的小治,今天似乎也有点不对劲儿。
本来衣着严谨讲究的小治,今天的衬衣却大喇喇地敞开着。衣扣不知为何脱落大半,有的扣眼儿还带着被撕裂的痕迹。
小治注意到校长惊讶的目光,马上笑着解释道。来时的路上,遭遇一条疯狂的野狗,所以不得不殊死搏斗了一番。
上帝啊,怎么会这样可怜?校长双手交握在胸前,同情地望着小治和大卫。他们都是为了给孩子们送图书,才会遇到这样的不幸,否则怎么会大白天地遭到这样的事情呢?
校长的心里,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眼泪再度涌了出来。
大卫心里有气,却发泄不出来,拿眼睛狠狠地瞪向小治。
可是小治,根本就不接招,嘴角暗暗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小治装作无意地问道。那位夏老师,现在回到学校了吗?我们特别希望,能去听听她是怎样给孩子们上课的。
校长听小治问起夏雪,面色立即现出沉重和惋惜的神情,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治看到校长晦暗的神情,心里霎时间预感到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夏雪昨天出了什么事情?小治暗自想道。
果不其然。校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夏老师昨天下午,好像遇到了什么突发的状况,似乎受到了惊吓。不过,她现在还好。只是昨天夜里、、、、、、校长说到这里,脸色一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校长沉吟着,好像正在措辞,不知道应该怎样妥当地描绘夏雪的情形。
夏雪在昨天后半夜,起床去卫生间的时候,隐约感到小腹发出咝咝啦啦的疼痛。
她当时也没当回事儿。可是到了黎明时分,她惊惧地感觉身下有些微微的潮湿,打开灯光一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是一抹淡褐色的血迹。
夏雪不得不给冷忠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发生的状况。
冷忠一听,心里凉了大半截,夏雪她该不会要、、、、、、他没敢再往下想,扣下电话,就急忙下床穿衣,驱车飞速地向大峡谷赶来。
清晨时分,冷忠赶到夏雪家里。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搀扶着夏雪,小心冀冀地上了车,赶往市里的大医院。
这一切,校长应该怎样描述给陌生的大男人听呢?
小治看出了校长的心思,哪里还有耐心等待下去。他,闷声问道,夏老师她、、、、、、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状况?
校长闻声抬眸,看着小治,说道。不过,不算严重,估计没有什么危险。她只是、、、、、、昨天半夜,见了一点红、、、、、、
小治听到这里,脸色大变,激动地站起身来,问道。校长,夏老师她人在哪里?
校长看着小治焦急如焚的神情,心里暗暗地觉得诧异,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夏老师她,去了一家大医院。没有她的允许,我不能私自透露她的行踪,这是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昨天听说,好像有人想要谋杀夏老师。
小治无奈地低下头,想着要安排人,去四处搜查夏雪在哪家医院。
这时候,校长的手机响了。
喂、、、、、、夏老师,没有危险、、、、、、孩子目前也正常吗?啊、、、、、、真是太好了,我都快担心死了C的,好的!校长挂断电话,高兴得又快要流出眼泪。
校长平稳了一下心情,对小治说道。夏老师她,平安无事,孩子也还正常。不过,医生留她暂时住院观察,估计过上一个星期,她就会出院的。
小治这才脸色如常,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校长,我有个请求,希望你不要拒绝我,我只是非常关心那位夏老师。如果夏老师,出现任何状况,请你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好吗?因为,我希望能够帮助到她,不管怎样,也要保证她们母子平安!
小治言辞恳切,眼神里流动着殷切的关心,忽然令校长大受感动。
好的,请你放心。如果夏老师有什么事,我会立刻通知你!校长认真地看着小治,郑重地承诺道。
这时候,小治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着薛寒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