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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铁把画面定格到秦枫的手上,看到秦枫在录像带里的手指上什么也没有,这时,秦枫昨天晚上说的话又在安铁的头脑里回放起来“我对婚姻的忠诚度很高哦,你看古代的女人,带着玉镯一戴就是一辈子,有什么奇怪的。”
安铁的眼睛盯着屏幕上那只修长的手,那只手正用力抓着一个男人的肩膀,指甲几乎快陷入男人的肉里了,可想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秦枫跟这个男人一起的时候估计丝毫不比跟自己逊色。
安铁绝望地闭上眼睛,心里的怒火迅速燃烧起来,如果是婚前拍的,按照秦枫的意思,她怎么没戴戒指?如果秦枫没有亲口说自己有戴了婚戒不摘的习惯,安铁也不能这么肯定,可秦枫分明对自己说,而且安铁也亲眼见到,秦枫的确没把戒指摘下来睡觉,难道说……
安铁抬起头,睁开眼睛又把秦枫的两只手从不同角度都看了一遍,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安铁狂躁地把遥控器摔到地上,然后把那盘录像带退了出来,拿着那盘录像带恨不得把它一脚踩碎。
这时的安铁,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个疯狂的野兽一样在屋子里踱来踱去,黄昏的光线把安铁暴躁的影子拖得很长,安铁感觉脑子快爆炸了一样,安铁手里的那盘录像带被安铁死死地捏在手里,捏得关节都有些发麻了。
这时,安铁的脚踩到了一个易拉罐上,易拉罐被踩扁的闷响把安铁从迷狂中拉到现实,安铁萎靡地坐到沙发上,把录像带扔到一边,把手握成一个拳头,使劲捶着自己的脑袋。
安铁不住对自己说:“冷静!事情一定不是我想象的样子,如果秦枫骗了我,怎么会委屈得自杀?秦枫还是很爱我的,我要冷静,不能一味的冤枉她,戒指?戒指本来就是一件首饰而已,不戴的情况很多,我不能单单从戒指这一方面就怀疑秦枫。”
想到这里,安铁的情绪冷静了下来,可是心里那种郁闷却有增无减,安铁看了一眼地上的空易拉罐,此时,他很想喝酒,特别的想。
安铁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屋子里的东西被黄昏橘黄色的光线搞得异常安静,那只猪像睡死似的,根本不去理会屋子里这个与它一样喘着气的男人,安铁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就匆匆下了楼。
安铁开车出了维也纳山庄,沿着海边慢慢地兜着,黄昏的苍凉像一个手势,逐渐把安铁的眼睛覆盖,此时安铁眼里没有大海,没有天空,他感觉既困惑又无奈,既孤独又忧郁,如果不相信爱,我们还能信什么?
安铁一直不想怀疑任何人,尤其马上就要与自己共度余生的女人,秦枫除了有些女人的小性格,欲望大点,基本没什么毛病,安铁不想把秦枫与阴谋和背叛联系起来,其实安铁更想把一切归咎于爱。是秦枫对安铁的爱,促使两个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这种爱让安铁学会了宽容与忍让,更是这种爱,在磕磕绊绊之中让安铁难以割舍。
这时,安铁又想起了白飞飞,安铁对自己刚才的结论又开始动摇起来,秦枫对自己的是爱,那白飞飞就不是吗?这么多年,白飞飞默默地走在自己身边,默默地用她的方式温暖着安铁,她甚至都不会索取,只是一味的付出,这些,都让安铁无比动容,无比惭愧。
安铁反反复复地思索着,感情的问题并不是思索就会有答案。天色已经暗下来,马路上的车子都打开了灯,在傍晚的雾气里蒙蒙地亮着,安铁感觉自己像个流浪儿,一个无家可归、无所依凭的流浪汉一样,在这个美丽的海滨城里渐渐迷了路。
开着开着,安铁发现自己已经转到了中山广场敖近,安铁把车开到李海军的酒吧门口,从远处望了望,并没有进去,安铁现在特别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喝得酩酊大醉,醉了的人就不会想那么多,不是吗?
