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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强在短信上说:“刚才在电视上看到白大侠摄影展的报道了,祝贺她!我很好,不用担心。”
安铁看到大强的短信后,马上就把电话打过去,电话就关机了,安铁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骂道:“这孙子,关机倒挺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跑什么呀?操!”
看着桌子上启开的几瓶酒,安铁伸出手,拿过一瓶,慢慢地不间断地往喉咙里倒着,喝完一瓶之后,安铁心中一热,对着桌子上的手机又骂了一句:“操你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跑什么啊?!”
骂完之后,安铁有些发木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什么也不能想,仿佛人进入了一种真空状态。李海军走了,大强跑了,卓玛死了,白飞飞被众人包围着无法脱身,秦枫离开电台了,周翠兰来大连了,瞳瞳上中学了,目前看起来只有自己还没有变化,好像只有自己还是在原地不动,很多年前就是坐在这张桌子上喝酒,现在还是坐在这张桌子上喝酒。
正在发呆的时候,安铁就听见桌子对面白光一闪,抬头一看,白飞飞已经坐在对面拿着一瓶酒笑眯眯地看着安铁。
“酒会完了?”安铁有点发木地说。
“完了,烦死了。”白飞飞脸色潮红地说,看起来还是很兴奋。
“那就继续喝。来,干杯!”安铁拿起一瓶酒就跟白飞飞撞了一下。
白飞飞刚准备要喝突然把酒瓶放下来道:“我怎么感觉你情绪不好?”
安铁此时的头有点晕,安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情绪波动,他经常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时刻,一个人坐着突然就伤感起来。安铁赶紧拿起一瓶酒,笑着对白飞飞说:“没有,今天不是高兴嘛?为你高兴,高兴得有点过头脑子就有点走神,再喝一瓶,来!干!”
白飞飞把酒喝干后,看着安铁说:“不对,你好像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快跟我说说。”
安铁不想把心里那种人去楼空的感觉说出来,怕白飞飞也受到感染,想了想说:“操,真没事,怎么我一直让你感觉这么娘们唧唧的吗?要说愁事也只有一件。”
白飞飞赶紧说:“快说。”
安铁笑了笑道:“就是瞳瞳的后妈,她想在大连找个工作,愁死我了,她能干点嘛?!”
白飞飞听了之后,吁了口气说:“我以为什么事,这不是小事嘛。”
安铁说:“问题是这个周翠兰留在大连麻烦。”
白飞飞想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拉着安铁的手道:“让她到这个酒吧来做饭吧,我原来就想给客人提供夜宵和一些套餐,纯中国口味的,这还是受了你在酒吧吃红烧肉的启发,一直琢磨,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周翠兰正好啊,她做饭很厉害啊。”
白飞飞一说,安铁也眼前一亮道:“你决定这么做了?这想法我倒是支持,可周翠兰这人事可比较多啊,你得有心里准备。”
白飞飞呵呵笑道:“把她交给我吧,保证她上不了天。”
解决了周翠兰的事情,安铁心里感觉又轻松了不少,回到家的时候,安铁以为家里几个女人都睡了,可推开门一看,居然三个人都在客厅坐着看电视,倒让安铁有些意外。
安铁走进客厅,在秦枫身边坐下,秦枫问安铁:“回来得挺早啊?我还以为你得后半夜回来呢。”
安铁道:“我在那呆着干嘛?这不是早点回来陪你们过节嘛,呵呵,嫂子,今天你一个人在家呆着不闷吧?”
周翠兰道:“不闷,就是觉得无所事事的有点难受,今天我还买报纸看了呢,一打电话问,人家都要的是大学生,唉,看来在大连找工作还真不好找啊。”
周翠兰刚说完,瞳瞳就说:“要是这边工作不好找,你就回去吧,毕竟你在童村呆了那么长时间了,你真打算要在大连住下去啊。”
周翠兰听瞳瞳这么一说,尴尬地看看秦枫和安铁,笑了笑说:“这个傻丫头,我留下来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嘛,妈在你身边你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呀。”
秦枫一听,看了一眼周翠兰,眼睛转了一下,说:“嫂子,你的想法我也赞成,人往高处走啊,这城市里毕竟比农村强,所以啊,我还跟安铁说呢,让他给你张罗张罗,可是,你要是担心瞳瞳被欺负,那就大可不必了,你没见我们对瞳瞳像一家人一样啊,怎么会被别人欺负呢。是吧?安铁。”
这时,安铁看了一眼瞳瞳,只见瞳瞳道:“秦姐姐,我估计她不是那个意思,叔叔对我好,谁都知道。”
周翠兰赶紧顺坡下驴地说:“是啊,妹子,我刚才的意思是有我这个妈在她身边,这不是能有个主心骨嘛,她一个孝子,许多事情也得有我这个当妈的给她做主啊。”
瞳瞳淡淡地说:“我已经长大了,什么事情我都能自己决定,你要是打算在大连呆着,那你就好好找工作吧。”
秦枫看看瞳瞳,又看看周翠兰,沉吟了一会,说:“看看瞳瞳,跟小大人似的,嫂子啊,你有福了,其实你也不必担心别的,瞳瞳的画还得过一个国际大奖呢,奖金十万美金,所以瞳瞳以后的嫁妆你都不用着急了。”
秦枫话音刚落,安铁心里咯噔一下,瞪着眼睛看看秦枫,然后转头看看瞳瞳,瞳瞳这时也惊讶地看着秦枫,皱起了眉头。
周翠兰反应了半天才高兴地揽过瞳瞳,道:“是吗?我的妈呀!我闺女这么能干啊,画张画也值那么多钱?”
