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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枫爬在安铁的两腿之间,侧着脸瞄了安铁一眼,学着安铁的口气挑衅似的说:“我他妈的就是变态,怎么啦?!”
秦枫“他妈的”一出口,安铁就彻底晕菜了。头往枕头上重重的一放,嘴里呼了一口气说:“你真是个贱货。”
“我就是个贱货。”刚刚埋头的秦枫听了安铁的话,又抬头回了安铁一句,挑衅地看着安铁。
看着秦枫的表情,安铁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阴郁的怒火,一种让人莫名兴奋的怒火。这种让人兴奋的阴郁的怒火取代了刚才被秦枫撩起来的身体欲望,安铁又想起了秦枫和前夫在床上做爱的镜头,还想起了李薇和自己在秦枫的客厅里当着秦枫的面悄悄地调情,想起了秦枫和李薇两个人和自己一起在床上翻滚的情景,想起了吴雅和那个洋妞。
想着自己和刚才想起的几张被欲望困住的脸,安铁感觉有一种阴郁的激情在心中熊熊燃烧、这是一种指向不清的激情,好像要挣脱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挣脱,好像要抓住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住。茫然无序之中,这种激情找到一个出口,仿佛有了方向,其实是有了转移,这种转移就是,此时,秦枫不再是她的女朋友,而是换了一个社会身份,或者多种社会身份,单纯的性欲转移为复杂的欲望,一把身体之火转变为一场烧掉一座城市的大火,在这场大火中,各种各样的面孔轮番出现,单纯的男女之情一下子被卷入了一场群体无意识的狂欢。既然没有方向,我们就不要方向,既然迟早要变态,那就现在变态,既然无法挣脱,那我们就不挣脱。既然痛苦不堪,那我们就享受痛苦。
安铁盯着秦枫,突然冲口而出,“贱货,给我舔脚。”
这时,秦枫听了安铁的命令,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眼睛冒着异样的光,表情却变得十分乖巧听话,好像一个饱受欺负的奴隶一样说:“是,我给你舔脚。”
……
完事之后,安铁全身空虚,然后,一种厌倦与恶心病毒一样袭来,他主要是恶心自己,对秦枫,安铁此时的感觉就如同跟一个不相干的能激发自己本能的妓女在一起,那种堕落的空虚和快感让自己迷惑而又迷恋。
安铁睁着眼睛惶惑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然后转头看了看秦枫,此时,秦枫乖乖地闭着眼睛,躺在自己的胳膊上,双手紧紧抱着安铁,生怕安铁跑了似的。
安铁突然又是一阵惭愧,想起那天自己在秦枫面前和李薇那样,安铁总是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秦枫,虽然秦枫后来也在酒后加入了三个人的激情,但安铁总是觉得是自己酒后失态没有控制好引起的。
和李薇的乱情让安铁这些天深深地自责,虽然秦枫没责怪安铁,反而偶尔还拿他和李薇打趣,但正是因为秦枫这样,安铁才觉得秦枫受了莫大的委屈,心里对秦枫和前夫之间的事情也不怎么记恨了。
这时,安铁这才意识到,不管秦枫对与错,自己对秦枫和前夫的接触总是耿耿于怀,并且在潜意识里把起因归咎在秦枫身上。
但现在,安铁对秦枫的怪罪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自控的发泄施虐欲望。
刚才超出常态的性爱过程一结束,两个人就恢复了常态,躺在床上直喘气。
过了一会,秦枫枕在安铁的胳膊上轻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安铁一眼,“刚才那样你很刺激啊?”
安铁看了秦枫一眼,然后转过头去,闭上眼睛说:“我看你刚才那样也挺激动的。”
顿了一下,秦枫幽幽地说:“我看一说到李薇你就挺兴奋的,还有一提到那个男人你也那么兴奋,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啊?”
