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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多月以来, 薛父和薛母并不是不想给亲闺女打电话, 特别是每次接到养女的电话后, 不免就想起亲闺女来。
她是被儿子给‘逼’走的。
只要想到这一点, 薛父和薛母心里就是一阵难受。。
因愧疚和自责,他们没那个勇气去打电话,也明知道亲闺女就在s大念书,也不敢去见她, 只能每个月往她的卡里打一笔不菲的生活费, 而后在心里拼命自我安慰和催眠,他们这是为了亲女好, 不能耽搁她学习不是?
他们也有给她生活费, 也已经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就在这种自我麻痹的行为中, 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了三个月。
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新年。
一直到薛逸放假回家,他们才反应过来,女儿那边还丝毫没有音讯, 这才忙不慌的给阿晚打电话。
“有事?”阿晚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薛母的心里一窒息, 语气不由带了两分小心:“晚晚, 这眼看就是暑假了?你什么时候放假?我和爸爸好去接你。”
阿晚回答说:“不用。我不会回去的。”既然已经搬出来了, 她就没打算再回去。
况且这次寒假, 学校那边从大二大三中挑选了成绩优秀的学生到陆军附属医院进行交流学习, 这个机会极为难得,若非他们s大的校长和陆军附属医院的院长曾经是同门师兄弟的话,他们也未必会有这个机会。
做为大三中的领头羊,阿晚毫无疑问的被挑选上。
薛母听着阿晚这话, 一下就有些着急:“你这孩子,即便是耍性子,也该有点限度。过年你不回家能去哪儿?”但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这和你们没关系。好了,我还有事,就这样。提早祝你们新年快乐!”说着阿晚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薛母听着电话那头‘嘟嘟’挂断的声音,心里既难过又委屈,同时心里又生出一丝埋怨。
这孩子脾气怎么就这么犟呢?
只是想着阿晚刚才冷淡的态度,薛母实在没有勇气再打过去,想着等薛父下班回来再说吧。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让薛母没有想到的是,等到薛父回来,再给阿晚打电话时,已经是处在关机的状态。
这个是自然的,因为他们再打电话时,阿晚已经在飞往首都的飞机上。
薛父和薛母面面相觑,这时才发现,除了这个手机号码外,再无亲女的其他联系方式。
“要不,给学校那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薛母开口说道。
薛父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真的要打电话,却发现不知道该打给谁,虽然他们知道亲女是s大的学生,但她念几年级,什么专业?导师又是谁?他们竟然一干都不知道。
这次是彻底的傻眼了。
……
第n届国际医学讨论会。
这次的医学讨论会刚好轮到他们来主办,阿晚这两年来已经声名渐起,得到导师王教授的提携,来参加这次的会议。能来参加这次会议的,除了阿晚还是个在校的学生外,其他几个人莫不是医学界的泰斗。
这几个教授见到王教授竟然带了一个年轻女孩儿过来,脸上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怀疑。
这女孩儿不会是有什么大来历吧?再不然,和王老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但是不等会议结束,他们的怀疑便成了羡慕,老王这个学生收的好,人漂亮又聪明,关键是她不是花架子。那是有真本事,没想到临老了,老王竟然收到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学生。难怪这次会议会把她带上了。
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次的主办方是首都医学协会,财大气粗,直接包下这家五星级酒店六层和九层,做为这次的住宿地点。
“晚丫头,我这里要和几个老朋友叙叙旧,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自己出去逛逛吧。也难得有这个机会。”王教授乐呵呵的开口说道。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学生是个闲不住的,只是平日里忙的很,并没有多少时间出去。今日难得有空,他自然放行。
阿晚听了王教授的话,眼睛亮了亮:“谢谢老师。”
王教授看着阿晚轻快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年轻就是好,有活力有朝气。
说是半天的时间,但其实现在已经快要三点,如今又是冬天,天短夜长,阿晚便也不打算出去。
做为一家五星级酒店,它的服务固然重要,但娱乐设施也不少,其中针对女士专门推出了特色spa,她来到这里已经住了好几天的时间,但之前因为忙倒是没时间去。
今天倒是可以去尝试一下。
只是阿晚却也没想到,她从spa室里出来,迎面便碰到卢芮芮,她和卢芮芮只在换回来的时候,见过一次,因为她是另一个当事人,人也颇有出彩之处,阿晚对其的印象还算深刻。
能在这里碰到,倒是意外。
两年没见,卢芮芮和她记忆里并没有多少变化,还是那个样子,开朗大方,脸上带着笑,就给人元气满满的感觉。
卢芮芮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她同行的还有三个男生,其中一个阿晚也认识,是卢辰。早在薛晚还是卢晚时,他们做了十四年的姐弟,但可惜的是,卢辰被卢奶奶宠的骄纵,薛晚也不是个好脾气会忍让人的主儿,因而两个人的姐弟关系,用恶劣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这不,卢辰在见到阿晚时,冷哼一声,撇过头,一副不屑和阿晚搭理的样子。
阿晚并没打算和他们说话,只是礼貌的点点头,便准备离开。
但她不打算理,并不代表对方也是这个想法。薛逸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阿晚,一瞬间,各种情绪和想法涌上来,让他的心绪有些复杂,薛晚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成为他们家的禁忌,说不得,一提不管多欢喜的气氛,都会在一瞬间变得僵硬。好几日,都缓不过神来:“薛晚,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你是…”阿晚蹙眉的看着开口说话的薛逸,翻了翻记忆,终于在犄角疙瘩里找出来,“…薛逸?”
