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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崔家也算是在京城有些见识,看重钱家是秀才之家,愿意聘娶嫡女,为今后转换门风做些打算。
当时,钱惟穆对这桩亲事颇为期待,希望从中能找寻到将来攀附的人脉。
去年中秋,钱馨儿吵着要上京城观灯。在灯会上她却与一个市井浪荡子对上眼,还互换了定情信物。
赶巧那天崔家长子听说她在灯会上,便也赶了过去,亲眼目睹了钱馨儿的丑态。偏偏钱馨儿还不依不饶,纵容那个市井浪荡子把崔家长子打伤了。崔家可是好欺负的,小半天的功夫便召集了几十个帮手,把那个市井浪荡子胖揍一顿,打断了一条腿。
崔吏守熟门熟路使了一笔钱,那个市井浪荡子被判勾引人妻,下了大狱。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最后钱惟穆亲自跑去给崔吏守下跪谢罪,丢尽了颜面,才把钱馨儿从这个案子里摘出来。亲事也黄了。
钱惟穆一说起这事儿气得捶胸顿足。
“为父甚至怀疑,这次不明不白被卷进废太子党,也是受了她的连累。否则人家京城办案的人怎会知晓我一个小小的通州县丞?”
做为一个有着十几年办差经验的老衙吏,他太清楚其中的猫腻了。说不定只是为了凑个数,恰巧他的名字就在人家耳边,随手写上去,便给他阖家造成飞来横祸。
钱馨儿回家以后也提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通州县丞和通县县丞被弄混淆的事情。他越想越觉得,肯定就是这么造成的误会,因为根本无从核查确认,所以两边都被抓了。
钱素素听他絮絮叨叨,竟是有些灰心丧气,便岔开话题,“父亲,这次官复原职之后,是何人跟你说起太子的安抚,又许诺你不日升迁的?”
“就是户部的人!”提起这件事,钱惟穆的眼睛又泛出光彩。“从大狱里出来之后,通州县衙也不敢就这样让我回来办差,我便只好到京城户部去拿批文。本来没人理我,谁知碰巧遇见了同样牵扯太子党下大狱的崔吏守。”
钱素素愕然,“你们还能说上话?”
钱惟穆便冷笑,“他哪里看得上我?他正跟户部的袁行走打躬作揖,我便假借着在一旁等候,听他们说些什么。原来崔吏守也是来开具官复原职的批文的,便是袁行走在办理这事儿。我便暗道一声好,正犯愁不知找谁呢?”
“崔吏守说完话,转头瞧见我,竟然朝我身旁吐了一口唾沫才走,气煞老夫!”
钱惟穆又生起气来,钱素素疑惑问道,“崔吏守也是因为被冤枉成太子党才下大狱的?”
钱惟穆气鼓鼓地说道,“应该是的!反正为父去寻那袁行走说话,袁行走便主动给我开具了批文,太子的安抚之言也是他说的。”
钱素素听着都觉得蹊跷,猜测道,“不会咱们家这次遭到飞来横祸,就是崔吏守攀诬的吧!”
钱惟穆叹口气,“为父也这么猜测过,但是转念一想,以前从未听说过半点风言风语,说不定他也是因为这次馨儿闯祸才遭殃的呢?”
这话听着都心虚,钱素素却觉得不然。
“父亲,为何你都不知何人可以开具批文,崔吏守却找得到正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