听秦枫这么说,安铁心里呆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我恨你什么?那也不是你的错,我没有理由怪你,别胡思乱想了。”
说完这几句话,安铁发现自己十分虚伪,以前安铁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虚伪的人,尤其是对待感情。
安铁和秦枫都知道,刚才的性爱过程只是一次性爱游戏,他们两人以前在一起亲热的时候偶尔也有类似的行为,只不过内容不像今天这样,以前在和秦枫亲热的时候,秦枫偶尔会恶作剧似的装做妓女的样子和安铁调情说:“大爷,你来啦,你很久没来看我啦。”这是模仿电影里的口吻,每当这时安铁也很激动,而且也觉得很有趣。
但今天,安铁觉得这游戏没那么有趣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沉迷于这种游戏制造的情景之中,拿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来和秦枫调情,而且秦枫也似乎对此很热衷,安铁总觉得这种游戏就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而这个陷阱就是自己那混乱的欲望挖出来的,怪不得秦枫。
相反,看起来秦枫是被迫被安铁带进了这场没完没了的自我迷失的拷问和责难之中。
不断地沉沦,不断地自责,然后再不断地找理由原谅自己,最后,无法自拔地看着自己越走越远而无动于衷。这就是安铁这几年不断重复的生活,一种循环往复的让人厌倦的生活,一种原地踏步的没有任何方向的生活。
所有理性的思考都不会有结果,只有那种神秘的力量才会让第二天早晨的阳光依然是那样干净和耀眼。
这种神秘的力量是什么呢?
第二天,安铁醒来的时候,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点,窗外阳光照耀,一切似乎又生机勃勃起来,在纯净的阳光中,人们在把昨天的阴暗卸在夜晚之后,此时,那暗淡的心在阳光的照耀下又开始充满希望地跳了起来。
安铁起来的时候,秦枫已经走了。秦枫早上起来时说,这些天单位事情多。这些日子,秦枫很少主持节目,可比以前似乎更忙了,晚上秦枫倒不像以前那样总见不到人,秦枫经常一下班就和安铁呆在一起。
秦枫走了后,安铁倒头又睡,直到阳光照在被子上,将安铁惊醒。
生活似乎在悄悄改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向自己期望的方向变,没有人知道。
安铁一看表,快8点了,来到客厅,安铁刚刚打开电视准备看整点新闻,瞳瞳的房门一响,然后就看到瞳瞳走了出来。
早晨的瞳瞳如同窗子里射进来的阳光一样,灿烂地对安铁笑着:“叔叔起来啦,我刚才下楼买了豆浆油条,在餐桌上,要不要现在吃?”
安铁懒洋洋地说:“放在那里吧,等会吃。”
瞳瞳看了看安铁说:“要不我拿到茶几上,你就坐在沙发上吃?”
安铁看了看瞳瞳,见瞳瞳在等自己的答复,瞳瞳的笑容浅浅的,很温暖。
安铁说:“好。”
很快瞳瞳就把油条豆浆移到茶几上,和安铁一起一边吃,一边看电视新闻。看新闻时,瞳瞳偶尔说几句话,“叔叔,这个女主持人好像胖了一点哎,以前她穿这套西装好像合身得多。”
这时,安铁就会看一眼瞳瞳会心地笑了起来,看来,女孩子就是比较关心穿着多一些,不像安铁只关心这几天哪里的煤矿又死了多少人。
这个时候,看着阳光照在脚边,一些灰尘照样在阳光里飞舞,身边的瞳瞳照样专注地微笑,安铁竟然一时分不清楚这是早晨还是黄昏。
吃完早点,安铁问瞳瞳:“今天去不去上绘画课?”
瞳瞳说:“去。”
安铁就说要送瞳瞳,瞳瞳说:“不用了,我约了同学一块走。我们上课晚,不急。叔叔你先去上班吧。”
安铁就说:“好!”
到了报社,安铁刚坐下就接到赵燕一个电话,赵燕在电话里急急地让安铁去天道公司一趟。安铁问什么事情,赵燕说:“你先过来再详细跟你说。”
放下赵燕的电话,安铁看了看周围,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几个编辑都埋头在电脑面前处理稿件,一副忙碌的样子,连陈红也在专注地编写着什么。
安铁又看了看刘芳的办公桌,发现刘芳不在。于是,安铁也没和人打招呼,就出门直奔天道公司。
到了天道公司,赵燕一见安铁走进来,马上拉着安铁进了大强的办公室。
安铁道:“大强今天又没来?”
赵燕道:“他现在早晨不来正常,来了就不正常了。他昨天早晨就来了,然后很快就出去了,一天也没见人影,结果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给我来一个电话,说那个女子会所的合同他已经签了。”
安铁“啊”了一声,问:“怎么签的啊?”