见薛晚已经俨然一副不怎么记得自己的样子,薛逸只觉得一阵火气涌上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陌生人的态度。”阿晚毫不犹豫的回答说道。
“你……”薛逸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理智回神。
第一次正式阿晚,两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当时想到姐姐,他只顾得生气,哪有机会去仔细打量阿晚。而就在当天,薛晚便搬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今天偶然碰到,只觉得薛晚和他想象中太不一样,在她的身上就贴着,冷淡,疏离,两个标签。
“再见。”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和薛家有牵扯,那她就要执行到底,如是的说完后,便抬脚离开。
面对两年前对自己态度那么恶劣的薛逸,都能这般礼貌,阿晚真心要给自己点一个赞。
这次不管身后说什么,她也再没有停下脚步。
“小逸,没事吧?”卢芮芮有些担心的问薛逸说道。
虽然从薛逸的埋怨吐槽,以及薛母偶尔的哭诉中知道,薛晚回到薛家没多久,便离开。自此两年后,便再也没有回来,甚至都不会主动联系他们。薛父和薛母几次到s大找她,也都没有见到人。
本来她是想要帮忙,但从薛父的口中知道了薛晚为什么会离家,便沉默了。
因为没立场。
薛逸是为了自己才会对薛晚大吼大叫,甚至说出,自己只有一个姐姐,不会认薛晚这样的话。虽然她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薛逸的话有些过分,但她也不能去指责薛逸,归根到底薛逸会这样,也是在为自己鸣不平。
先前她以为薛晚不过是小女孩儿脾气,撑不长久,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离开了。
老实说这次的见面,对卢芮芮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冲击,她对薛晚的印象,这是个骄纵任性的孩子,卢家的其他亲戚说起薛晚,也都说她不懂事,脾气不好。卢奶奶说起薛晚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一个人说不好,还能辩驳,但两个人三个人,基本上卢家的亲戚都这么说。再加上卢芮芮对阿晚的第一印象也不好,便真的以为,她是那种骄纵任性,不知道体谅大人的性格。
但今天一见,她便知道自己错了。
或许,薛晚真的不会再回去了。
薛逸此时心头思绪万千,但不想卢芮芮担心,摇了摇头说:“姐,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但他的心里是有点难受的。
其实在过了那个阶段的气性后,无人的时候,他是有反复的想过自己那番话,也意识到是有些伤人。毕竟在抱错孩子这上面,薛晚并没有错,但他却以一种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她。
事实证明,她并不是贪图薛家的钱,这两年来她没有回来,更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甚至就连父母打给她的生活费,经过查证,也分文未动。这两年来经过深思熟虑,心里也承认,他当日是说错话了。
也有心想要缓和他们的关系,才发现,电话打通却没人接,学校那边早在一年前薛晚就已经从s大毕业,并且考到了首都这边的陆军医大的硕博连读。
他这次过来首都旅游,也曾到陆军军大去找过她,但因军医校那边管理严格,他说不出薛晚具体的专业,也没她的联系方式,门卫那边无论如何不肯放行。
无功而返。
不过想到既然能在这里碰到她,是要找个机会,好好和她谈谈,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让薛逸没想到的是,此后,一直到他离开,便再也没有见到阿晚。
三天后,这届的医学研讨会,圆满落下帷幕。阿晚也在这次的医学会上有了不俗的表现,受到医学界几大泰斗的肯定,她的老师王教授也已经决定,等到翻年过去,在一些难度不大的手术中,会让她做主刀。
这对阿晚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因为硕博连读是在首都这边,阿晚便也没打算再回去,马上又是新年。这两年阿晚的年都是在国外度过,王教授知道后,倒是有些心疼这个学生,也邀请过阿晚到自己家里过年。
自家师母做的一手好菜,阿晚自从拜了王教授做老师,也没少到他家里去蹭饭。但,阿晚只要一想到师母在知道她没男朋友后,此后每次见到她,就双眼放亮,那种媒婆的状态不要太明显。
会不停的介绍一些青年俊才给她,甚至她自己的侄子,外甥,但凡和阿晚年纪相当的,甚至小两三岁的,都没能幸免于难。
以至于阿晚实在有些害怕。
她如今也才二十三,居然已经到了被人催婚的年纪吗?
因而只能忍痛拒绝。
“晚姐,真是好久不见了。”墨少白面带惊喜的看着阿晚,如是的开口说道。
阿晚也没想到出国也能碰到熟人,算起来也有一年没见,但阿晚对墨少白的印象不错,态度颇为友好:“是你啊!也来国外度假?”
“是啊。我父母有事,不在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有些冷清。想了想,干脆出来度假。”墨少白回答说道。他的父母也都是医生,但却是军医,一年到头鲜少回家,当然这话不好和阿晚说。
见阿晚也是一个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晚姐,你也是一个人,不如结伴而行?”
“可以啊。”阿晚一口答应下来。
反正也是一个人,既然有个美少年陪着,养养眼,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这个世界的主线是事业线,乃们会信吗?
不过话说回来,人生处处有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