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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见安铁没明白她的意思,脸更红了,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其实不用去医院检查的,以前我太傻了,什么都不知道,当时也是太紧张太害怕了,我觉得如果----要是----被那个了的话,叔叔就会嫌弃我了。”
安铁睁着眼睛看了一眼瞳瞳,心里突然大乐,原来瞳瞳是说她是否失身的问题是不用去医院检查的,有没有失身自己是很容易感觉到的意思。
安铁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心里一阵感动,把瞳瞳紧紧抱在怀里,笑着说:“傻丫头,无论怎么样,叔叔都不会嫌弃你的,叔叔就是怕你心里老是想着那事受刺激,叔叔在乎的是这个,而不是是别的。”
瞳瞳怔怔地看着安铁,满是笑意的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雾气,语带哽咽地说:“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当时主动去医院做检查的话,叔叔就不用坐牢了。”
安铁用双手捧着瞳瞳的脸严肃地说:“听好了丫头,我是不是坐牢,你没有任何责任,知道不?当时他们发现我们在一个床上,还有别的证据,审判结果也差不多少,去不去医院已经不是太重要了,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
瞳瞳小声抽泣着说:“怎么会没有关系呀,如果不是我,就不会连累你。”
安铁摸着瞳瞳的头,笑着说:“别说傻话,就算连累,我也愿意被丫头连累,为了丫头,别说坐5年牢,坐多久都值得。所幸,我进去之后你没什么事,这还真要感谢你那个老师,没有她,我还真的无法想象这5年你怎么过。”
瞳瞳看着安铁,慢慢止住了抽泣,轻轻地“嗯”了一声。
安铁看着瞳瞳,笑着说:“好了,别想这些了,我是罪有应得,至少,猥亵未成年少女罪是没有冤枉我的,嘿嘿。只不过,猥亵这个词不太好听,比如,5年前,我这么抱着你,就叫猥亵,现在这个动作就不是猥亵了,嘿嘿,时间会改变一个词的性质。”
听见安铁这么说,瞳瞳也破涕为笑起来,迷惑地看着安铁,羞涩地说:“法律也真奇怪,5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不同呀。”
安铁看着瞳瞳笑道:“是吗?你自己觉得你没有任何改变?”
瞳瞳说:“没有什么变化呀,就是知道的东西多了一些而已,而且,我觉得知道的东西多了,也没什么用处。”
安铁笑道:“知识多了还是没有坏处的,知识就是力量嘛。”
瞳瞳看着安铁,表情俏皮地说:“我没觉得知识有什么力量,我就觉得在家里这么呆着挺好,也不需要什么知识。”
安铁哈哈大笑起来,道:“要是不念书,天天在家里呆着,那不成白痴了。”
瞳瞳也笑着说:“叔叔是不是喜欢懂得多的女人呀,可是我觉得只要在叔叔身边做白痴也行。”
安铁开心地说:“没有啊,懂得多有什么好啊,毛主席教导我们,知识越多越反动,尤其是女人,懂得越多的女人越恐怖,哈哈,毛主席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瞳瞳目光闪动地看了安铁一眼,笑道:“那叔叔是喜欢白痴型的女人?”
这样的对话实在让安铁十分开心,这种讨论问题的方式,实在是安铁喜欢而且迷恋的。
安铁说:“关键的不是白痴女人或者知性女人,这都无所谓,关键的是爱。嘿嘿,嗯,我有点饿了,不管白痴不白痴,吃饭还是很要紧的。”
安铁的话音刚落,瞳瞳赶紧从安铁的腿上下来道:“我现在就去做饭去,你等一会,马上就会好了。”
安铁笑着说:“行,不急。”
然后,瞳瞳身形轻快地开始在厨房忙活了起来,脸上一直带着明媚的笑容。
看着瞳瞳在厨房里忙活的样子,安铁拿出一支烟,点上之后,摊开双手,往沙发上靠了靠,转头看了看窗外,然后,心满意足地抽了一口,感觉进入喉咙里的烟雾也变得无比的滋润起来。
这是一个让人幸福得头晕的傍晚,薄暮中飞舞着的那些黑色的孤单的虫子,此时,仿佛也变得快乐起来。
这个傍晚,似乎所有的动物都兴奋起来,都碰到了多年不遇的高兴事。
安铁一边看电视,一边吹着口哨,眼睛倨傲地盯着电视上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主持人,又在心里忍不住嘲笑起这个女主持人的穿着和发型:“操,整天感觉挺好,10年如一日一层不变的发型,永远的职业装,你在生活中要总是这幅鬼样子,你男人要是不出轨,那就真见鬼了,不过,如果你要是聪明的话,穿着这套职业装,在床上发骚,给你老公来点职业装诱惑也很好,就是不知道你懂不懂得这些道理,你要是不知道,为了天下女人能幸福,那天我给你发一封电子邮件提醒一下你。我一直就是这么以天下苍生为念,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幸福,哈哈。”
“看什么新闻这么高兴啊?”瞳瞳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安铁傻乎乎对着电视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疑惑的笑道。
“哦,没事,我刚看见这主持人播报一个很搞笑的娱乐新闻,对了,瞳瞳,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主持人的发型太古板了,总是一个发型,从不改变。”安铁笑着说。
“嗯,他们播报新闻也是太那个了,有点像机器,感觉不亲切,就像她播报的那些不像真的似的。”瞳瞳看了一眼电视,笑着附和着安铁道。
“嗯,说得对,他们一看就像一帮说谎者。”安铁开心地笑道。
“哎呀,菜别糊了。”瞳瞳赶紧往厨房跑了过去,对电视上的新闻完全不关心。
安铁看了一眼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瞳瞳情绪高涨地跑进跑出,突然就感觉生活好像打开了一个敞亮的出口,一个洒满了阳光的出口。
刚才与瞳瞳一番敞开心扉的谈话让安铁心里的阴影一扫而光,虽然,整个事件并没有明朗,还是有不少未知、危险的陷阱需要去经历与克服,但能和瞳瞳做如此透明的面对面的交流,还是让安铁欣喜若狂,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以至于有一种过于容易得到的惊慌与迷惑。
一个困扰了5年多的一直担心的事情似乎在突然之间就全部呈现在了你的眼前。
你担心的事情终于没有发生,到现在安铁还有点觉得不像真的,看着瞳瞳在厨房里快乐的身影,安铁甚至觉得刚才瞳瞳所说的一切是在做梦。
这太好了,瞳瞳并没有受到更大的侮辱,这个危险的阴影终于消失了。
可是,当一个让你担心与迷惑的谜局揭开的时候,除了那种无法控制的欣喜与快乐,安铁还是陷入到了一个更大的谜局之中。
为什么在那个雪夜劫持瞳瞳的是三伙人?哪三伙人?这三伙人有什么目的?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现在看起来,他们当时并没有想更多地伤害瞳瞳?就是说,当时他们并没有要致瞳瞳于死地的动机,可是为什么前段时间在阿波罗画廊的开业仪式上却有人想要致瞳瞳于死命?这背后的指使者是不是5年前的三伙人之一?
