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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铁实在被这个小丫头缠得没有办法,而且她似乎看出了安铁的软肋,不跟安铁硬碰硬,转着弯说她身世凄苦,没有父爱,受人欺负,搞得安铁都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安铁心里想了想,帮她见见老师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不答应她,她还会继续纠缠下去,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帮她去见老师。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安铁答应桐桐之后说道。
“什么事?没问题!只要你帮我渡过难关。”小丫头态度非常诚恳。
“以后不许再这样胡搅蛮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就算你说出花来我也不会答应,还有,别老想着胡闹,好好学习,别让你家里人操心,知道了吗?”安铁沉声说道。
“OK!OK!我决定以后一定乖乖听大叔的话,再不给你添麻烦,嘻嘻,大叔,你真好!我真是爱死你了。”说完,桐桐抱着安铁的胳膊,突然在安铁的脸上很响地亲了一口。
这个突然的举动把安铁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娇艳欲滴、活泼顽皮的小泵娘,安铁不禁一阵尴尬。老实说,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真的有点让安铁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她的举止眉目跟瞳瞳有许多相似之处之外,虽然性格大不相同,有些蛮横,但大概也是家人从小娇惯的缘故,其实总的来说,这个小泵娘还是有很多可爱之处。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安铁时不时就会想起瞳瞳,不知道5年来瞳瞳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也想自己想她一样想着自己。
安铁现在已经确信自己正处在一个阴谋之中,这就是说瞳瞳已经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丫头,你在哪呢?这些年你有没有受苦?有没有人为难你?有没有碰到一些无法解决的事情?如果有人要是伤害了你,叔叔已经发誓,会不惜一切代价要这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安铁这些在心里说的话,这5年来,已经在心里说了无数遍,每一次想起瞳瞳的时候,他都是心如刀绞。后来,安铁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冲动根本无济于事,只有理性观察,周密安排才有可能把问题解决。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是不是长得挺漂亮的?”小泵娘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唉,我都答应你了,你怎么还不走?”安铁叹了口气说。
“我饿了,我在你这凑合吃点饭吧。”桐桐说,仿佛能在安铁这里吃饭,是安铁莫大的荣幸。
小丫头在安铁这里蹭了一顿饭,又闹腾了好一会,才让张生把她送回去,等那个小丫头一走,安铁突然觉得,一个人能够清静地呆着是如此美好。
第二天早晨,安铁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窗户外面朦朦胧胧的,四周十分平静,偶尔有鸟的叫声传进来,安铁没开灯,瞪着眼睛看了看有些幽暗的房间,感觉有些恍惚。
安铁看了看房门,一瞬间似乎有一种错觉,感觉外面似乎有动静,仿佛瞳瞳正在外面厨房做早餐。只要不是双休日,这个时候瞳瞳一般就已经起床了,很多时候,安铁都是在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里醒过来的。
当时觉得那些声音很吵,现在却感觉那些声音如同一曲曲美妙悠远的音乐,在时光中永恒地回荡着,让日子如此美妙而生动。
这些过去的回忆,现在已经变成了安铁的动力,使安铁更加对生活充满了梦想。现在他其实是充满希望地活着,每一天都活得精神头十足,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努力坚持,积极地去寻找,瞳瞳迟早会回到自己身边。
安铁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寻找瞳瞳的动力,他已经不知道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希望的生活是可怕的,因为瞳瞳,安铁现在充满了对未来的梦想。安铁的生命也因为拥有了梦想而生动丰盈起来。
安铁下床,打开房门向外面看了一眼,客厅和厨房静悄悄的,刚才听到的客厅和厨房里的动静显然是安铁心理作祟。其实安铁也知道,只不过,明明知道外面什么也没有,他还是要兴冲冲充满期待地看一眼。
时间还早,就在安铁还想躺回床上眯一嗅的时候,安铁有似乎听到了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安铁一愣,这声音应该是真有,自己还不至于出现幻听,安铁竖起耳朵在床上入定似的听了一会,终于发现这声音好像是隔壁穿过来的。
这声音如此熟悉,顿时让这个早晨的安铁仿佛进入了时空隧道似的梦幻感。
“操,这隔壁起床也够早的。”安铁笑了笑,彻底清醒了。
安铁起床洗漱完毕,就开始下楼沿着那条小路向海边跑去,春天早晨的风还是很凉,安铁很快就跑到了海边,一个人站在海边看着茫茫大海,顿时有些惆怅起来,一个人的时候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站在海边的安铁突然感觉有些孤单,周围十分安静,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觉得时光似乎已经静止下来。
安铁弯下腰捡起一块小石头,旋转160度,然后猛一使劲,把小石头狠狠地扔了出去,石头落在地上的时候,安铁本以为会听到一声石头敲击的脆响,因为海边都是裸露的岩石,可让安铁没想到的时候,石头在两片岩石中间落下去之后,却突然响一声狗的惊叫声。
安铁吓了一跳,一大早,在无人的海边,周围一片寂静,这狗的叫声显得痛苦凄凉,接着又不断地哼哼了几声,仿佛在控诉着安铁的残暴。
安铁快步走了过去,走到那两片岩石之间,只见岩石之间杂草丛生,在杂草之中趴着一条满身金色皮毛的猎犬,这金毛猎犬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得了严重的疾病,看到安铁过来,这条狗机警地抬起头,前腿迅速地撑起来,但似乎它的后退受了严重的伤,努力之下竟然没有站起来。
站起来的努力没有成功,这狗就干脆坐在哪里,两只眼睛瞪着安铁,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声音,似乎只要安铁一靠近,它就会扑了上来。
安铁看着这只狗,坐在那里扬着头大概有安铁的腰这么高,毛很长,呈金黄色,本来应该是一只很漂亮威武的狗,因为病痛和意外,也许是遭到了遗弃,此时它显得十分脆弱,浑身的皮毛也脏兮兮乱糟糟的,没有任何光泽。
它本能地试图抵抗着安铁这个不速之客,但它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又走不动,可它的眼睛还是努力地睁着,但安铁还是看到了这只狗眼睛里那种无法掩盖的悲伤,它走不动,也没有力气,面对就在眼前的危险,却无能为力,有什么比这更悲伤呢?
