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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之前又想到了神碑说的话。
血脉残留的意识在黑暗的虚空冷笑,神碑,这是我的最后一丝气血,最好可以唤醒你,否则………
过了很久。
她已经不能用冷笑来表达自己内心此时的——愤怒了。
谎话连篇的——死神碑!
黑暗的虚空忽然打起了闪电,响起了雷鸣。
房间里的十三正在观察榻上女子的气息,四更已过,她还没醒。
十三眉头一皱,下意识屏佐吸,聆听这间屋子里除了主子和他,渐起的第三道呼吸声,虽然微弱,但是的确是有了气息。
突然,榻上的女子发出一声极沉的喘息,十三皱眉,见她苍白的嘴唇微张,双眼睁大,眼中黑色瞳仁正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消散,直到白色占据眼眶。
这个白眼珠让十三脊背寒了寒,显然这种状况有些诡异又骇人,他本想探上她的颈动脉,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活了,但是又想到她自杀前所言,到底是收回了手,转身去看床榻上昏迷的男子,仍旧痛的拧着眉。
——
虚空一片黑暗,一声叹息传来。
“主人。”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神碑睡的可真是香啊。”
虚空中寂静了一会儿。
“吾已睡了百年了?为何却恍如昨日?”
“………”
“主人,有话快说吧,寿终正寝的意识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
“主人,玲珑戒可有了继承者?”
“………”
她咬牙,怎么办,好想弄死这个神碑。
神碑,“……”
“主人,即便是意识的想法,吾也是可以听见的。”
她哼了一声,“我是自杀的。”
神碑沉默了。
“我是为了见你才自杀的。”
神碑害羞了。
“主人,吾已有万岁之龄。”
她懵逼了片刻,正色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直到她说完,神碑也没有吭一声。
又过了很久。
“主人,为何要救他?”
“我爱他。”
“即便不顾一切?”
“嗯。”
神碑再次沉默了。
她有些紧张焦急的问,“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办法倒是有,但是……”
“有办法就好,你说吧。”
神碑想了想,“可能大概或许应该是第十九任戒主,吾记不清了……”
“说重点好吗?!”她不耐烦的打断。
“她为了救她的妹妹,曾以血脉之力引渡‘朝生暮死’蛊转至自身,她本想以巫力将其压制炼化,可却适得其反,只因渡蛊之时消耗巫力过大,损了血脉,最终生不如死,了此残生。”
黑暗的虚空安静了。
神碑有些不确定的问,“主人,如今你还想救他吗?”
她声音冷的没有温度,语气平淡的道出一个字,“救。”
“恭喜主人。”
“………”怎么办?好想弄死神碑。
“………”
“吾的话还没有说完。”神碑难得欢快起来,“十九任戒主渡了蛊后,穷极半生终于想到了压制炼化‘朝生暮死’蛊的办法,只因她损了血脉,晚年巫力稀薄,故而治不了己,主人巫力浑厚,想必应是于血脉无碍。”
然后,她道出疑问,“你说的‘朝生暮死’和我这个‘生死’蛊是同一种吗?若不是,会不会有问题?”
“方才听主人所言症状,吾基本可以肯定是同一种蛊,只是主人可能不明白,这种蛊虫不是实物。”神碑仔细科普,“此蛊发作时经脉显出红色鼓起,那是‘虚无’,不发作时‘虚无’沉睡,故而如同常人。主人能听懂吗?”
她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此蛊是不存在的‘虚无’,像……空气?这也就是无解的原因?”
“正是。”
“我明白了,那我要怎么做?”
“吾会将渡蛊和炼蛊的办法存于神识之中,之后吾便会进入沉睡。”
她暗翻白眼,又来。
“………”
神碑顿了顿,“在此之前,吾要告诫主人,巫族不可灭族,更不可断了血脉传承,所以,主人应该尽早寻到新的传人,以免后继无人。”
“………”
“并且,还请主人多寻几个传人,因为不是任何传人都能得到吾的认可,从而继承玲珑双戒。”
她笑得有些可怕,“你是要让我生一个连队?”
神碑,“……”
她很想捏捏眉心,“算了,此事容后再议。”
神碑不放心的叮嘱,“以往每任戒主都会经过这么一遭,吾记得最清楚的,是六十六任戒主,她生了八个……六子两女,七女生下来后,吾没有认可,直到第八女……主人年纪也不小了,玲珑戒传女不传男,主人早做打算。”
她已经不能用任何情绪来表达此时内心狂马而过的草原,只能连连冷笑着反问,“我生的女儿,你敢不认可?”
神碑抖了抖,这位九十六任戒主的确是他陪伴的所有戒主中巫力修炼速度最快的戒主,虽只有二十二龄,但已等同历任戒主五甲所修,让它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先祖。
不过到底不能弱了自己的威严,它可是族内神碑,活了万年的神碑!
“主人能生得出女儿再说罢。”
“………”
简直欺主太甚!
神碑不可置否,于是岔开话题,好心提醒,“虽说有炼化之法,但主人需谨记一点,此炼化时长为九九六十一天……”
“九九八十一!”她无语打断。
神碑略感丢人,“吾存在太久,记不清了。”
呵呵……狡辩!
神碑重新昂起姿态,决定不与主人计较,“六十……八十一天不可过度使用巫力,否则入暮之时定会压它不住,到时候吃苦的可就是主人你了。”
“嗯,我知道了。”
“………”
时辰不早了,她必须得活了。
“怎么?你不是要睡觉吗?为何还不走?”
神碑有点委屈,“主人不谢谢吾?”
她笑了笑,我谢谢你啊亲爱的神碑大人!
神碑沉默了半晌,羞怯的道,“吾走了,期待与主人下一次相见。”
“………”
客栈房间内,鼓过五更,十三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床榻与休息榻之间来回走动,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她。
寅时到了。
十三来到榻前,见她仍旧睁着白眼,正想伸手探上她的颈动脉,不料之前消散的黑色瞳仁正在极速回彩。
“姑……姑娘?”十三看着她静止的黑眼珠,试探着唤了一声,一声之后,眼皮盖上了。
十三,“……”
气息平稳,呼吸规律。
十三决定再等一会儿,直到天际显出微弱的亮光,卯时了!
主子快醒了。
十三看了一眼床榻上面色如常的男子,最终开门去找来了孙香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