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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的交谈声不绝,巫紫感觉有些头疼,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抚了抚额,她可以治伤也可以治病,不过对于精神病她还未研究过。
便让秀远备了些银子将她送回家,她则去了后院晒太阳。
秀远回来禀告,说那女子的确住在城西贫民窟。
巫紫虽然不是恶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此也是仁至义尽。
可是,医馆打烊后,他们在回去的路上俨然又看到了她,正在被一群孝子欺负,而她并不反抗。
车帘放下,巫紫按了按太阳穴,说道,“秀远,把她带来。”
“姑娘想把她收了?”青竹问。
巫紫却答,“看看再说,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过了一会儿。
秀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姑娘,人来了。”
她再次掀开帘子,看到女子头发凌乱,脸上青一片紫一片,嘴角出血,低垂着眼,浑身透着绝望。
一如初见尤三时。
到了嘴边的问话,愣是没有说出口。
帘子放下,传来无奈的声音,“回家。”
秀远犹豫片刻,拎着女子的后衣领子上了马车驾驶位。
到了城南之后,见一熟悉的马车停在门外。
巫紫脚步欢快地小跑起来,跑了两步对着身后青竹道,“先把她收拾干净。”
她进屋,见男子正歪靠在榻上看书,聚精会神似的,好像并没有看到她。
故而起了坏心思,食指勾勾,勾了书卷拿在手中,几步走到桌旁坐下,对着外面道,“尤大,我饿了!”
随意翻开书卷,霎时一顿。
男人笑了笑,姿势优雅地下了榻,也坐于桌边。
“阿紫可让我好等。”
巫紫不理,翻着手中的书卷,兴致盎然的样子。
“好看吗?”男人翘着唇角。
“挺好看的,波澜壮阔,根深蒂固,佳品佳品。”她一边点头一边作起评价。
等她翻到最后一页。
楚尧才问,嗓音性感,“喜欢哪种?”
她眉眼不抬,笑着反问,“你呢?喜欢哪种?”
男人认真地思索回忆,“我觉得浮桥与梃子都不错。”
浮桥……梃子……
巫紫前后翻看了这两页,面色变了变,而后庄重地合上了书本。
鲜蓝色的封面书有六字——二十四式话本。
“的确不错。”她挑眉看他,笑的意味不明。
楚尧觉得喉咙有些干燥,“那……今晚试试?”
巫紫默了几息,猛地拔高了声音,“试试试,试你个大头鬼啊试!”
楚尧蹙着眉捂住一边耳朵,“阿紫,你吓到我了。”
“谁给你的?哪来的这个?啊?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
她左手拿着书卷掌心掂了掂,右手指间泛出淡淡红芒,“谁给你的这玩意儿?看了多久了?研究多久了?无耻!流氓!”
“……”
“卑鄙!不要脸9二十四式?你怎么不找本四十八式的啊?”
“……”
男人默了默,眨巴着一双迷人的丹凤眼,茫然又好奇的问,“还有四十八式?”
巫紫,“……”
重点是这个吗?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尤大等人端着一盘盘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地上躺着一本书,正在进行着‘焚刑’。
而桌上的气氛就更诡异了。
男人拿起了筷子,挑了鱼腹,取了小块鱼籽,沾了些甜醋,送到某人嘴边。
讨好的语气,“吃罢,凉了就腥了。”
她看了他一眼,有点生气。
尤大等人退了出去,她才就着男人的筷子吃掉了鱼籽。
“好吃罢?”
她哼了一声,拿起了筷子,“香云的手艺。”
他不争辩,自己吃了一块鱼肉,点头夸赞道,“不错,养的不错,回头要给佟掌柜加工钱了。”
巫紫暗暗翻了个白眼,撇撇嘴,边吃边道,严肃的很,“以后不准看那个了!看多了会心理变态!”