瞳瞳挣扎着推开周翠兰的胳膊,然后扫了一眼秦枫,对周翠兰淡淡地说:“那钱不是我的,那些钱都是叔叔的,所以,我不会动那笔钱。”
瞳瞳说完,秦枫和周翠兰都没说话,把目光都转向了安铁,安铁道:“行啦,怎么又说起这些了,瞳瞳的钱就是瞳瞳自己的,嫂子,刚才不是说你工作的事吗,今天我已经帮你问了,要是去酒吧里帮忙做服务员你可以嘛?”
周翠兰似乎还在想着刚才瞳瞳画得了奖金的事情,没听懂安铁的意思,又问了一遍:“叔叔,你说什么?酒吧是喝酒的地方吧?”
秦枫道:“安铁,酒吧能行吗?那里可都是小姑娘、酗子,再说,酒吧里多乱啊?你怎么能让嫂子去那里啊,对了,不会是去过客酒吧吧?”
安铁道:“是过客酒吧,那里不是飞飞现在在管理嘛,飞飞最近有一个计划,打算在酒吧里供应套餐和夜宵,嫂子去那里帮忙做点饭菜,越家常越好,我想嫂子肯定能胜任这个工作。”
秦枫道:“哦,这样啊?可我觉得酒吧里人杂,嫂子可能不太适应吧。”
周翠兰想了想,说:“有什么不适应的,热闹点好啊,做饭我最擅长了,叔叔,我去,什么时候去上班啊?”
这时,瞳瞳有点担心地说:“你真想去啊?”
周翠兰道:“去!怎么不去,你看你婶婶,天天都去上班,活得有滋有味的,这多好啊,妈要是挣了钱,还能给你买衣服呢,你那钱啊,你就留着给你自己做嫁妆,正好我还省了一份心。哎呀,我这闺女啊,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以后哪个小子娶了你可真是捡大便宜了。”说完,周翠兰看看表情有些僵硬地安铁,又问:“叔叔,那就麻烦你跟那个飞飞老板说一下,最好明天就能上班,行吗?”
安铁道:“那我先给飞飞打个电话说一声吧,看看她准备得怎么样?”说完,安铁拿出手机,给白飞飞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的时候,秦枫无趣地换了几个电视频道,然后站起身,对安铁说:“我先回屋了,你打完电话进屋睡觉吧。”秦枫转身进了卧室。
安铁把周翠兰的意思跟白飞飞说了一下,白飞飞想了想,说:“那也行,要不是就让她明天下午过来吧,对了,你明天有空吗?明天晚上酒吧里还有表演呢,你带着秦枫和瞳瞳也一起过来,热闹一下。”
安铁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带嫂子去你那先熟悉一下,你早点休息。”
安铁挂了电话,周翠兰赶紧问:“叔叔,怎么样?明天能上班吗?”
安铁道:“没问题,嫂子,那你准备一下吧,明天我带你去酒吧。”说完,安铁看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瞳瞳,说:“丫头,想什么呢?放心吧,你白姐姐会照顾你妈的。”
瞳瞳扫了一眼周翠兰,说:“这回你工作也找到了,好好干吧,白姐姐虽然会关照你,可你不能给她添麻烦啊。”
周翠兰有些不悦地说:“这孩子,我都这么大人了,能不知道分寸吗。”说完,对安铁笑道:“叔叔,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一来,麻烦你这么多,这下好了,以后我就有事干了,那什么,我先回屋了。”
周翠兰兴冲冲地回屋以后,瞳瞳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对安铁说:“叔叔,你怎么让她去白姐姐那工作啊,不是给白姐姐添麻烦嘛。”
安铁摊摊手,说:“你白姐姐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人,做点家常饭菜免费供应给喝酒的客人,能让酒吧的生意好一点,你妈别的我看不行,做个饭,帮着忙活忙活应该没问题,对了,丫头,明天晚上你白姐姐那有乐队表演,去玩吗?”
瞳瞳一听,道:“好啊,肯定很热闹,我去,就咱俩吗?”
安铁顿了一下,说:“咱们全家都去,呵呵。”
瞳瞳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暗淡了一下,说:“哦,那好吧,明天晚上咱们一起去吧。”
就在这时,秦枫推开卧室的门,看看安铁和瞳瞳,然后说:“安铁,你别看电视了,回屋吧,给我揉揉腿,今天站一天,疼死了。”
安铁道:“好吧,这就进去,我先抽根烟。”说完,安铁点了一支烟,扭头看看秦枫,秦枫还站在门口,不太高兴的样子。
安铁把手里的烟举了一下,说:“你进去躺着吧,我抽完烟就给你按,说腿疼还在那站着干嘛。”
秦枫嘟囔了一句:“烟鬼!”然后砰地把房门关了起来。
瞳瞳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关上的房门,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感觉秦姐姐最近心情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