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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期会做出这样的打算,也是在千机阁中苦苦寻求解救之法未果,一日日地日渐消沉。
既然明知她的日子或短或长,他只想要尽最大的可能多看她几眼。
这才有了一日之内打点妥当千机阁,将之交给织羽处理之后,便单枪匹马,马不停蹄赶往锦州城一事。
洛子音将信放下,百感交集。
果然如此看重自己的,世上仅有阿哥一人。
只是如此这般,倒更让她生出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抑郁。
她将信凑近了烛火,一缕火舌窜上,转眼便烧成了灰烬。
流萤动作飞快地打扫干净,洛子音抬眸望向花秋月,“萧元桓有回信了吗?”
“未有。”花秋月轻摇了下头,面色沉重,“只怕他不信小姐,认为这是小姐与萧宫主的圈套呢。”
“不怪他会如此想。”洛子音哂然一笑,就连她自己也忍不住这样想呢。
既然阿哥打算来找自己,那她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说服萧煜才是。
“萧煜在何处?”洛子音眸光微闪,轻声问道。
“在……”花秋月闻言面色倏然一沉,却是抬眸瞥了一眼洛子音,才继续说道,“在晚香院。”
“下去吧。”洛子音摆了摆手,声音清冷。
那心早已千疮百孔,如今都已经疼得麻木了。
烛火摇曳,花秋月应声退下,洛子音却又拿了绣架绣了起来。
即便那一套衣袍绣好,萧煜连试都没有试上一次,她却还是又着手开始做第二套了。
与第一套清冷的玄色不同的是,这却是带有温度的蓝紫色。
她没有见过萧煜穿过这样的装束,不过他应该是那种穿着粗衣麻布都遮不住贵气的人,什么样的颜色都能穿出风姿来吧。
洛子音提着针的手突然顿了一顿,只是那样的风姿绰约,自己想来是瞧不见了。
第二日那洋洋洒洒的大雪总算是停了,地上却已经积了两尺有余。
都说是瑞雪兆丰年,只是这丰年还未曾瞧见,雪灾却接连而至。
各地都因着这一场大雪闹了饥荒,本就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此时的生活更加地苦不堪言。
第二日雪一停,萧煜就带领了手底下的侍卫,开仓放粮,赈济灾民,竟是难得地没有留在府中。
他这一走,便有人又坐不住了。
合欢一大早也带了几样点心堵在了洛子音院门口,大有洛子音不见她,便不离开的架势。
“罢了,让她进来吧。”洛子音眉头紧蹙着,却是摆了摆手,声音清冷地说道。
“小姐,您理会她作甚?”流萤却是努了努嘴,一副不耐烦地模样。
她是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个合欢,一副小人做派,说是她与小姐有几分形似,都是辱了小姐的清名。
“去吧。”洛子音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摆了摆手又再次说道。
起初洛子音自然是不愿理会她,奈何这几日聊无趣味,倒是想瞧瞧她葫芦中卖的什么药了。
流萤无法,便只能顺从她的心意将合欢请了进来。
洛子音给她使了个颜色,流萤心中无法,又只能关门退下。
只是她依旧寸步不离地守着房门,生怕流萤做出什么冲撞洛子音的举动。
合欢如今也知晓自己的作用,在萧煜与洛子音中间那重重误会没有解除之时,即便自己再形容无状,萧煜也不会责怪自己。
她拿定了这一点,索性进门之后也免了行礼。不止如此,她还自行寻了个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洛姑娘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听闻前两日又昏迷过去了呢。”合欢眉头轻挑,声音柔媚中带着一抹酥麻。
洛子音心中一动,竟是在想,若是合欢修炼了青萝堂的媚功,只怕这青萝堂堂主的位置又要易主了。
“多谢关心,好多了。”洛子音被自己这想法逗得哂然一笑,却是淡淡地说道。
她没有将合欢放在眼中,自然也不会介意她这无礼的举动。
“这是几样我亲做的点心,萧宫主喜欢极了,倒是不知是否合洛姑娘的胃口了。“合欢一边轻挑眉头说道,一边动作仔细地从那食盒中拣出三样精致的点心。
杏花酥,芙蓉饼,云片糕。
的确是萧煜会喜欢的糕点,洛子音面上虽然无恙,眸底却闪过一抹清冷,房中的气氛也紧张了一瞬。
合欢低垂下的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生活在最底层,平常惯做的事情便是察言观色。
更何况洛子音如今并没有刻意地掩饰自己的情绪,合欢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激化洛子音与萧煜之间的矛盾,才能为自己多争取些时间,一劳永逸。
“多谢了。”洛子音回过神来却是淡淡地说道,语气中也听不出是喜欢或讨厌。
合欢本就是来添堵的,目的也达到了,自然不关心她喜欢还是不喜欢。
“说来也是不巧,洛姑娘不知是自己身子奇差,这才刚想离开,就被大雪封了路,又闹了灾荒,真是因果轮回,造化弄人啊。”合欢倒是自顾自地拿了一片云片糕,放在嘴中,入口即化,绵密厚重。她面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果真是不错。
合欢话里有话,意有所指,洛子音听出了她是嘲讽自己命运坎坷,甚至可以说是灾星附体。
“天意如此,人力难更。”洛子音低垂下眸子,轻抿了一口清茶,淡淡地说道。
合欢努了努嘴,面上表情依旧嘲讽至极。
“洛姑娘这处地界不好,这风来回撺弄,入了冬了只怕要冻死个人,倒是不如我那晚香院,上了地龙,便连冬日里都暖融融的呢。”合欢打量着房间,却是又接着说道。
她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用尽一切办法给洛子音添堵。
“那倒是不错。”洛子音眸子中划过一抹冷光,淡淡地说道。
是她想错了,原以为这合欢会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解一解乏意,却没有想到她也是如此了无趣味,白白添了几分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