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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残阳如血。
一片荒野之上,杂草肆虐,铺满了整个视野,风时强时弱,杂草摇曳出一波又一波的浪。
几个穿着粗布短上衣,绑腿长裤的汉子,簇拥在一起,在齐腰的草海中快速行走。若是仔细看,一定会发现,这几个看似无序的簇拥在一起的人,实际上每一个的站位都是有讲究的,他们居中的一人,背上扛着一个麻袋,其余的人则是将这个抗麻袋的汉子护在了中间。
这群人神色严肃,身形壮硕,身上散发出一股子杀伐果断的冷厉,这和他们的装扮极其不搭。
“快走,快刀门很快就会追来!”扛着麻袋的汉子冷冷说道。
“到了分坛就安全了,已经传信总坛,他们会派人与快刀门周旋!”
一点头,扛着麻袋的汉子走得更快,其余人警惕地四处张望,加快脚步跟上。
……
落阳镇,这是北都势力范围之内日头西落最迟的地方,因此得名落阳。
落阳镇最有名的是染布,因当地盛产一种新鲜植物染料,而这种植物染料采摘后使用期又比较短,所以便有大量的人就地取材,在落阳镇开起了染布坊,以染布为营生,祖祖辈辈这么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镇西,德茂染房。
远远的就能看到这么一座三层高的木楼,鲜艳的布条一缕缕从木楼二楼垂挂而下,布条在风中摇曳招展,就好像热情的老板在招揽生意。
这是落阳镇最大的一家染布坊,平日里往来的商客也是相当的多。
日头偏西时分,几个汉子簇拥着一个肩上扛着麻袋的汉子匆匆而来,一股脑地涌入了染房后门。
进门后,七绕八拐,进入了主楼后的染布间。
七彩的染布挂了一层又一层,将染布间隔成了一道又一道。
“里面,头已经等着了!”一个守在染布间门口的喧子汉子朝这几个人低声喊道。
为首扛着麻袋的汉子点点头大步朝里走,绕行重重的染布,纷繁的色彩转角就变换一次。
这看似简单的染布间,其中却暗藏玄机,染布悬挂着挡住了视线,实际上,染布间是一层套一层,这若是外人误入,很有可能在染布间迷路。
大汉脚步飞快,片刻就已经绕到了最里间。
啪!大汉将肩上的麻袋丢在地上,自顾自冲到墙边一个茶几面前,提起茶壶,仰头就开始死命灌水。
这是一个简单布置的房间,居中一把太师椅,两侧两行椅子相对而放,三面墙各放一方茶几,茶几上都有一个香炉,香炉里袅袅的冒着烟,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把这房间熏得好像青楼,最后的一面墙被一块黑色的布全部挡住,看不到黑布那头的情形。
除此之外,房间里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说是染坊的最里间,却更像一个开会的地方。
正前方的太师椅上已然坐了一人,此人富商打扮,一身的绫罗缎子,配饰也是相当奢华。
这富商打扮的男人双眼睛暗沉,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汉咕噜咕噜灌水。
“顺利么?”富商问道。
大汉放下茶壶,一抹下巴上的水渍:“还算顺利,不过尾巴太讨厌!”
“我会派人善后的。”富商男人说着将目光投向了地上的麻袋:“看看吧。”
大汉朝守在门口站立成一排的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
几人会意,上前将麻袋解开,一个华服女子暴露在众人视线里。
一人掏出一个小瓷瓶,在女子的鼻尖下晃了晃,女子悠悠醒来。
女子睁开眼,发现置身一个陌生的环境,又看到面前端坐一个富商模样的男子,心中又惊又怒。
啪!女子给了那唤醒她的男子一耳光。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是快刀门门主的嫡女?9不快放了我,否则我爹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女子大口喘着气,一脸的怒容。
富商那张刚刚死板的脸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咧嘴一笑:“快刀门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我们这些小本生意的人自然惹不起……”
听富商这么说,女子心中一定,脸色缓和一些,语气也柔和了不少:“说吧,你们要什么,银子?多少?”
“我们不要银子。”富商一张笑脸,怎么看都是一个谈买卖的。
“不要银子,那,那你们要什么?为何绑我?”
“听说前不久快刀门门主在寿宴之上收了一份礼物,据说那礼物是一块非金非玉,样式古朴的牌子,想必小姐身为嫡女,应该是见过那块牌子的吧?”
女子想了想,点头:“不错,我爹爹向来喜欢这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武盟盟主就在寿宴之上,送了这么个东西给我爹爹。你们要那个牌子?”
瞅了女子那一脸的惊讶,富商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笑道:“也许吧,小姐能否给我画一画那牌子的图样?”
女子和富商对视了片刻,富商虽然在笑,可是女子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富商的笑意,就好像面前这个人不过戴上了一个笑脸的面具。
心中涌出阵阵寒意,女子颤抖着手接过富商递过来的纸笔,低头画了起来。
待女子画毕,富商将纸抽走,重新在太师椅上落座。
此时,富商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眼底尽是暗沉。
“老规矩。”富商淡淡吩咐了一句,双眼自始至终就再也没有离开那张画纸。
几个人一言不发上前就去抓那女子,女子反应不过来这情形是怎么回事,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你们要做什么?我已经按你们说的画了图,你们快放了我,我爹爹的人应该快到了!”
像是没有听到女子的喊叫,两个汉子不由分说将她拽起来,朝那块黑布走去。
哗啦,黑布被掀起,女子看到了她一生最恐怖的一幕。
黑布的那头,倒挂着一排人,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在淅淅沥沥的滴着血,那些血滴在地上汇成小溪,蜿蜒着流向墙边,墙边有一个一拳宽的沟槽,沟槽里猩红的液体缓缓流向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