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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边,义成已经静静的坐了快三个时辰了。
陈伯和武士们驾着马车护送段文振已经靠近了山谷,好在这里的地势宽阔平坦,马车直接将段文振送到了岩石边。
义成想事情太过于着迷,心情也过于凝重,以至于马车来到了她身后五丈的地儿她都没能听到响声。
两个武士将段文振背下了马车,陈伯就拉着他们离开了。剩下段文振搀扶着马车,一个人站在这儿。
那个阔别几十年的身影终于重现在他的眼前了。她看似还是年轻时候的背影,就算是坐着,段文振也能一眼看出她就是义成。
段文振内心此刻有如万马奔腾,若是自己能走能跑,他早就飞奔过去了。可现在,他站着都费力了。看到义成,手足无措的他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扶住马车的手,含泪大喊着:“芃儿!”
这声呼喊,深深的震撼了义成的内心,她下意识的站起回头,没有借力而站的段文振马上就要摔倒了,义成泪奔了,不顾一切跑向段文振。
好在她回头及时,好在她使用轻功及时接住了段文振,不然,段文振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义成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倒地。段文振的身躯全靠义成在支撑,这个拥抱,对于段文振而言,此生足矣。
“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这一定不是梦对吗?”
义成抱着他,哭着点头说:“是真的,我真的回到你身边来了!”
段文振被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给感动着,他没有再说话,泪水和激动的心也让他此时说不出话来。他也紧紧的搂着义成,感动的他哭的更像个孩子了。
这样站着拥抱了许久,段文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沉重的身躯了,他开始往下倒,义成感觉他的身躯在往下滑,顺着他滑下的方向,义成轻轻的将他放了下去,才没有导致段文振摔跤。
“多谢芃儿!”
段文振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和义成说了句谢谢。
义成蹲着扶着他,想换个姿势坐在他旁边,刚一松手,段文振就只往一侧倾倒了。
情急之下,义成只能伸手去抱着他了,段文振无力的身躯将义成也快带翻了。好在义成功夫底子不差,还是将段文振给拽回来了。
这下,她坐在地上,将段文振锁在怀里,再也不敢松手了。
段文振不禁笑着说:“我,让你看笑话了!我现在,就是这么没有用了。”
义成不仅仅被吓到了,她听了段文振自嘲的话还伤心了。
“文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过去的段文振,就算你走不了路,你也是我心目中唯一倾慕的大英雄。”
义成含泪说出了这句话,而段文振听了这句话也泪涌心头。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大英雄,我是一个连自己心爱之人都留不住的无用之人!想想过去,我真是太执着了,我在意所谓的尊严,我在意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娶你,到最后才发现,失去了你,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不,文振!”义成哭着说:“那不是你的错,是命运的错,是杨勇的错!”
听到义成的哭声,段文振于心不忍了。在自己命不久矣的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谈及过去呢?好好珍惜眼前,好好告别当下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段文振很吃力的抬起了手,伸往后方抚摸着义成的脸安慰着义成:“对不起,芃儿,我说错话了,我们不提那些事了,好不容易重逢,我们就叙叙旧,说说未来,好吗?”
说说未来,段文振还有未来吗?
这几个敏感的字眼让义成心间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她还是点着头,答了声“好”。
接着,她又询问着:“文振,这么多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段文振坐在义成身前,靠着她的身躯尤为满足,此刻他脸上写满了幸福,能再见义成一面,此生也没有遗憾了。他微笑着陈述着:“我啊,在晋王当了皇帝后,简直就是平步青云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大隋的兵部尚书了,皇上还封我为征战高丽的左侯卫大将军,为上柱国,为大隋征战四方,为你们杨氏皇族保驾护航……”
“我不是要知道这些!”义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些,你知道的……”
每说一句话,义成的心都会加倍痛苦。她问不出口的问题,只等段文振用心去感受,再告知于她。
义成其实就是想知道段文振是否有娶妻生子而已,可段文振只跟她说那些,故才让义成心里难受。
段文振一下子就能揣测到义成的心思,她不想听那些,段文振立刻就改口了。
“我知道,知道你想听什么。芃儿,在大隋,除了凤茵,我没有别的亲人了。我贵为大隋上柱国却孑然一身,我没有娶妻,没有任何子嗣,我一个人,度过了没有你的后半生。”
义成听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段文振因为她,过了这样孤独的一生,除了愧疚,她还能有什么情绪呢?除了对不起,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不该这样过一生的,你不应该这样啊,文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对不起…对不起…”
义成紧紧的抱着他,哭的很伤心很伤心,跟当初离别时一样,痛不欲生。
段文振想安慰她,仰头那一下,义成的泪一滴接一滴,全都滴在了他的脸上,嘴唇上。
一声声对不起,一滴滴苦泪,让段文振此刻对义成充满了疼惜之情。
他又抬起了手轻轻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安慰道:“芃儿,我的生命不长了,别把时间浪费在愧疚中,别说对不起,好吗?”
“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娶妻生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来见我,简直是在用刀子割我的肉,放我的血啊!”
“傻瓜!”段文振咳了咳说:“我怎么舍得这么对你呢?我用了一生的时间都没能忘记你,心里有你,我怎么娶妻生子呢?”
他越往下说,义成就越是愧疚,愧疚到内心藏有深深的罪恶感。
她又哭着说:“文振,你不该这样的,真的不该这样。我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我们的爱,早就没有了归途,你何苦为我折磨自己一辈子呢?”
段文振含着幸福的泪水说:“怎么会是折磨呢?把你放在心里度过了一生,你不知道我有多幸福。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那个动心的人,而我遇到了,我是幸福的,只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有点孤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