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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一行人到了那山坳中时,才发现山坳之中雾气极其浓厚,这雾生得很是古怪,大约有十几米的高度,雾气蒙蒙地压在地面上,从我们所在的地方望过去,雾与天空泾渭分明,又从坳中雾气升腾,涌动异常的雾气生出五缕黑烟直插天际,这情景就恰似是只黑色的爪子从雾钻出。怪手五指朝天,显得十分恐怖。
众人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就这么提心吊胆地在雾中前进,我盼着这雾尽快散去,然而经常倒斗的丁胖子,都总结出了一套大自然的规律,丁胖子告诉我说:“老李,雾急生风,这雾一散,山坳之中恐怕会起大风。”
山坳之中会起风?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不过既然丁胖子都这么说了,还是小心为好。
我正在同张教授商量着该使用哪套应急方案,却听丁胖子大叫:“老李!老李快瞧那边……雾里有东西!”
我们急忙止装头,尽力睁大眼晴去看那雾深邃之处,果然在浓雾之中,出现了一盏孤悬着的明黄色油灯,由于是在雾中突然出现,所以我们看见那灯的时候,已经离得极近了。
可能顶多有个几秒钟的时间,还没等我怀疑自己看花了眼,雾中,一个黑影慢慢出现,随之传来的还有一阵‘哒哒哒’的响声。乍听之下,让人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丁胖子拍了拍我:“我说老李,这货不会是个千年老粽子吧?”
我给了丁胖子一个爆栗:“你见过粽子还打灯的吗?”
丁胖子不以为然:“那倒是说不准,如果人家粽子看这雾浓,想打个油灯提高提高可见度呢?”
没空和丁胖子扯皮,我回身在包里取出专克粽子的黑驴蹄子。
黑驴蹄子这东西,干倒斗这一行的都会随身携带,至于到底说这黑驴蹄子为什么克粽子,那可真是不得而知。
雾中‘哒哒’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让人恐惧,我和丁胖子尽量放轻脚步声,慢慢靠近黑影。
按照我的想法,管它是什么东西,粽子也好鬼怪也罢,先一蹄子砸过去再说。
脑袋里想着,我手中的黑驴蹄子就朝着黑影狠狠地砸了过去。
接着就听雾中黑影‘哎呀!’一声惨叫,我和丁胖子赶忙跑过去看个究竟。
到了跟前,才发现,那雾中点着油灯的哪里是什么‘千年老粽子’?分明是一个看样子快奔五张的老头!
“哎呀,疼死我啦!”坐在地上的老头身体犹如枯柴一般,实在是瘦的可以,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副骷髅架子。
老头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哀嚎着。
老头抬头看了看我和丁胖子:“我说二位,没事儿拿东西砸我干嘛儿呀?”老头一口浓重的天津口儿。
我和丁胖子当然不能说把他当成‘千年老粽子’了,只得推说雾太大扔块石头探探路。
老头不再深究,我很奇怪,问了问老头:“您这大雾天儿的,点个油灯在这儿干啥?”
没等老头回答,丁胖子拍了拍我,指了指地上。
老头所站的位置前面,有一个深约四米宽约一米半的大坑,坑中还有一把工兵铲。
见这架势,我和丁胖子心中豁然明了,这天津老头儿也是个倒斗淘沙的,目的和我们一样,也是看上了这山中的古墓。
“我说老头儿,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哥儿俩也是做这勾当的,你老人家一个人,年岁也大了,要是自己下到这斗里,如果碰到个大粽子,也没有个帮手什么的。这样吧,我们哥俩一会儿陪你一起下去,到手的明器我们哥俩和您老五五分怎么样?”看着这天津老头儿,我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老头儿摇了摇头:“你这小娃娃休要吓我。莫说这个烂斗,就是当年那清皇陵,我也是来去自如。你这小娃娃有些心计,可惜找错了人,碰到了我啊。”
我冷笑:“实不相瞒,我们后面还有一队同伴,是国家考古队的队员,随行的还有部队野战连的士兵。你要是不带我哥俩儿进去,等我那队同伴到了,就将你这倒斗的勾当告诉他们。现在可不比往日,想必您也知道,现在抓到这倒斗的都是什么下场。”
老头儿听了这话大吃一惊,被逼无奈便点头答应下来。
丁胖子拉着我到一边:“我说老李,什么国家考古队,野战连的士兵。不就是一个大学历史系教授和一些退伍的军人吗?”
我笑了:“这叫敲山震虎。不这么吓吓他,他肯老老实实带我们去吗?,如果他带我们下去,正好也省了我们打洞的时间。”
丁胖子还是不明白:“那我们完全可以等他打完洞下到斗里后在顺着他的洞下去啊。”
“老丁,如果等他先下去,我们再下去,你想想,墓穴里还会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跟着他一起下去才是最保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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