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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铁上楼以后,到昨天的那个专家门诊的办公室门口,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敲门走了进去,带着眼睛的老专家看了一眼安铁,安铁的心就开始狂跳,老专家慢慢悠悠地对安铁说:“你是昨天跟那个姓白的女孩子一起来的吧?”
安铁连忙说:“我是,医生,她有点事情不能来,我来取检查结果。”
老专家又抬头看看安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推了一下眼睛看了看,眉头紧紧地锁起来。
安铁站在那观察着老专家,一看他眉头深锁,赶紧走到他的办公桌旁边:“医生,结果怎么样?是癌症吗?”
老专家点点头,安铁的心立刻就悬到嗓子眼,心里一沉,就等着老专家说话。
过了一会,老专家又摇摇头,说:“什么癌症,只是一个乳房肿块。”
安铁一听,呆呆地愣在那好半天,耳朵里满是老专家那句“什么癌症”,这句话就好一个激动人心的晴天霹雳,让安铁差点蹦起来。
安铁还没等着老专家说完,高兴的抓住老专家的胳膊,说:“您是说飞飞没得癌症?!只是一个一般的乳房肿块是吗?”
老专家被安铁的激动情绪搞得一愣,结结巴巴地说:“怎么你们以前检查过是癌症?”
安铁说:“是啊,在另外的一家医院查出来是晚期乳腺癌,这么说,那里结果根本就是假的?是吗?”
老专家的眉头又锁起来,拍着桌子说:“胡扯!这也能检查出是癌症?!酗子,我可以肯定,这是个医疗事故,对了,你们没有进行癌症类药物的治疗吧?”
安铁说:“好像吃了点药,别的还没开始,这不是就来这里复查了嘛。”
老专家说:“那就好,我给你开点药,你让这个姓白的姑娘吃我开的药就行,以前那些就赶紧停用吧,对身体不好。”
安铁赶紧点头:“好!谢谢您,医生,您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太感谢你了。”
安铁拿了药之后,高兴地从肿瘤医院出来,拿出手机,想赶紧通知白飞飞这个天大的喜讯,可安铁把手机拿出来,想了想,既然已经确认没事,还不如好好安排一下给白飞飞个惊喜。
想到这里,安铁打车找了一个花店,买了一大束花,然后回到昆仑饭店,在饭店的西餐厅定了个位置,才兴奋地拿出手机拨通白飞飞的电话。
电话打了半天白飞飞才接起来:“安铁,结果怎么样?”白飞飞的声音发颤地问。
安铁顿了一下,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缓,说:“你赶紧下来,我在楼下的西餐厅等你。”
白飞飞沉默了一会,哽咽着说:“是不是已经确诊了,我就知道,不会有奇迹发生。”
安铁差点把好消息脱口而出,道:“别哭啊,你下来就是了,下来我再告诉你。”
白飞飞吸了一下鼻子,似乎在安铁的语气里嗅到了什么,道:“你快说啊,你要不说,我就不下去。”
安铁无奈地说:“下来吧,绝对不是坏消息,这总行了吧,你再不下来我就上去拎你下来。”
白飞飞赶紧说:“好,我下去,你等我。”
挂了电话,安铁喜不自禁地坐在座位上,搓了搓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到现在安铁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居然是真的,他把那束花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有些急不可耐地等着白飞飞。
很快,安铁就看见白飞飞一袭白衣出现在餐厅门口,这时,白飞飞也看到了安铁,站在那犹豫了一下,然后迅速走过来,白飞飞的那条白色长裙随着白飞飞急促的步伐飘了起来,看得安铁一愣。
白飞飞走过来后,安铁就把那束花假么假事地塞到白飞飞怀里,白飞飞愣了数秒,捧着那束花疑惑地看着安铁,第一句话就问:“到底结果怎么样?”
安铁帮白飞飞拉出椅子,把白飞飞按坐下来,笑嘻嘻地看着白飞飞说:“你看我这样结果能怎么样?”
白飞飞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安铁,脸上的表情快速变化着,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不是?”
安铁使劲点点头,把老专家确诊的单子交到白飞飞手上,白飞飞拿着那个单字一看,猛地抬起头,脸上既惊讶又欣喜,道:“真的不是!”说完,白飞飞抓着安铁放在桌子上的手,又说:“这是真的?安铁,这是真的?!”
安铁也欣喜若狂地说:“千真万确,不过是一个肿块而已,妈的,他妈的太好了!”
白飞飞开心地仰起头,眼角留下一滴眼泪,道:“太好了!太好了!”
安铁笑道:“别哭啊,这么高兴的事你哭啥?”
