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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城区那些坐落有序的古老四合院相比,在帝都的东面,被称之为东城区的地方,则是一座座叠起的高楼大夏,放眼望去,青山难望他山,城市的灯光,照耀着这里的每一片角落。
夜,亦如白昼,在加上朦胧细雨点缀,不说仙境,倒也端得上美轮美奂一词,如此便成了年轻人酷爱的场所。
“滚,人没带来,你回来干什么。”
东城区某条繁华的步行街上,在一家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歌舞厅内,名叫狗哥的男子被人一脚给踹了个人仰马翻,脸色瞬间变为猪肝色,而狗哥非但没因此感到一丝生气,反而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强忍着剧痛,神情揣测难安。
男子说滚,但要是自个今天就这么出去,那明年的今天就会沦为自己的忌日,毋庸置疑,所以狗哥始终低着个头,苦忍着痛耐着,在他心里头,已经恨死了郭家小巷内的那个年轻人。
在狗哥的前方,摆着一张镀金大椅,金椅不大,勉强能容下两个人,在椅子的上面,此时正坐着一个脸型尖锐的平头男,平头男的脸色丝毫不见生气之色,此时正托着个下巴不知作甚感想,仔细一看,不难发现平头男脸上有两道显赫的刀疤,加上他本来就有些穷凶极恶的面相,望而生畏,观而不怒自威。
“我给你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不说话以后都不用说了。”
平头男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趴在地上那人的生死,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亦或者心如铁石,本就是冷血无情之人。
说,自然是要说的,实际上在离开郭家小巷的时候,狗哥已经在内心想好了措词,刚才之所以没说,不外乎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道理,当了这么多年的狗腿子,眼力跟悟性都是要有那么一点的,受点伤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刀哥,郭家来了一个年轻人,素未蒙面的那种,气质庸俗,奈何只用一只手,是我学艺不精,甘愿受罚。”
狗哥掉转个头,如一条忠诚的哈巴狗,跪伏在平头男的前面,话里头的那八个字,别有用心,任何一家古武界宗门里头的弟子,处在世人之中,难免会有些鹤立鸡群,因为能成为六大宗门的弟子,本来就异于常人。
“凡事得有个先后,带不来人,你便是坏了钟少爷的一桩好事,没有点处罚,我也不好交代。既然你已经跟人动手,那技不如人,别人给不给面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先下去,回头我跟晴子交代一下,叫她给你送些东西过去,也算是对你的一点小补偿。”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平头男摊开双手,仰卧在椅背上,转而闭上深邃的双眼。
每四年一次的*武道大会,对帝都的而言都是一场难得的盛宴,可是这种盛宴,对于在江湖中的那些小鱼小虾,就显得尤为有些不友好了,因为在这时候,他们往往都得夹着尾巴做人,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那些个大门大派,虽说是在帝都,可这一方天地,隐龙就像那高高在上立定规矩的帝王将相,寻常百姓家的打打闹闹,你说他管是不管?
无论被哪一家宗门给记恨上,那些个小鱼小虾,往后定是无法善了的了,虽说一时半会是死不了,可猫捉老鼠的游戏,通常都是逮着放,放跑了再捉,如此反反复复,玩得你想死的心都有,到时候死了就是白死,灭了也是活该,要怪只怪自个身太轻,无人念其重量。
“谢刀哥!”
叫狗哥的男子跪拜磕头,脸上丝毫不敢流露出兴奋之色,现实上他也没法高兴开来,入了行,想退都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与那些个小鱼小虾相比,他们这一类人更像是水中浮游,随波逐流,随时都有可能被一口吃掉。
“明儿跟我上门拜访。”
平头男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扶手之上,越是普通,才越是无法让人放心,在这个多事之秋,万事小心。
真的高手,又岂会让你看出他就是高手的模样?
