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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也不多，也就半个万羽国。”
景瑟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整个船舱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整个船舱也就他们三人。
嬷嬷面色微变，“景大小姐，你这……直接就要了半壁江山！”
声音微颤。
景瑟双手环胸站在两人的面前，视线落在惺帝身上，见他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高位，刚才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只是轻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定的模样。
只不过这微微抿嘴唇的动作，似乎在隐忍什么呀。
她不由在心里咋舌，到底是天子，哪怕还是一个小毛孩，也已经学会了喜怒哀乐，不形于色。
“这很多吗？一般我可是收取雇主身价的百分之70，如今我要来一半，可是打了很大的折扣。”
“百分之七十？”
嬷嬷没听明白，不过那一半是听懂了，听她的口气，似乎已经是最低的价位了。
景瑟轻咳嗽了一下，一谈生意，就不小心说岔嘴了。
“就是这半壁江山已经是我能给到的最低价位了，难道堂堂万羽国国君为了我百姓连这个都做不到？”
最后一句完全就是挑衅。
嬷嬷很明显被刺激到了，“景大小姐请您慎言！”
“我答应你。”
嬷嬷的话音刚落下，一道小奶音响了起来，却是铿锵有力，没有半分犹豫。
“皇上！”
“嬷嬷，我是一国之君，为了我的子民，哪怕是要我的皇位，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惺帝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景瑟走过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景瑟微微挑眉，“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帮你？”
“你从不食言。”
“但我也有可能做不到，毕竟我不是神仙。”景瑟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支笔，全身通红，似乎泛着一圈淡淡的荧光。
“我信你。”
惺帝透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景瑟，充满了坚定。
景瑟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一样，微微一颤，下一瞬间，她忽然大小了起来。
“有意思，不愧是一国之君，惺帝，就冲着你这一句话，我景瑟就一定帮你。”
她提起笔在在空中随手画了几笔，几道金光瞬间没入两人。
“这……这是什么？”惺帝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出现了儿童本该有的好奇。
景瑟弯下腰，跟惺帝平起，“护身符，危难之际会救你一命。”
“多谢景大小姐。”
一旁的嬷嬷立刻跪了下来，两眼泛红，他们万羽国有希望了。
“先别急着谢我，我还需要一样东西，相信对于你上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景瑟微微一笑。
“嬷嬷，将盒子拿上来。”
惺帝没有问，而是对着地上的嬷嬷说道。
景瑟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惺帝，也不着急，想看他要做什么，直到看见檀木盒子里面的各国各门各派的资料后才恍然。
“看来惺帝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很聪明。
“既然如此，这活我接下了。”景瑟抬手将箱子收入了自己的不袋子里。
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惺帝，“千万别在我回来之前就死了，好好开始你的表演，小奶皇。”
然后便消失在了画舫。
“皇上，您说……这行吗？”
嬷嬷看着景瑟消失的地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小声询问道。
惺帝深吸了一口气，袖子里面的捏成拳头的两只小手，这才缓缓松开，看着泛着波光的河面老成道：“我信她。”
月色氤氲。
景瑟从画舫离开后并没有直接会去城中心，而是在岸边停了下来，阵阵凉风从河面吹来，拍打在脸上，让人清醒十分。
手中的笔已经消失，重新变回到了手腕上，正是红釉。
随着她力量的提升，红釉的变化能力越来越厉害了，她在心里喊了一声老书，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知道怎么回事，罪恶之书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
喊了一会儿，没有反应，景瑟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突然身后闪过一道黑影。
有妖气！
她脚下用力紧紧跟了上去。
一个起落，已经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巷子深，巷子口灯光闪耀，热闹非凡，跟巷子里面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景瑟屏气凝神的落在了巷子里，拐弯处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微弱的月光下，倒映着一道又长又细的黑影，不停在那里晃动，顺着影子看过去，地上蹲着一个身着官府的衙役，背对着景瑟，身下是一汪黑漆漆的液体，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散开。
景瑟细密起眼睛，剑指轻点眉间，漆黑的眼前瞬间明亮起来，宛若白天，同时也看清了面前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衙役的身下是一个人，不，现在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一具尸体。
而衙役，正在吃……
景瑟咬牙，开了眼后，她能清晰的看清楚衙役身上萦绕着的黑气，也就是说他现在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妖不鬼。
“爹爹……”
这时候，巷子口传来一阵小奶音。
那个衙役听到声音停了下来。
景瑟收回身子，看到巷子口的叙光，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点点走了过来，是一个小女孩儿，她能清晰的看见她眼里的恐惧，但是她还是一点点朝着里面走进来。
“爹爹，你还没好吗？”
她又叫了一声。
景瑟贴在墙上，脑海中闪过各种方法，孩子还这么小，她不想让她留下阴影。
“呼哧……呼哧……”
耳边响起了衙役发出的声音，景瑟知道，对于这种东西来说，这样的小姑娘简直就是人间美味，黑影动的瞬间她抬手一画，“定！”
身子一瞬间落在了小姑娘的身边。
“呼哧……”
没等她反应过来，衙役竟然冲破了封印，朝着她们扑了过来，景瑟毫不犹豫一把抱起小女儿跳到了屋顶，紧跟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也跳了起来，重重的的砸在了她们的面前。
面对面。
她才看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面白如墙，两眼无珠，血盆大口，獠牙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