这次狗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悲伤。
安铁蹲在哪里,开始他只是闲着没事看看这有些凄凉的热闹,当看到这狗的眼睛的时候,安铁的心里一动,仿佛看到了动物在维护自己生命时的尊严,可生命却无法由自己掌控时的悲哀。
然后安铁又想起了瞳瞳领回家的生病的小小白,现在在白飞飞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安铁相信白飞飞一定照顾得很好,因为安铁想处理一些事情暂时还不想去找白飞飞,所以暂时也放弃了去把小白和小小白领回来的念头。
看着眼前这只金毛猎犬,安铁又靠近一步,蹲在那里没动,就这么看着它。这只狗观察了一会,一看安铁没有什么恶意,眼睛里的悲伤似乎慢慢消失了,摆了摆头,眼睛里竟然有了暖意。
安铁伸出手,想去摸它一下,这狗本能地往后一退,安铁又把手缩了回来,想了想,然后站起身,开始跑步离开了海边,回到了家中。
回家的时候,张生已经起床了,看见安铁跑步回来,张生道:“大哥,这么早啊?我刚买了早点,赶紧吃吧,一会凉了。”
安铁问:“买的什么?”
张生说“包子和火腿,还有油条豆浆。”
安铁说:“你找个塑料袋给我都装起来,你自己坐车去上班吧,我有点事。”
张生狐疑地看了看安铁道:“好吧!”
安铁下楼后,把车开出来,然后直奔海边,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拎着装着早餐的塑料袋直奔那条狗而去。
在那两个岩石之间的乱草丛里,这只金毛猎犬有些落寞而绝望地趴在哪里,这回看见安铁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身体动了动,眼睛里的神色也活跃了许多。
安铁从熟料袋里拿出包子和火腿,然后轻轻放在这只狗的前面,这只狗警惕地看着安铁,没动。
安铁又伸手拿起地上的包子掰开,热乎乎的包子里的肉馅翻开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味道。安铁把掰开的包子和火腿小心地放在这只狗的脚边,金毛猎犬看了看安铁,终于开始低头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只狗低着头,没有再看安铁,仿佛已经认命,也好像是信任了安铁。
趁着狗吃东西的时候,安铁伸出手在金毛猎犬的背上轻轻地摸着,这只狗扭头看了安铁一眼,又开始低头吃东西,任由安铁的手在它的背上摸来摸去,最后竟然在一边吃东西的时候,还舒服地看安铁一眼,友好地哼哼几声。
等这只狗把东西都吃完了,安铁还在不停地抚摸着,这时,这狗已经完全信任了安铁,不躲不闪,而且还不是把颈项主动在安铁的胳膊上蹭两下。
最后,安铁慢慢用双手去试图去把这只狗抱起来,这只狗轻轻挣扎了两下,也没有激烈的举动。安铁大喜,于是小心翼翼地把这只狗抱进了车子的后坐。
安铁拉着这只狗找到一家宠物医院,把狗抱进去,问:“帮我看看这狗得了什么病?”
这家宠物医院的医生是一个60来岁的老头,一看这只狗,皱了皱眉头对安铁说:“年轻人养狗就应该对狗好一点,你怎么把这么好的狗搞成了这副样子,这本来是一只很漂亮的金毛猎犬。”
医生一边说一边开始对狗做检查,一会,又皱着眉头医生对安铁说:“这狗没什么大病,腿受了伤,不严重,主要是饿的,恐怕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你要是不喜欢养狗就把狗送给一个好人家,我还没见过把一只金毛猎犬糟蹋成这样的。”
安铁赔笑道:“前些日子我把它弄丢了,今天才找到,医生,我给你留一千块钱,不够回头再补,你帮我照看几天这狗,好好调理一下,你可一定要给我一只健康活泼的狗,行吗?”
医生看了安铁一眼,用手摸了摸这只金毛猎犬道:“这倒没问题,我们本来就有治疗和寄养的服务,你这狗叫什么名字?”
“克林顿!”安铁顿了一下,想了想,然后冲口道:“它叫克林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