安铁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一会因为今天瞳瞳所说的而开怀大笑,一会又被还藏在并背后还没有揭开的一切愁眉苦脸,整个人看起来神经兮兮的。
在瞳瞳做好饭往沙发前的茶几上端菜的时候,安铁的脸上还是阴晴不定,一会皱眉一会微笑,瞳瞳奇怪而开心地看了安铁好几眼,安铁也没注意。
就在瞳瞳把饭菜全部端上来,坐好后,安铁的心思还是沉浸在那些躲在背后的势力的分析于猜想之中。
“叔叔,吃饭啦!你在想什么呢?”瞳瞳终于忍不住道。
“我在想那天晚上劫持你的为什么是三伙人?他们是什么目的?他们是谁?”安铁一连窜地说。
安铁说完,瞳瞳的脸上也露出了迷惑之色,嗫嚅着说:“我也想不明白,叔叔,我们以后要多注意点,有时候想起来,我还真有些害怕。”
安铁盯着瞳瞳,笑了起来,语调轻松地说:“丫头别怕,只要你没事,叔叔就放心了,现在他们想再搞鬼,可没那么容易,有什么本事就来吧,呵呵。相信叔叔,你以后别操心了,知道吗?”
的确,安铁虽然有些担心,但现在,瞳瞳和自己终于坦然地面对了过去的问题,以后就可以一起面对去解决那些还没解决的问题,这一点很重要。生活中永远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只要相爱的人的心能在一起,一起面对,生活一样会有滋有味,甚至跌宕起伏更有乐趣也不一定。
艰险与磨难安铁并不在乎,也相信自己能对付,关键是,别因为这些艰险与磨难失去生活的乐趣。
瞳瞳看着安铁坚定自信的神情,放心地点了点头,但还是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你还不太相信你叔叔?”安铁看着瞳瞳笑道,安铁现在觉得阴郁了很久的天空顿时充满了阳光,看见瞳瞳皱眉,满不在乎地问。
“也没有,我就怕叔叔跟那些人周旋起来吃亏,我觉得那些人不简单。”瞳瞳说。
“没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放心吃饭喝水就好了,哈哈,哦,对了,你以前和小影瞒着我也查了不少事,你都发现些什么了?你对这些事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我?”安铁问。
“其他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画舫很有来头,他们的大部分产业并不在国内,在滨城看到的只是画舫冰山一角,我怀疑那个房地产商出事和工地民工事件是画舫干的,小影和我也跟踪查了一下,但没查到什么线索,本来,我查画舫只是想查出是些什么人害你,但越查觉得越复杂,越查越乱,还有,我觉得童大牛和周,嗯,周翠兰虽然是害你的人,但我也觉得他们背后好像有人授意他们那么做,另外,我觉得老师那边好像和画舫有些关系,这是我的直觉,老师并没有告诉我很多,但有时候,我又觉得老师是想让我自己去主动了解画舫,反正到现在我是一头雾水,这些年,我总是觉得发生的这些事情总是与我自己有关系,害叔叔吃了那么多苦----”瞳瞳一口气说着,眼睛不由得又红了起来。
“丫头,以后别再提我为你吃什么苦了,这是应该的,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老师与画舫有某种关系?”安铁问。
“嗯,老师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画舫的一些事,还让我先把本事练好,自己去查,这样才能救你。可是,现在事情没查出头绪,却越来越糊涂了。那个狼头纹身的那个人应该是画舫的人吧?”瞳瞳看了安铁一眼,道。
安铁心里一动,点了点头说:“是,你已经知道了?狼头纹身的人叫徐波,是画舫的,徐波的公司画舫还有股份。”然后,安铁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简单地跟瞳瞳说了一下。
“总之,以后你就别管这些事,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就安心念书,不愿意念书了,找个事情做做也行,就是别再于这些事情参乎在一起,知道了吧。”
瞳瞳点头“嗯”了一声,看了安铁一眼之后,轻声说:“吃饭吧。”
“对了,丫头,你想没想过,你亲生母亲可能还在?”安铁拿起筷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