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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默不作声,顾同泽放下手中的报纸,伸手环住我的腰:“你又不高兴了?我知道委屈你了。不过我已经不是那种一想到婚礼就激动得眼眶发热的毛头小子了。现在的婚礼也越来越糟糕,各种小节目、表演、煽情,震天的音响、乱糟糟的灯光,还有那说学逗唱的司仪,闹腾得赶得上一台春晚。”
我笑了。
虽然同样不喜欢形式大于内容的婚礼仪式。可是,也许可以有一个小小的、纯粹的、简单的。
他充满柔情地望着我,又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结完婚我们就一起去国外度蜜月,你想去哪?欧洲还是美国?你好像挺喜欢海岛,那就巴厘岛?就我们两个,你想听多少甜言蜜语我都讲给你,嗯?”
“我要到山上露营看星星。”我决定任性一次。
顾同泽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好,那我们就去洛杉矶,格里菲斯天文台那里有最美丽的星空,还能俯视整个城市夜景。”他低声说道。
山庄的生活可以说是无所事事,除了服务好顾大债主,每天目力可见的就是贴肉长膘,身材日渐丰腴。
有时候我难免觉得这种所谓的“闲适”生活太过空虚无聊,不符合多年所受教育追求的闻鸡起舞、不作不食的生活价值。可是每次想提出离开,顾同泽总是很巧妙地引开话题,东绕西绕,害我忘记自己开口的初衷。
深秋的林木多了几分萧瑟,只是山中的空气实在好,我每天早晨习惯到处散步一会,足迹也渐渐扩大到山庄围墙之外。
清晨,我在庭院花房那里换上舒服的带毛绒的胶靴,披上一件风雨衣,踏着潮湿而泥泞的土地到庄园外部的林地走一走。
这片林地并没有任何经济方面的功用,纯粹是作为庄园与其他山林的一个分界地而存在。
林中的露水很重,不一会就打湿了我披在身上那件宽大的风雨衣。
一条宽阔的山泉从山上穿林而过,这条水渠就是园子里那方浅蓝色的游泳池的水源。
在这条小溪一个平缓的拐角处,一棵高大的橡树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么大的树本就不多,虬曲的树干上还架着一座木头做成的小房子。巨大橡树的树干盘曲,树屋沿着伸展的枝干建成。一条软软的绳梯纠缠在一起,垂落在触手可及的高度。
我攀着软梯小心翼翼地爬上去,来到树屋门前。
薄薄的杉木板子做成的门上,挂着小小的牌子,白色的油漆剥落,上面写着一串英文“neverland“——永无岛。
推开木门,一股潮湿气味扑面而来,屋顶几处缝隙,在墙壁和地板上留下黑色的漏痕。
屋子里铺着柔软的地毯,墙壁上钉着壁架,一个小小的柜子上摞满了凌乱的书籍,房顶还吊着一盏野营用的照明灯,也已经锈迹斑斑。
我拿过一个靠垫,拍拍尘土,仰头打量着屋顶上那块巨大的透明窗户。如果是在晚上,一定能够看到星光漏过树叶的缝隙,想来一定很美妙。
一本书突然从一旁书柜上掉落,封面摊开。扉页上落着一个大大的“n”。
我拿在手里,正要看个究竟。一阵呜呜呀呀含混不清的声音从屋子下方传来。
透过小窗洞看去,小溪旁,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男孩用一枝竹竿在拨弄着一个木头做的小船。他穿着宽大的劳保迷彩服,一头蓬草一般的枯黄乱发,嘴巴里发出含混的声音。船在溪水里挣扎了一下,翻了个底朝天,朝下游漂去。
他吸了吸掉落在唇边的鼻涕,甩掉踩着的军绿帆布鞋,跳进齐膝的溪水里,脚下一滑。
“小心!”我出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