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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夜色,灯光暖和,清风从窗户吹进来,白色的床帐随风飞扬。
子栩轻步踏入房门,走到床前查看受伤的女人,不知她苏醒了没有,如果醒了就问她家孜方,然后派人送她回去。
经过太医的医治后,女人的脸上、身上全都缠上白色布条,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从眼睛闭上的弧度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眼睛一定很漂亮。
他就这么站在床前,右眼盯着她的睡脸良久。
正欲转身离开,奇迹发生了。
眼前的一幕惊讶得他右眼的瞳孔都缩紧了。
女人的腹部处迸发出一道蓝色光芒,呈球形,有拳头大小,像花儿一样绽放,越来越大,蓝色的花瓣一片接一片在她身上敞开,之后没入体内,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子栩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随之而来是缠在她脸上和身上的布条,一条一条的自动断裂,露出来的脸蛋恢复到完好无损前,仿佛从未受过伤一样。
子栩勾起嘴角,一抹邪笑。
真有意思,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只是在身上开了朵花就能将伤势进行自我恢复……这个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她确定是人类?
须臾间,突如其来的阵痛令他用手捂住眼睛。
怎么回事,明明一出生就瞎了的左眼,连眼球都没有的眼睛为何还会有神经痛感,这种感觉仿佛是刚被挖去眼睛的痛苦一样。
子栩只觉得眼前一暗,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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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无法形容的梦。
九歌一睁眼发现自己身处枫叶林中,遍地是火红的落叶,她一人站在那里,不知方向,不知该往哪里走。
“你来这里,说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对吧?”
好听的磁性嗓音在耳畔边响起,九歌转身一看——
模糊不清的身影,只看得到他的身形很高大,看不见他的五官。
“你是谁?”她大声地问。
他没有回答,踏出步伐一步一步走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忽然停住脚步,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蛋凑了过来。
近,近得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
“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即使是要我这条命。”
他在她的耳边说。
九歌愣住,她要他的命做甚?
努力的瞪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脸,却还是模糊一片,明明靠得如此近,为何还是看不到他的脸。
“你的命,我不会要的!”
九歌声音坚定地回复他。
以为他会很感动,没想到他笑了,仿佛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九歌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他站直身子,低头看着九歌,伸出手放在她的头上。
“我就知道,你不会要我的命,但你还是得要了我这条命,因为你跟我都别无选择。”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句话,九歌的心隐隐作痛,一滴泪自眼角划过,她竟然哭了。
“你……”
九歌刚想说什么,男人已转身离去,越走越远,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别走——”
猛地清醒过来,九歌大喊一声!
良久无人回应。
缓过神来,她定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床帐,顿时懵然,这是哪里……还有胸口上为何这么沉,好像压着什么东西,随即抬起头一看,惊吓了一跳。
男人,男人趴在自己的胸口上!
两眼久久注视,看得越久,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离开,仿佛着了魔一样。
九歌从被子里拿出手,伸到男人的脸蛋前,手指挑起他脸上的头发,细细观察他的面容。光看侧脸的线条和高挺的鼻子就能看得出来长得应该挺帅,就是不明白为何要在脸上绑块白布,难道是要学海盗船长?
好奇心驱使她将魔爪伸向男人脸上的白布,正欲揭开时,他却动了,吓得九歌迅速将手收回去,然后假装睡着。
子栩苏醒了过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短时间失去意识,睁开眼的瞬间见到的是女人的下颚,惊得他立马起身。
望着还在昏迷的女人,他满脸不好意思,怎么就趴在人家身上睡着了。
装睡的九歌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看男人。
他站在床前背对着自己,那宽厚的肩膀,高大的身形与她在梦中见到的人似乎很相象,难道她刚才做的梦是真实的?
正看得入迷时,传来男人的嗓音。
“既然醒了,为何还要装睡?”
九歌吓了一跳。
原来他已经知道自己醒来了。
索性掀开被子坐起来。
冷声问道:“你是谁?竟然趴在我一个黄花闺女的身上睡觉,莫非是想轻薄我的淫贼?”
子栩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这么形容自己,笑了。
转过身来,他疾步走到床前,伸出手将她推倒,再欺身上去,加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九歌下意识的双手交叉保护自己,目光如炬的瞪着他,那凶狠的表情似在威胁他,不许在靠近自己一步。
子栩看到她戒备的姿势,笑道:“安心,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做了。”
九歌满面无语:“你是禽兽吗?”
子栩笑而不语,反问道:“我只是很好奇,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九歌也饶有兴致。
子栩撤回身子,坐在床沿边,食指对着九歌的腹部问道:“你身上的那朵花是怎么回事?是从哪里学的歪门邪术?”
九歌听得云里雾绕。
“我身上的花?歪门邪术?什么跟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子栩一怔,心中猜想:莫非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事情?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站起身,右眼斜睨她:“你叫什么名字,家孜方,我派人送你回去。”
经他这么一提,九歌才想起来自己进宫一事,下意识的用右手去摸自己的左手,没料到左手好好的,很是意外,记得她的左手被萧苏媚一棍打断了,如今怎会……抬眼看向男人,她问:
“是你救的我吗?”
“没错,现在你已经没事了,是该离开我的寝宫了。”
子栩冷面无情地说,他不会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在自己的地盘上。
九歌没有意见的下了床,她确实得离开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
临走前,她向男人感谢:“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他日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子栩撇过头去,“不需要。”
九歌皱眉,哪里来的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