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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别墅
“慢点儿,又一个喝成这样。”
“少废话,先喝了这杯再说!”
乔夕夕在两位阿姨的搀扶下迈着s型猫步就进了门。
苏阿姨提醒道:“小声点儿,先生还在睡觉。”
乔夕夕一激灵,更肆无忌惮地放开声线,大声吆喝起来:“先生,哪儿有先生?我认识吗?管他呢!睡了就认识唔哇~”
她的话没说完,就弯腰扶着楼梯扶手吐起来。
“小祖宗啊!别在这儿吐,地毯很难清理。”苏阿姨揽着她,想把她拖进洗手间。
乔夕夕椅着推开她,“滚,我愿意在哪儿吐就在哪儿吐,你管得着吗?”
她脚下一踉跄,跪倒在地上。
就在苏阿姨正大伤脑筋的时候,门铃也响起来。
来得是位贵客——
莫夫人。
莫箫頔跟乔柒柒领了结婚证后,就从莫家庄园搬到西郊别墅住,他们会定期回家看望父母,直到半年前,莫老爷跟朋友滑雪时出了意外,成了植物人常住医院,一家五口充满欢笑的庄园,如今只剩莫夫人一个人。
“夫人,您怎么来了?”
莫夫人端庄华贵的走进门,一眼就看见烂醉如泥的乔夕夕,满嘴胡话的瘫倒在木质地板上。
她微微蹙眉,抬手遮住口鼻,尽力掩住空气中刺鼻的呕吐味,走到乔夕夕身边。
一旁的苏阿姨招呼道:“夫人您来了,二小姐喝多了,刚进家。”
乔夕夕晕晕乎乎地错开眼皮,感觉到有人靠近,眯着眼反应了半天才认出来人。
“妈,我想死你了,妈。”乔夕夕支撑着身体起来,抱住莫夫人包着肉色丝袜的小腿。
乔夕夕自从住进莫家开始,就管莫夫人叫妈,乔柒柒也明白莫家对她们姐妹俩有大恩,便也跟着改了口。
这两声妈叫得莫夫人心下柔软,也顾不得嫌弃她一身酒气,俯身将她揽入怀里。
“妈也想你,来,起来夕夕,地上多凉啊!”
虽然苏阿姨也在一旁帮忙,莫夫人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乔夕夕弄起来。
莫夫人心疼地捧着乔夕夕的小脸,温柔地说:“让我好好看看,又瘦了,告诉妈妈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乔夕夕抱着莫夫人,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无助地哭喊道:“妈,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
人在喝醉时,会忘记很多事,甚至忘记自己是谁,但最想忘记的伤心记忆,却在这个时候尤为清晰。
乔夕夕最深的心伤,莫过于五岁那年亲耳听见亲生母亲说后悔怀她,以至于这份自卑植根于她心底最深处,一生都没能拔除。
后来她想依赖那个捡到她的小哥哥,结果还是相同,他的心里也只有姐姐。
乔夕夕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哥哥也不喜欢我?为什么?”
莫箫頔从客房的床上惊醒,发现臂弯里空空如也,枕头上残留的发香让他恍惚了一下。
原来美人在怀只是场梦。
他闭着眼,沉沉地吐了口气,翻身平躺,皱着眉按了按额角,除了宿醉的头痛,房间外的吵闹声也是叫他心烦不已。
他下床打开房间门,动作简单的倚在门框上,单手慵懒地抹了一把脸。
“妈,您怎么来了?”
“夕夕回来了,你也不告诉我,要是我不来,你打算瞒我多久?”
看着趴在莫夫人身上醉不成步的女人,脸上的浓妆像是被眼泪泡花了,脏兮兮的像个女鬼。
明明连脚步都不稳,还一刻都不肯老实,左摇右晃地不停折腾,边推搡着身边人边哭喊:“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不喜欢我?”
莫箫頔气不打一处来,粗鲁地拎起乔夕夕,身体却离她得远远的,连推带拽地弄进了客房。
莫夫人看不下去了,追上去啪打莫箫頔的背,“你轻点儿,你没听见她在喊疼吗?”
莫箫頔头也不回,重重地把乔夕夕扔到床上,咬牙切齿道:“知道疼了以后才能长记性。”
莫夫人埋怨道:“她喝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莫箫頔就连跟着虚伪的女人共处一室都会觉得恶心,便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莫夫人懒得理会他。
自己生得自己最了解,在她眼里,儿子就是不解风情的工作狂,按照现在年轻人的说话法,就叫直男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