赵燕说:“付款方式为先预付百分之十,其他广告做完半个月内付清。”
安铁愕然地问:“大强怎么这样,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快70万的合同吧。”
赵燕看着安铁半天,嘴里蹦出一句话:“76万。今年最大的一个单子。”
安铁转过大强的老板桌,一屁股坐在大强的老板椅子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揉着太阳穴,眼睛一直盯着桌子没说话。
赵燕看了看安铁,轻轻地说:“安总,你应该和周总好好谈谈了,我已经提醒你好几次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说完,赵燕转身轻轻带上了门,走了出去。
安铁坐在大强的老板椅上,仰着头微闭着眼睛,想起了大强和自己一起创建这个公司时的情景,那时大强一边兼职做公司的设计,一边还要和赵燕一起跑业务,刚开始的时候公司连赵燕才两个业务员,加大强才三个人,安铁那时候来公司基本都没有人,全部都在外面跑业务,现在公司迅速发展成这个城市还算有点口碑和实力的公司,是每一个人努力的结果。
公司只有两个业务员的时候,安铁每天都充满了信心,心里十分踏实,即使两三个月没有一个合同,安铁也从不着急。但现在,公司每个月要签几十万上百万的单子,发展势头越来越好,可安铁却越来越担惊受怕,越来越多的问题暴露出来,但却总是无法着手根治。
正在安铁回想的时候,门一响,大强推门走了进来。
大强一进门,发现安铁在,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目光闪烁地笑着说:“老大过来了?我刚还去了趟报社,没见到你,原来你来公司了。”
安铁问:“你去报社干什么了?”
大强眼睛转了一下说:“对了,忘了告诉你,昨天下午林美娇那个合同我们已经签了,我刚才就是去报社找刘芳谈这个广告发稿的事情,林美娇那公司过几天就开业了,挺急的。”
安铁盯着大强,摸着下巴,说:“合同是不是预付百分之十,其余广告打完半个月之内付款?”
大强笑着说:“是啊,老大消息还挺灵通的。”
安铁说:“这是一个有争议的合同,你签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大强看了看安铁,说:“那天晚上在温泉山庄的时候,你不是也同意了嘛。”
安铁说:“我什么时候同意的?”
大强说:“就是林美娇说让我们帮她在大连打开局面的时候啊,你不是点头了?”
安铁突然站了起来,“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生气地说:“够了大强!你最近做事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我什么时候答应林美娇了?那时我点头是为了应景,你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还有,你应该知道最近公司已经欠了报社两个月的广告费没交了,全部都被客户拖着,这两个月欠报社多少钱了?最近报社又在开会清理广告公司的欠款,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公司一直跟报社合作很好,又加上现在这个活动有点特殊,才没逼我们公司马上交,现在又欠上这么一个大单子在外面,要是报社立马让我们清欠款怎么办?还有最近的活动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跟选手频繁地私下接触,还有海边的那次,在礁石后面那次,我一直没说你,我希望你有把握,对了,还有前两天,在温泉山庄,半夜在温泉池里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在房间外面的温泉池里就那样!你最近非常不像话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忍着没说你,希望你自己能意识到,你居然越来越变本加厉。”
安铁说完,一屁股又坐在大强的老板椅子上,瞪着眼睛盯着大强。
大强听安铁突然发这么大火,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转头朝办公室门口看了看,然后坐在旁边的长条沙发上不悦地说:“没这么严重吧,这么大的单子对我们公司来说也不容易啊,真要是吹了岂不可惜?再说报社欠款又不是我们一家公司,那么多行业的广告公司都欠着呐9有,见报之后付款的不是有的是吗?又不是只有林美娇这一家。”
“你!”安铁一下子被大强噎得又站了起来,指着大强说:“可这么大单子你不能一声不吭地就这么签了,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我们能承受得了吗?公司才好了几天?”
安铁越来越激动,最后,抓起桌子上的一叠报纸,狠狠摔在大强的桌子上,气呼呼推门离开了天道公司。
回报社的路上,安铁紧闭着嘴,气得两眼发直,慢慢开着车,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不眨不眨的。
一路上安铁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连前面的车子几乎都看不到,红灯停绿灯行几乎就是凭习惯开。好几次在过红绿灯时,后面的车子猛按着喇叭嫌安铁太慢。快到报社的时候,安铁的情绪才稍微平息了一些,安铁突然意识旁边有一辆十分熟悉的车,安铁摇了摇头,定睛往旁边一看,发现一辆黑色敞篷吉普车,跟白飞飞的车一摸一样,就在安铁转头的时候,这辆车呼地一下就在安铁的前面开出了很远,安铁赶紧往车上一看,发现车上好像也是一个酷似白飞飞的女人,女人的长发被风吹得飞舞起来,在阳光中像一束闪亮的海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