心理变态……
楚尧仔细咀嚼这四个字的意思,须臾,故作镇定地坦白道,“不是本王要看的,是无尘拿给我的。”
话落,门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被口水呛住了。
“无尘大人怎么了?”尤二的声音。
“没、没没没事。”
屋里的男人笑了笑,“阿紫你看,他承认了,他才是变态。”
巫紫无语,这个男人还真是……还真是……脸皮厚。
外面的无尘都快哭了,明明是他家王爷要他寻来那个话本,他还和无痕讨论过,皆认为是他家王爷为了讨姑娘欢心特地学习而已。
这会儿却被当了盾使,着实憋屈。
晚饭之后,桌上呈了茶,巫紫让青竹把人带来,楚尧则在侧间书架徘徊。
她看那女子,长得清秀,收拾干净之后倒是看起来舒服些了,只是仍旧低头垂眼,脸上的伤还在,当然,她不会无缘无故去治疗一个摸不清底细的人。
遂问,“白日里我让我的人送你回了家,为何又在大街上被欺负?”
“……”
一室安静。
青竹小声道,“方才带她去梳洗、吃饭,也是一声不吭,头发还是我给梳的呢。”
巫紫挑眉,想了想再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还是只有你一人?”
“……”
还是安静。
秀远上前道,“也是路上的乞丐告诉我她的住处,有人在城西看过她,一个人住。”
巫紫摸着下巴,继续,“我给你的银钱虽说没有多少,但也足够你吃饱喝足一个月了吧?或者你还有别的什么难处,不妨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还有你的病,你明明没有病,为何说自己病了?你觉得自己是精神病吗?”
“……”
青竹忍不住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家姑娘问你话呢!”
这时,一道清冷的不容置疑的低沉的男声响起,“既是不开口,那便撵了去。”
女子身子一僵。
无尘无痕自上前欲将女子拖走。
却换来对方的强烈挣扎,“别撵我!”
终于是开口了,巫紫摆摆手,无尘无痕二人退到一边。
她耐着性子道,“说罢。”
女子站的笔直,双手绞紧,垂着的眼不停落泪,答道,“我没有家,那里不是我的家,我没地方可去。而且我有病,可我不知道是什么病,不然我不会不认识自己,他们抢了你给的钱,赶我走……不让我住那里,说我是疯子……可我不疯,我很清醒……”
屋里一干人等都被她说糊涂了。
巫紫呼了一口气,捏着眉心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张了张嘴,忍了半晌,忽然瘫坐在地上,压抑着痛哭了起来,自嘲道,“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我哪里还有名字!我都不知道我是谁……”
青竹小声道,“姑娘,怕不是个真的傻子?”
巫紫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如今天色已晚,也不好继续追问,便让青竹带着她下去。
“你们也去休息罢。”
等屋里的人散了干净,她才问,“你觉得这人是疯子还是傻子?”
男人执着书卷,“看起来像精神有问题。”
巫紫亦是点头赞同,“虽说精神病难治,但也不是全无希望。”
楚尧蹙眉,手中书卷放下,不赞同的道,“哪来的阿猫阿狗你都要治,底细清楚吗?你就不怕那人是装的?你应该果断点控制她,直接问出自己想知道的。”
她喝了口茶,“我也想过,但私自探知别人的思想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况且她于我无仇无怨,不过是我的好奇心作祟,看她奇怪又可怜,这才将她带回。”
楚尧明白了,遂问,“可要我帮忙?”
她摇摇头,“这个问题我明日会让问川他们去城西查探清楚。她真的很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并且……”
她顿了顿,不确定地道,“并且她好像认识我。”
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眼里露出的神色绝不是看陌生人的神色。
含着讨厌、别扭、痛苦、恨或者还有嫉妒。
“现在皇城的人都知道起死回生堂有个貌美的女神医,认识你倒也不算奇怪。”楚尧牵起了她的手,“别想了,洗澡睡觉,若是有任何需要,便告诉我,或者直接让十三去找湮灭。”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