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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好像要给自己追加赌注一般,又像是要试着确认什么,轻轻地将手抚上了我的脸,让我面对他。
那双眼睛里仿佛蓄着海眼,令人无端沉沦。干燥而纤长的手指顺着我的右颊而上,将一绺碎发别在耳朵后,顺势向后滑去,插入发间,稳稳地握住我的后脑勺。
“可以吗?”在贴近的最后一刻,他低哑的声音在耳边询问。
鼻间传来他混着剃须水的味道,像松木、烟草和某种暖药混合在一起。这气味令人沉醉,而沉醉又令我心中警铃大作。遂轻摆脑袋,仿佛被海浪打到岸上的鱼,徒劳挣扎。
他微微停滞,向后撤了一撤,我却又像害怕失去他一般,双手不由得轻轻扶上他的肩头。
那人轻轻一笑,吻下来。
嘴唇柔软而微冷,宛如晨风中一朵离开花茎的玫瑰。起先,我有些僵硬地应承,直到他用轻柔和缠绵轻轻地扫去所有矜持和忐忑。
内心深处仿佛有某个东西轻轻裂开,成千上万朵蝴蝶轻盈地飞了出来。
“嫁给我好吗?我给你一个家,我们互相陪伴。”顾同泽低沉的呢喃似魔咒。
慌乱之中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发出一声轻笑,随即继续加深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我推开顾同泽,转过身去,却见那扇门微微抖动。百叶窗敞开着,被风吹动发出轻微的颤音。
顾同泽眸色沉沉,意犹未尽地用拇指轻轻摩挲我的嘴唇,被他触碰的位置传来火辣辣的隐痛。
我羞恼地一推他的胸口。
他仰面跌在松软的枕上,将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坏坏地瞧着我,咧着一口白牙笑了起来。
一切都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
顾同泽的身体康复得非常顺利,按照医生的嘱咐,每天一早一晚要进行两次复健训练。
位于地下室的健身房内新购置了康复设备,然而他总觉得老旧的空调系统太过憋闷,像个生了病的孩子一样作天作地,让我搀扶着到处溜达。
“喂,你好好搀着我,手不要乱摸!”
不远处一位拿着大剪刀在修剪灌木的女工,被他的叫声惊到,张口结舌地望向同样张口结舌的我。
“我哪里有多余的手来摸你!你人高马大的,我扶着你在这台阶上走来走去,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腰都快累断了。”
女工向我们点了点头,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飞速消失在一丛灌木后方。
“要不要看医生啊?”顾同泽忙松开我,单脚跳了两跳,靠在身后那棵银杏树上。
“怎么还没怎么样,你的腰就不行了。”他垂头,笑着看我。
我听出他又不怀好意,便不作理会,只是伸手去摘面前那丛一人多高的蜀葵上小包子一样的果实。
暮色四合,泊翠庄园内大厅的灯光被依次点亮。蓝银色的夜色中,远山层层叠叠,一钩新月静静地挂在天空。
“真像水晶宫啊。”我说。
“奇怪,第一次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的家,竟然有种陌生感。”
我们默默地欣赏着远处的大宅,顾同泽的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相处的这一个月来,虽然我们朝夕相处、一起吃饭、一起大笑,可是在某些时刻,我感觉到他还是会完全陷入到某个与世隔绝的自我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