白飞飞使劲搂住那束花,破涕为笑:“就哭,谁说哭就是伤心来着。”
安铁嘿嘿笑道:“那你大声哭,哭完点东西吃。”
白飞飞用手背抹一把眼泪,笑了笑,把那束花在鼻子地下闻了闻,说:“你还挺能整事,电话里也不早告诉我。”
听到确诊消息之后的白飞飞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白飞飞在一瞬间就回来了。
安铁道:“这叫好饭不怕晚,快点看看点什么,饿死我了。”
两个人点完餐之后,安铁又要了一瓶香槟,两个人听着西餐厅舒缓的音乐,一边喝酒一边傻兮兮地乐,癌症的阴霾总算一扫而空。
安铁看着白飞飞又恢复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的石头缓缓地落了下来,这一次,白飞飞像重生了一样,时光仿佛又回到几年前,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
两个人把香槟喝光之后,白飞飞又主动点了一瓶红酒,几杯下肚,白飞飞面色酡红,星眸闪动地看着安铁,说:“安铁,没想到这次还真让你猜着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你这么坚决,我兴许现在正在哪个角落里等死。”说完,白飞飞的眼泪又淌下来。
安铁心里一惊,没想到白飞飞连这样的打算都做好了,安铁沉吟了一下说:“不提那些啦,现在你不是好好的嘛,晚上咱们就回去,操他妈!咱去告那家破医院!傍他们炒得满城风雨,搞得他们头破血流!操!”
安铁话音刚落,餐厅里不少人把目光投向安铁和白飞飞这一桌,白飞飞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看着安铁,鼻音很重地说:“算了,谁没有出错的时候,医生也是普通人,回头告诉他们一声得了,让他们以后注意点。”
安铁说:“那也太便宜他们了,对了,那些治疗癌症的药你吃了多少?”
白飞飞想了想说:“我当时都绝望了,还吃什么药啊。”
安铁高兴地说:“那就好,你要是真吃了那药,没准对身体有伤害,就是你不想告那家医院,我也得去讨个说法。”
白飞飞深吸了一口气,瞟一眼安铁买的那束花,微笑着说:“现在我已经感觉很幸福了,不想再追究什么,我不但不想告他们,我还很感谢他们,听到自己没事的消息,你很难想像我现在的心情,如果没有那个误诊的医院,我也不会有这样精彩的体验,还有,因为这次误诊,我还……总之,我现在非常感恩,感谢上帝!嘻嘻!安铁,谢……不说啦,我要说你又该叫唤了。”
白飞飞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安铁还从来没看过白飞飞说话这么不利索的时候。
安铁道:“这就对了,吃东西,吃完,我带你去逛街去,晚上咱们就回大连。”
白飞飞叉起一块牛皮,张大嘴巴放进去,一边吃一边点头,脸上既满足又幸福。
下午,安铁带着白飞飞去西单和王府井转了转,当然瞳瞳交代的风筝安铁可是一刻也没忘,安铁和白飞飞给瞳瞳挑了一只大小适中的蝴蝶风筝,这只风筝的做工很细,上面的颜色也上得特别好,安铁拿着这只风筝,心里想着,瞳瞳如果看到这只风筝准能喜欢。
卸下了包袱的白飞飞,在安铁身边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女生似的,经常是手里拿着冰淇淋拽着安铁的胳膊看这看那,等逛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才回酒店取上包,然后搭乘最后一班飞往大连的飞机,回家。
回到大连,安铁把白飞飞送回家,白飞飞从下飞机的那一刻,眼神就变得复杂起来,似乎一到了大连诸多现实又摆在眼前,安铁的心也变得沉重了很多。
安铁把白飞飞送到楼上,白飞飞淡淡地对安铁微笑着说:“安铁,你回去吧,我现在不用你操心,你的事情我又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我只能对你说,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你和秦枫的事情吧,以前你对我说的话,你不要有什么负担,人在特殊的情况下总会变得很冲动。”
安铁愣愣地看着白飞飞,临走的时候迅速在白飞飞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说:“飞飞,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你好好休息,有事别一个人扛着,记得给我打电话。”
白飞飞抿嘴笑笑,说:“好,我知道,你回去也好好休息吧,胳膊还没好呢就陪我折腾了这么一大顿。”
安铁有些伤感地对白飞飞笑了笑,转身向楼下走去,等安铁下了两层楼,才听到白飞飞关门的声音。
安铁到了家,刚把门打开,瞳瞳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安铁,瞳瞳的眼睛一亮,跑过来扑进安铁怀里,说:“叔叔,你回来啦,太好了。”
安铁笑着看看瞳瞳,拍拍瞳瞳的脊背,说:“回来啦,怎么?想我了?”
瞳瞳娇嗔地说:“想了,你走的那天晚上我做梦还梦到你了呢。”
安铁道:“是吗?这几天也没抽查,你没又出去打工吧?”
瞳瞳说:“叔叔,你怎么把我当惯犯啦,就那么一次被你看见,老说!”
安铁呵呵笑道:“逗你呗,来,看看我给买的风筝你满意不。”安铁把那只蝴蝶风筝递给瞳瞳。
瞳瞳接过风筝,开心地左看又看,然后抬起头对安铁娇俏地说:“真好看,如果它飞起来肯定更漂亮。”
安铁坐到沙发上,长吁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是啊,飞起来更漂亮。”
瞳瞳把风筝放在一边,坐在安铁身旁,挽着安铁的胳膊,说:“叔叔,你想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