与东城区的热闹都市相比,西区的四合院则显得尤为黯淡开来,在这里夜无声,雪亦无声,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没有路灯,因为本来就缺少行人。
夜深了,郭老爷子的房间时不时传出一两道咳嗽声,老爷子没睡,并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咳嗽,而是心事沉重,难以入眠,在老爷子的心中,其实藏着一个很深的秘密,那是属于他们家族的秘密,即使是已逝的强子,都没来得及知晓。
所谓舍得,有舍有得,可真要难得起放得下,又岂是件容易的事,从强子逝去开始,郭老爷子就一直在心中拿捏,奈何总迟迟下不了决定,即使他再待唐三如何之好,但终归不是自家人,少了那层血缘关系。
与郭老爷子一样没睡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唐三,郭老爷子是普通人没错,可经过探查,唐三还发现老爷子体内经脉是比常人略粗一点的,这说明老爷子是练过武的,至少也有外劲武者的水平,当然,历经两场旷世大战还能生存下来的人物,光靠幸运两字的份量那还不够,老一辈的军人对习武执着,练功也狠,所以对于老爷子为何会武艺,唐三并不会感到好奇,早些年看到老爷子生龙活虎,在自个心中就有了猜测。
让唐三睡不着的,而是一个至少是外劲武者级别的人物,那份敏锐跟洞察力早已异人常人,又不是什么老态龙钟,举步为艰的样貌,怎么就被人给车撞了?要知道即使是一个内劲武者,要想撞上他也难如登天。
冬日的风,冰冷而又无情,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总能听到些犹如厉鬼嚎叫般的声响,闻之心颤,传闻中,那是属于风的声音,与夏日清凉不同,冬日的风,是一种洗礼与撕碎,净化着每一年累积而来的污浊之气。
一夜无事,只有清晨起来的人们,望着地面那层不深不浅的积雪,才了解昨夜发生的事,帝都爱下雪,挡也挡不住,见怪不怪。
唐三早早起了床,当然,有一个人比他还早,那就是郭婷婷,以前要照顾爷爷的饮食起居,现在又多出了那么一人,当然就要比平时早一点,不过没关系,昨夜自己睡得很安稳,就像小时候哥哥又哄着自己讲故事,然后迷迷糊糊中在他身边睡去,不知不觉,安心自然。
“三哥,你以前都起得那么早的吗?”
看到唐三出来,郭婷婷略为诧异的问道,记得爷爷跟自己说过,男人爱懒睡,天经地义,小丫头当初问为什么,爷爷只跟自己说男人大晚上比女人忙绿。
大晚上忙碌什么?以前小丫头不知道,现在的郭婷婷还是不知道,倒并不妨碍她认可这一说法,反正爷爷说得都对,别人老糊涂,自己的爷爷从来都不会,贼精。
“那倒不是,起来帮你。”
唐三微笑着说道,若是自己没有记错,待到明年六月份,郭婷婷才会参加高考,这年纪,放在帝都,女孩哪个不是小公主一般,好生在家养着,万事无忧,只管安心学习。
“好!”
郭婷婷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既然拒绝无用,何苦要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有一点唐三跟自己的亲哥哥很像,那就是性子如出一撤,一个字:倔。
待唐三跟郭婷婷踏着积雪,手中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一路有说有笑,开开心心返回四合院的时候,门口的侧面早已停放着一辆车。
巧了,还是昨天的那辆,望着并不陌生的小车,郭婷婷的脸上瞬间就变了,神色哀愁。
“别怕!”
唐三看在眼里,腾出一只手握住郭婷婷的手腕,大步向前迈去,巧了,自己正想着等下出门找找,没想到别人自个先送上门来。
“婷婷!”
“想不到你还真不在里头,可算把你们等回来了。”
最先下车的,是一位脸上有刀疤的平头男,男子神色和蔼可亲,虽是对着郭婷婷说的,双眼望的却是唐三,至于平头男之后,则是昨天的狗哥,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去你大爷的平庸。”
一番打量之后,平头男的内心那叫一个苦涩不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是一个化劲宗师,不高,却也有七段修为,放在世俗界已经是一大强者,要不然也无法在东城区那片地方混得顺风顺水。
可就是这么个七段宗师,站在唐三面前却如同那身处于风浪中的小船,那么眼前之人的实力,是有多高?
平头男已经有些不敢想,至少是化劲巅峰的修为,甚至有可能已经是那高高在上的武王,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不可招惹的存在。
当然,这还不是让平头男直接认怂的原因,最可怕的是望着唐三的模样,如此年纪,如此修为,平头男内心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