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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西决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天天在玩游戏喝酸奶的敖璃对人类社会居然如此了解，他根本无力反驳。
“可是现在中海市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很多人都会让座了。”墨小白辩解道，她对人类社会还是有不少好感的。
“那这部分人是为了什么让座呢？他们如果不让，在美好品德束缚之下，必定会如坐针毯，而即便是让了坐，他们的灵魂就得到了升华吗？他们心中不过是洋洋得意地想着自己的良好品格得到了彰显，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当然，这其中的有些人或许真的会为自己的优秀品格而感到自豪，真的会对老人产生怜悯之心。但这种怜悯，说到底感动也不过是他们自己。”
“当然，我不是否认这样的文明教育是所有优秀的文明都需要做的，我只是想说，在没有丝毫约束的修真界，人性中的种种丑恶，不对，也不能说是丑恶，只是本性。这种本性对于被损的人来说是丑恶，对于盘观者来说是丑恶，但是对于每个人自己而言，就是真实存在且根深蒂固的本性。这种本性就会被完全激发出来，所以，那股力量的所有者不一定需要事先和墨小筱有什么血海深仇，说不定只是为了某种利己的东西，就可以用出这样的手段。”
说话间，敖璃其实也有些担心起墨小筱的安危来，虽然她表现得没有郑西决和墨小白的那样明显，和墨小筱的相处间，她们的关系也算不是和洽，但多少算是同居的朋友了。
听敖璃说了这些，郑西决愈发担心起来，可现在敖璃也找不到墨小筱的位置，他根本也是束手无策。
晦暗的天光笼罩着整个中海，透过云层的只有朦朦的光亮，从北面的窗户望出去，对面的居民楼可以算得上灯火通明。
房间里一如窗外朦朦的光亮，死气沉沉的。
郑西决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比起这个中海多少年难得一遇的台风，他更加关心墨小筱的安慰。
墨小筱的音容相貌时不时地在他脑海中浮现，他也以为两人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郑西决回忆着自己和墨小筱过往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由沉重起来。
敖璃走到了郑西决身侧，高高地扬起脑袋看他的侧脸。
郑西决不好意思在一个小女孩面前表露出太多懦弱的模样，连忙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不动声色的，然后顺手摸了摸敖璃的脑袋
这次敖璃并没有太多的抗拒，只是微微摇了摇脑袋，看起来既像是觉得不舒服，想要摆脱郑西决的手掌，又像是觉着郑西决摩挲的她格外舒服，顺从喜欢的模样。
“你就这么喜欢墨小筱啊？”敖璃突然发问。
“你这叫什么话，我和她都是情侣了，还能不喜欢她吗？”郑西决反问道。
“那你是因为你和她是情侣所以才喜欢她的？”敖璃仿佛想通了什么，原来一直微微紧锁的眉头都有些舒展开来。
郑西决不由奇怪起来，敖璃在其他事情上看起来说得头头是道，洞若观火的模样，怎么在这种感情的事情上就显得那么幼稚起来。
不过他转瞬就想通了。
因为敖璃那些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龄的想法，郑西决下意识地将她当成了一个同龄人，但实际上，无论敖璃吹嘘自己要多大年纪了，在天上生活了多少年，她都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而且，她最近刚刚来过的大姨妈也更好地印证了这一点。
郑西决稍微转换了一下自己的思维，将她当做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这个问题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又不一样，就像你以后，如果还没有喜欢上一个男生，你会因为自己和他就见了一面就和他确定情侣关系吗？”郑西决反问道。
敖璃瞪了郑西决一眼，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我和小筱成为情侣，当然是因为我本来就喜欢她，所以才会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因为我和她在一起了，才会喜欢上她。”郑西决继续解释道。
敖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郑西决也发现了，敖璃虽然对某些事情洞若观火，但在喜欢一个人的这种感情上，敖璃似乎从来没有类似的经验，比一个六年级的小女生都要幼稚许多。
要知道，现在的小学生，就算只是低年级，对于这种喜不喜欢班上某个女生的问题虽然耻于说出口，但心里多半还是暗暗地考虑过的。更有甚者，才小小年纪就谈起了恋爱。
这大概是因为现在移动互联网普及的缘故，比起更早一代的小学生，现在的小学上更早地接触起了网络，再加上华夏又没有一些网络分级制度，许多东西难免就被他们明白了。
郑西决虽然不知道天庭的情况，但想来也是没有他们这样的义务教育的，即便是有，郑西决估摸着敖璃多半也是一个没有上过学的大龄儿童。
这样想来，敖璃现在这样的心里情况也就不是不能想象的了。
就算在现代社会，如果有一个适合上学的适龄儿童不去学校上课，学习知识，学会和同学们相处，更好地了解社会，成天在家沉迷游戏，几个开黑的队友更是不靠谱，像墨小白，虽然她声称自己只是辍学，但郑西决总觉得她也完全是一副没有上过学的模样，而像尹诗之流的就更加不靠谱了。整日和这样的人开黑打游戏，也难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郑西决突然考虑到了一个问题，“敖璃，你想不想去上学？”
“上学？你觉得你们下界有哪个人有资格教导我吗？还是说想让我和那些幼稚的孝子一样成天在学校里无所事事。哼，我已经观察过你们大学了，在你们下界，你读的学校应该算是顶尖的大学了吧。顶尖的大学都是如此，就更不要说那些差劲的学校了，我才不要去上学。”敖璃立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