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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同泽舒服地闭起眼睛,仰起修长脖颈任我开疆拓土。
视线沿着着他坚毅的下巴颏一直向下,喉结、长颈、锁骨,整组线条看起来有种禁欲混杂着性感的矛盾。
手微微一颤,带出他一个闷哼。
刀片在他脖子上划出一条薄薄的口子,那痕迹初始很浅,旋即开始渗出血色。
“血!对、对不起。”
我手忙脚乱地打开一旁的水晶玻璃罐,拿棉签来止血。
顾同泽抓过毛巾,抹去脸上的泡沫,然后按在伤口上。
“别紧张,我可是从医院‘大修’回来的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怎么说来着——脸上带点疤更像社会人儿。”
我抿着唇,帮他伤口止血。
顾同泽静静地看着我。半饷,将头垂下轻轻抵在我身上,垂缩着的头颈一阵抖动。
“你怎么了?……哭了吗?”
我盯着他的后脑勺满头问号。
他哧哧地忍笑,举起手朝洗漱台镜子那里指了指。转头看去原来刚才一阵手忙脚乱,一串白色泡沫粘在了脸上,活像个滑稽的小丑。我对着镜子,也笑了起来。
“你笑了,”他看着我,如释重负,“从昨天一来到这里你全身都紧绷着,这双手没地方放似的,几根指甲也被你撕扯得不成样子。”
“嗯,你说的对,夏洛克·福尔摩斯·顾,”我如实说道,“我被泊翠庄园的气势给惊到了,好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噢?我还担心是我的求婚吓到你了。”他揶揄道。
来到整栋建筑后方,只见远处的青山此时也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小径是用不规则的石头块拼接而成,两侧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侵入道路,平添了很多野趣。
我推着他缓缓朝庄园后面的树林走去,一面欣赏着初秋山景。
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树,哪些有毒,哪些可以吃……他都跟我一一介绍清楚,仿佛一位博学的植物学家。
行至树林深处,他突然停下来,让我朝上看。
一丛高大树木比肩而立,把天空遮蔽成斑斑驳驳的样子。奇妙的是树冠与树冠之间都留有一定距离的缝隙,起来好像一大块抽象画派的拼图。
“树冠羞避。你看这些树的树干笔直,拼命地向上延伸,就是为了多争取阳光。然而到了最上方,伞状的树冠反而稍微合拢。有限的空间里,相邻的最高层的树木树冠并不交叉重叠,而是各自占据一块空间,感觉像是树木在互相礼让,保持一个社交安全距离。”
想想我学习的时候,仅仅那些主科就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汲取这些“无用”的知识。
“你懂的真多。”我由衷地赞叹。
“不过是闲着无聊而已,把图书室的闲书都翻了翻。”他有些自得的抿一抿嘴角,过后又补充道,“认识植物比品鉴人容易多了,什么纲什么目一目了然……”
渐渐地,石头小路消失了,前方只有人脚踩出的野径。
林中光线幽暗,空气带有一种独特的草木润泽的气息,令人精神振奋。耳畔传来一阵哒哒的声音,顾同泽凝神听了一下,将手指放在嘴巴里,吹出嘹亮的口哨。
穿林拂叶,一头白色的小兽从密林深处冲出,跑到我们跟前,打着响鼻。原来是一匹白色的小马。
这是一头一人多高的马,体型不高,毛皮如上好的丝绒,黑黑亮亮的大眼睛,银灰色的鬃毛随风摆动,仿佛是一头来自森林深处的独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