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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阿晚站在船头看着眼前的美景, 心中大为满意, 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由想到果然人还是应该多出来走走看。
“公主,起风了。还是回船舱吧,小心着凉。”谷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开口说道。
阿晚拨了拨被微风吹起的头发, 没有说话。
谷雨见状便知道自家公主并不想回去,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侧头, 对小丫鬟低语道:“去拿披风过来。”
小丫鬟福了福身, 很快就转身离开。
这时, 忽然有一阵嘈嘈杂杂的声音传来,阿晚顺声看过去。
便见前方百十米的地方,一艘船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 船身破了个洞, 如今竟缓缓的下沉, 而有一艘小船左右往来, 把船上的人移往江边。
右侧的岸边, 依稀可见, 已经站了好一片的人。
“谷雨,去让人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又是哪家官宦的船?”阿晚看到那艘船也是官船便侧头说道。
“是,公主。”
未几,谷雨便已经回来, 面色带了一丝犹豫,语气也带了一丝小心:“回公主的话,是苏家的家眷,似乎是因为东西带的太多,船深下沉的有点厉害,碰到了江下的暗礁,导致船身破了个大洞。需要修缮,不过船上东西多,女眷可能要在江边过上一夜。”
阿晚闻言挑了一下眉头,又问:“就是翰林院苏复的家里?”
谷雨恭敬的回答说:“正是。船上的人乃是苏大人一母同胞之弟的妻儿,说是要回乡探亲。”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公主,要不要派人过去问问?”
“谷雨,你家公主是这么大方的人吗?”阿晚反问了一句。
谷雨顿时不敢说话了。
说起她和苏家的旧怨,就要追溯到五年前,她还未曾及笄的时候。便宜父皇和皇后说家常时,不知道为何说起了她的婚事,便顺口说了一句,苏家大公子不错。
没多久,宫中传遍,说皇上有意点选苏钰为她的驸马。
很快宫中便传的沸沸扬扬,就是宫外也有所耳闻。二苏钰的父亲苏大人,是个顶顶实诚的人,也不知道打哪儿听到,许是真的怕寄予后望的儿子成了驸马爷,断了一辈子的仕途。
忙不迭的就进宫了。
苏大人是文人,话说的漂亮又温婉,中心意思也很明显,不愿意大儿子尚主。
父皇许是随口一说,未必有意,却没想到苏大人忙不急的就找上门来,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大大削了她的颜面,也让父皇心里很是不舒服。
虽然说最后父皇找了个借口,狠狠的训斥了苏大人一回,还没收了他的金鱼袋。
但阿晚还是成为宫中人口中好一阵子的谈资,话语间甚至还带累上宜康。让父皇心里大为恼火,自此都不怎么待见苏大人。
更对阿晚心存愧疚,只觉得让女儿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也是她的及笄礼为什么那般盛大的缘故,说起来也有补偿的意思在。
而阿晚一向都是个小心眼的人,自然是记在心里。
虽说苏家男子她是没办法,但女眷那边,呵呵……不好意思,只能让她们多生受一些了。
只是让阿晚没想到的是,她不去主动,别人看到也会找上门,毕竟她这一行,浩浩荡荡,颇为引人瞩目。
苏铭乘着一艘小舟而来。
不过近前,看清楚这是谁的船,又瞧见船头站着的人,心下便有些后悔过来,但他人已经到了跟前,再返回去的话,怕更要得罪人。
反正顶多也就是听上两句难听话罢了。
这么一想,苏铭心中也好受多了。
在距离船还有十米处被人拦下来,“何人胆敢拦船?”
苏铭拱手回答说:“大理寺丞之子苏铭求见宜城公主。”说着话便遥遥的对着船头一躬身。
亲卫一见,立刻派了人过去回话。
阿晚干净利落的摆手说:“不见,让他回去。”
谷雨点头应答下来。
和亲卫一去到了苏铭乘坐的小舟前,说:“苏二公子,公主不见你。请回吧。”不得不说苏二公子也是个人才,明知自家和她家公主的哪点恩怨,居然还敢凑上来,是个有胆量的人。
苏铭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听到谷雨的话,还是忍不住失望,又看谷雨面色和善,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这位姑娘,真的不行吗?”