安铁把车开过过客酒吧,沿着街道继续转悠,突然想起白飞飞领着他去过一次的越人酒吧,安铁便凭着印象找到那个酒吧,把车停好之后,游魂一样钻了进去。
越人酒吧整体上给人感觉很热闹,安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喧闹的声音,上次看那个酒吧老板羽飞,估计是一个搞摇宾的前卫小青年,所以酒吧的风格看起来也是相当粗狂,这与李海军的那个酒吧有着明显的区别。
安铁刚走进去,发现里面的喧闹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安铁正纳闷会不会是谁搞的恶作剧,用这种方式来欢迎客人时,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酒吧里响起来:“靠!我他妈就看你不顺眼!怎么了?你他妈倒是喝呀!不喝少他妈在这现眼,姑奶奶最恨别人耍我。”
是白飞飞?安铁基本可以肯定是白飞飞。想到这,安铁迅速往前走了两步穿过人群,往中间一看,正是白飞飞坐在一张桌子旁,正拍着桌子跟一个男人喊号,那男人的脸上已经明显有了怒意,可碍于站在白飞飞身后的那个叫羽飞的酗子给他使眼色,闷在那里没发作。
安铁看到白飞飞乖张地坐在那,等着那个男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看起来,白飞飞似乎已经喝得很多了,而且,安铁十分清楚,白飞飞今天为什么喝得这么多。
就在安铁看着白飞飞愣神的当口,白飞飞忽地站起身,拎着那个男人的衣领,挑衅似的说:“你他妈喝不喝?!不喝赶紧给我滚,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你长没长那东西啊!炳哈。”
男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用手推了一下白飞飞的肩膀,与此同时,安铁迅速窜到白飞飞身边,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白飞飞,等安铁回过神,扭头看到羽飞已经与那个男人吵了起来,马上就要动手了。
安铁赶紧问白飞飞:“怎么回事?飞飞。”
白飞飞眯着眼睛看了看安铁,愣愣了一会,然后笑道:“没事!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哈哈,你看,羽飞和他打起来了,好玩!”
果然,那个叫羽飞的男孩已经和那个男人动起手来了,安铁摇摇头,看了一眼烂醉的白飞飞,扶着她坐到一张椅子上,然后走到羽飞和那个男人身旁,使劲拉开了他们。
羽飞和那个男人都愣住了,看着安铁没说话,安铁问羽飞:“到底怎么回事啊?”
羽飞道:“操!这彪子在我地盘上欺负我姐,我他妈揍死他!”
那个男人皱着眉头,气呼呼地说:“我操!你他妈揍谁呀?明明是那个疯婆子找我茬你没看见啊?”
羽飞往前挣了一下,似乎又想动手,安铁赶紧拉住羽飞,然后对那个男人说:“行了,哥们!谁出来都不是找别扭的,你没看她醉了吗?”
那个男人看看安铁,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估计也知道这个酒吧是羽飞开的,那些服务生都在旁边摩拳擦掌地看着呢,便说:“靠!算我倒霉!这他妈什么破地,以后请我我都不来!妈的。”
安铁看羽飞又往前窜了一步,挥出一拳,道:“他妈谁求你来?!逼养的玩意!”
正在这时,那个男人往安铁身后闪了一下,羽飞那拳重重地打在了安铁脸上,打得安铁一个趔趄,这时,坐在一旁的白飞飞迅速冲过来,骂了羽飞一句,然后摇椅晃地拉着安铁说:“你怎么样?靠!羽飞!你打安铁干嘛?”
羽飞苦着脸,赶紧道歉说:“安哥,太对不住了!”
安铁捂着脸拍拍白飞飞的肩膀对羽飞说:“没事!都别闹腾了,你让那人走吧。”
羽飞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喝道:“他妈的!跋紧滚,看你以后再到这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操!”
风波过去之后,羽飞带着安铁和白飞飞坐到一张桌子上,招呼服务生拿了点冰块,白飞飞看到安铁被打一拳已经清醒了很多,用块毛巾包着冰块帮安铁敷脸。
羽飞不好意思地说:“安哥,真对不住,没事吧?我觉得我那拳挺重的。”
白飞飞瞪了一眼羽飞,说:“还说呢,笨手笨脚的!”
羽飞委屈地说:“大姐,这里最没资格说我的就是你了,不是你挑事我理他干嘛?”
白飞飞道:“小屁孩!耙说我?!”
羽飞苦笑着对安铁说:“安哥,你看,她那不讲理的劲又上来了,没办法呀,谁让您喝多了呢,得!我闪了。”说完,羽飞匆匆离开了桌子,去吧台忙活去了。
安铁看看给自己小心翼翼敷脸的白飞飞,说:“飞飞,你怎么喝那么多?喝了就喝了,还闹事,这要不是熟人的地方,你不得吃亏呀?”
白飞飞听了安铁的话,手一抖,安铁“嘶”地一声,白飞飞赶紧关心地责备道:“还说我呢,你自己偷偷来这干嘛?结果架没干成还挨一拳,我倒是没看见我吃亏,估计你这脸啊,明天都见不了人了。”
安铁看着白飞飞心疼自己的样子,心里一动,握着白飞飞的手,说:“我希望多为你挨几次打,我的心里才没这么难受。”
白飞飞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亮光,盯着安铁看了半天,然后低下头,说:“你犯什么傻啊,你又不欠我什么。”
安铁感觉好像是白飞飞手里的那个包着冰块的毛巾一直在滴着水,冰凉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安铁的腿上,让安铁的心一次次地痉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