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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逼近,郦瑶显得越来越不安,她一会儿不停地走来走去,一会儿又拉着金萤问姬傲为什么还没来,她不停地抱怨:“那只梼杌不是你好哥们吗?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姬傲是有点让人摸不透,但他做事很可靠,你放心吧。”
“是吗?那家伙也能算很可靠吗?我倒是觉你更老实可靠些。”郦瑶半信半疑。
“你别以貌取人,只有人类才会这么愚蠢。”
“说的也是。难道你不觉得,我更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妖怪吗?”
“嗯,一点点吧。”
“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在人类中长大的,当我出生的时候,我家乡的山林被人类开发成旅游区。我母亲就一直带着我来到人类中生活,我的母亲去年去世了,我是唯一留下来的妖怪。”当她说到自己的母亲时,眼里有了盈盈的泪光。
“我就想,反正我以后也要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干脆搬到大城市去吧,顺便看看世面。然后我就就来到了这里,有时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算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妖怪,毕竟跟人类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她若有所思地说着。
“如果你嫁给一个人类,那就更像是一个人了。”
“到那时候会给你们发请柬的喔。”郦瑶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她含羞摆弄着杯子。
“姬傲!”金萤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郦瑶,给她指着看一个人。
只见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目中无人地走了进来,坐在吧台前,手里拿着一个很重的箱子,放在他面前,他*地点了一杯酒,环顾四周,好像在等人。被金萤提醒的郦瑶,马上认出这个人就是姬傲变的。
金萤拉住想冲过去的郦瑶,低声说:“等等!看看他想做什么?姬傲一定有什么用意。”
姬傲坐了一会儿,一名男子从外面匆匆进来,四处张望,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他和姬傲耳语了几句,不知道递什么过去,姬傲察看后,就把箱子推过去给他,那人打开箱子瞥了一眼,伸手和姬傲握了握,扬长而去。
郦瑶紧张地握住金萤的手:“是他,就是他!梼杌在做什么?”
“拿着,给你的。”姬傲仍然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把那杯饮料喝完,看着那个男人走出夜总会,然后起身踱步走向他们。他把那个刚给他的东西推到郦瑶面前。
郦瑶迷惑地打开布包,只见里面露出一只古色古香的玉镯。玉镯的玉质非常好,精工雕琢着一只在云雾中半隐半现的龙头凤尾的神兽,就算是不懂行情的金萤也看得出来,这是年代久远、价值连城的古董。
“这是我的!怎么会在你手里呢?”郦瑶尖叫起来。
金萤依稀记得,就在昨天,郦瑶的手腕上还戴着这样的一只手镯。
姬傲抱住胳膊,靠在沙发上说:“这是我刚才花了一百八十万元买下的。怎么会是你的呢?”
“这分明就是我母亲临终时留给我的遗物,我送给他……把它作为订情信物送给他的!说!你用什么法子把它骗到手的!”
“我不是说了,是买来的吗,你再看看这个。”姬傲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包递给她。
“这是他前几天丢的那只,他把它弄丢后很难过,昨天我才把另一只给了他。它们怎么会在你那?你是怎么偷过来的?”郦瑶心急火燎地撕开皮包,又是一只手镯放在里面。
不管是从它的玉质还是雕工上看,这只和摆在桌子那只很显然就是一对,这只手镯上面巧夺天工地雕刻着一只凤头龙尾的神兽,两个手镯放在一起,刚好合成一龙一凤“∞”飞翔的形状,非常的精巧别致。
姬傲收敛起那一付,总挂在脸上的吊儿郎当的笑容,严肃地指着第一只镯子说:“这只你刚才明明亲眼看见我从那人手上买下来的。这一只……”
他又指着另一只镯子:“是我从一个古董走私者的保险柜里偷来的——我现在变的就是他的模样。他用九十万买下。至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算说了,你也不见得会信,马上跟我走,我让那个男人亲自对你说。”
说完他起身拉起郦瑶的手离开夜总会,郦瑶神情恍惚地被姬傲扯着走出夜总会,金萤收好两只手镯,阴沉着脸,一声不吭,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金萤按照姬傲提到的地址,驾着车一路飞驶,车内一阵沉默,郦瑶一个人坐在车后座上,咬着指甲,回忆起先后两次交给她男友手镯的情形。
那天晚上,两人看完电影,他把郦瑶送回她家门口,突然拿出一枚戒指,结结巴巴地向他求婚,虽然那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他求婚时结结巴巴说出的那番话与浪漫扯不上半点关系,但郦瑶仍然感动得哭了,她强迫自己保持沉默了几分钟,就忍不住答应了他。
后来,他给郦瑶戴上了戒指,郦瑶还把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两个手镯中的一个赠给了他。
“我会把它留在我身边,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就好像郦瑶就在我身边。”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把手镯包起来,放进口袋里。
在昨天的重逢中他垂头丧气地说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把手镯弄丢了,他一脸愧疚地说:“怎么可能呢?我一直带在身上,放在口袋里的啊!是那个囚犯朝我开枪的时候……为什么别的东西都在。却惟独手镯不见了?这就像……就像会失去郦瑶……就好像突然之间你不要我了!”
“所以就算会有暴露的危险,我还是要来见你,不然我就会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即使在办案这种情况下,我的脑海里都是你的脸。”他说着深情地握紧了她的手。
“没关系。虽然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但现在它都不见了,还有一个,来,给你,但你如果再弄丢了,我会一个星期都不和你说话。”
“知道了!郦瑶。”他深情地拥她入怀。
“哈哈,看看你紧张的样子……”郦瑶此时幸福极了。
“怎么会落到姬傲的手里?可刚才发生的事情,自己明明看得很清楚了啊。是真的被姬傲买下了吗?为什么?”她此时头脑一片混乱,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金萤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到了。”
车在一幢住宅楼下停了下来,姬傲指着四楼,那间房子灯正亮着。
郦瑶不解地问:“那里?他为什么在那里?”
“去了就知道了,”姬傲阴沉着脸,弹了一下手指,“你会隐身术吗?”
郦瑶摇了摇头,金萤迅速在她背上画了一个符咒,然后自己也用这种法术飞到了四楼。
姬傲拥着郦瑶飞到了四楼那扇亮着的窗口,三人透过关着的百杨窗的缝隙,往房间里面看去,这是一套普通的三房一厅住宅,客厅灯光亮点,一对年轻男女相拥坐在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里面装满了钱。
“那是他……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郦瑶只觉着自己的双腿在哆嗦,身体不断地颤抖,她双手紧紧地拽住金萤的衣服。
姬傲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用手臂环住她,带着她穿过墙壁进入屋内,金萤则化成一条影子,从窗隙中飘了进去。
屋里的人类全然不知,已经有三只妖怪站在他们面前,这两人正沾沾自喜,滔滔不绝地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