谷雨摇了摇头。
这苏铭虽说只是苏复的侄子,按道理说,先前的时,和他并无关系。只是公主已经发话,她也无法。
苏铭只能失望的回去。
他才停船,便见母亲妻子还有妹妹都围了上来,眼神期盼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是宜城公主的船。”
剩下的话不用再说,便也就明白。
船又行了一夜的时间,便到了宿州的地界。
阿晚不顾众人的拦阻,从这里直接下了船,带了谷雨和霜降两个大丫鬟,还有几名亲卫。轻车简行,先一步前往扬州。
至于船只,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行走。
宿州和扬州相距不近,马车正常行走,要差不多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因为赶着去看戏,阿晚让亲卫快马加鞭,缩减了几近一半的时间。
赶在四月初,便到了扬州管辖内的灵犀县。
到灵犀县的第一件事,阿晚就是让跟过来的白露去打听这段时间灵犀县内发生的大小事。
只一炷香的时间,谷雨便回来了,只是面色有些不好看。
“公,不……姑娘,奴婢打听到,驸马爷也在灵犀县,只是…”白露想到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因太过震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说吧。”阿晚心里是有谱儿的。知道周博和方家的事情,怕已经闹开。周博更是已经对金潇潇暗下手好几次,不过被金潇潇凭借机智一一的化解了。
白露闭了闭眼,心中一横说:“奴婢打听到,驸马爷这段时间为了一个女子,和这里一富户方家,生了龌龊。甚至还借用了灵溪县令的势,想要逼迫方家就范。”说完话,白露的身形都有些抖。
她就说公主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扬州城不去,偏要来这个小县城里,想来是早就知道驸马爷在这里,还闹出这等事,才特意过来的。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驸马蒙圣上恩典,让公主下嫁,不说惜福,居然闹出这样的事。想来他这几个月来,说是要游学,还不知道中间勾搭了多少女子呢。
“哦!”阿晚倒是不在意。去岁春闱结束后,周博依轨迹被点选为状元,皇帝也依旧没打一声招呼,让周博成了她的驸马。赐婚后,皇帝乐呵呵的告诉阿晚这是特意为她选的驸马,寒门出身,不怕阿晚拿捏不住。长的也不差,学问虽然空洞了一些,但诗词歌赋没问题。
这让阿晚有些无语,本来她是不打算搀和的,不过如今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也没办法收回。转念想着若是没有他,周博还是会攀附其他人,与其让周博去祸害其他女子,她到不如废物利用一下。这么一想,便也愉快的认下了。当然虽然是成了婚,但阿晚对这种长的明显不是她的菜,心思也不正的男子一点好感也没有,两人成婚一年有余,也还只是有名无实。
阿晚又说:“白露,让亲卫出去细细打听了,一五一十的过来回禀。”
“是。”
她这次过来,可是特意带了几个生面孔的亲卫过来,保证周博一个也认不得。
白露领命而去。
阿晚长了长身,侧头对另一丫头说:“春分,更衣,我们出去走走。对了,换我那套配有面纱的衣服。”
“是,公主。”这次出来,她可是特意把心腹大丫鬟谷雨和霜降留在船上,用来迷惑人。带了素日里不怎么起眼的白露和春分。
这两个丫头都有武艺傍身,可以贴身护着她。
“姑娘,没想到灵犀县一个小县城,倒是挺热闹的。”春分性情活泼,刚从客栈里走出来,便开口说道。
阿晚笑道:“这灵犀县和扬州城只有不到一日的路程,自然繁华。”是个富庶的小县城,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女主看上,打定主意定居在这里。
一路走走看看,也使人打听着,很快便找到了女主金潇潇开设的店铺,是一家糕点店,不过今日门房禁闭,并未开张。
“这位娘子,这家铺子为何没开?我可是从外地慕名而来。说是这家点心铺里面的东西新奇,想着买些回家,给家父尝尝鲜。”阿晚问不远处的一个摆摊卖饰品的年轻媳妇说道。
年轻媳妇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姑娘一看便是外来,若是本地人如何不知?这家店面的掌事娘子得罪了县令大人,几次三番被人寻了麻烦。虽然掌事娘子精明,没让贼人得逞,但生意到底大受影响,这不铺子已经关了好几日了。”
“这样啊!”阿晚又问道,“不知道这家掌事娘子的住处?”
“看姑娘不像坏人,便与你说了。就在后面的巷子里。”年轻媳妇声音又低了两分。
阿晚向年轻媳妇道了谢,又从摊子上买了一两件的东西,算作谢礼。
便和白露春分往后巷子而去。
因后巷的院子,大小格局都相差无几,倒是颇费了些时间。
“有事?”一个婆子走出来,诧异的说道。
阿晚看向春分。
春分立刻上前一步,甜笑说道:“大娘,我们是来找金娘子的,听说她做点心一绝,特意来求。”
婆子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只说:“等着,我问问娘子。”说着便关了门。
白露和春分一见,脸上立刻露出不悦的神色。
片刻,婆子又出来。
笑道:“姑娘,我们娘子请您进去一谈。”
“好。”
院子是两进的,虽不大,但收拾的却很规矩。墙角还种着几株月季,开的正艳丽。
“姑娘安好。”金潇潇从房里出来,便见到一穿着橘色衣衫的女子,身后跟着两个丫头。虽看着面纱,看不清楚面容。
但就凭她身上的衣衫,那是上好的云锦,一匹就要十两银子,寻常人家压根穿不起。还有她头上虽然只攒了一根八宝珍珠钗,但中间最大的那颗竟是粉色,一圈围绕的小珠子,豆粒大小,颗颗圆润,也不是凡品。只这一件首饰,怕就能顶的上她全部的身价。
更不用说她通身的气质,就是县令千金也相差甚远,怕是别处而来的贵人千金。
想到这里,金潇潇的眼睛立刻亮了亮,眼珠子微转,很快便有了计较。
阿晚也打量了一下金潇潇,容貌只能说是清秀,不过一双明亮的眼睛和身上干练的气质倒是为她加分不少。
不错!
因看出阿晚身份不俗,心有所求的缘故,金潇潇可以说使出了看家的本领。
阿晚看着眼前的蛋挞,戚风蛋糕,提拉米苏甚至连布丁都有。
眼睛当下就亮了亮。
没想到女主还有这一手呢。
虽说味道上比不得她以前吃过的,但在缺少东西的古代,金潇潇能弄出这些东西,已经很是不错。
“不错,光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阿晚笑着说道。
金潇潇福身:“姑娘过誉了。”
临走时,阿晚把手腕上的赤金缠丝手镯脱下来,交到女主手里,说道:“若是那一日你有了麻烦,带着它到悦来客栈寻我,说不得我可以帮你。”
说着便带着白露和春分施施然离开。
金潇潇看着手中的赤金缠丝手镯,看不出衔接的地方,精巧异常,简直就是她生平仅见。
嘴角笑了笑,她有种预感,眼下的僵局,可解。
作者有话要说: ∶吧,说好的要完结,但一写就有点多,下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