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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惦记着李家的小奶狗,花椒特意缩短晨练时间,早早从山上下来。
一路身轻体快,感受体内身周游动的绿意,花椒觉得格外舒畅。
然后,好心情就此被打断。
一个墙角拐弯口,花椒走得快,没多注意,于是直直和怒冲冲出来的妇人撞到一起。反作用力让花椒猛后退,险险才稳住身。
衣上,沾了些许浓稠的液体和几粒泛黄的米。
抬头看去,原来撞到的人手里提着个篮,青布遮着看不清装的什么,但篮子底下正滴答落着米汤。
好好地,怎么提着个装粥的篮子?
“作死的小蹄子,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呐?眼没带出来,还是瞎了!”没等花椒开口说什么,扑头而来的一阵怒骂,恶狠狠的,“大清早的真晦气!”
骂完,瞪了两眼花椒,而后又急匆匆走了。说是走,可那速度,却能赶得上跑了。
花椒拍拍衣角沾上的米汤水,深呼口气,费不少劲儿才将心口的怒意压下。大清早不仅弄脏了衣,还被人一顿怒骂,谁能受得住?
眼见着牛寡妇急匆匆地步伐,就要到门口,花椒瞥了眼身旁的屋子,“牛大婶,你咋挎着篮子从大猴子家出来?!”
清脆软嫩且带着奶味的声音悠悠飘出,荡在尚还安静的村子上空,格外清晰。着急忙慌的牛寡妇才要推开屋门,乍一听此,脚下一歪,整个人直直冲进去。
隔得远,花椒没法看真切,但却看到了两只脚还倒挂在门栏上,提起嘴角,“活该!”
李家,李大山去了屋后倒座,给他的狗换水,添食。大狗小狗一见到李大山,都是热情,“汪呜”声不停,在他脚下来回跑。
李家兄弟则在厨房准备早食,小的烧火,大的擀面。
“砰砰砰”,又是一阵敲门声。
兄弟俩对视一眼,李清润眼睛一斜,示意弟弟去开门。
“还没完了?”李清凉以为是才被赶出去的牛寡妇不死心,气恨而去,猛地打开院门,“大婶,你咋这么不要脸,赶都赶不……”
没说完的话在看到门口的小矮子时,登时噎了回去,“咋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花椒抬起眼皮,凉凉打量着李清凉,脑中闪过牛寡妇仓惶的步子,“牛寡妇?!”
看到李清凉听到牛寡妇三字时有些抽搐的脸皮,花椒撇撇嘴,直接进门。
“李叔,李大哥,我来看小狗了。”
“椒椒来了?我爹在后面给黑子它们换水,你去选。一会在这吃早食,我正做饼子呢!”
李清润站在厨房门口,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意,袖子被撩上去,两手上白乎乎的粘着面粉,腰上围着青色围裙。
明明有十足的烟火气,在他身上却半分不见,依旧是风雅俊秀的翩翩少年。
花椒深看了眼,觉得还是有副好颜色的原因,可再瞟到在身侧的李清凉,花椒觉得自己太肤浅了,气质气度并非靠颜值。
正在跟黑子它们玩闹的李大山看到花椒后,很高兴地招手,“椒椒过来,看看喜欢哪只崽子。”
小家伙们对花椒也算是熟悉了,一个个撒腿跑过去,围着花椒转。
李家的伙食好,父子三也对它们大方,人吃啥,它们就吃啥,因此一个个都水光油亮的,胖胖墩墩,很可爱。
五只小奶狗,长得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似的体型,相似的毛色。
花椒能认出来的,就两只。一只额前中间有一撮白毛,一只跟黑子一样,四只脚牙都是白毛。
“叔,我挑两只,一只放家里,另一只给舅舅家看门。”
“都成,你看想要哪只?”
“小珠子喜欢这白脚的,那我就选……”花椒扫了眼它们,五只小家伙仰着脑袋,亮晶晶的小眼睛闪着蒙蒙水光,嘴里呜呜出声,似乎在踊跃举荐自己。
小狗崽对花椒都格外亲,大概受她自身的草木生命之气影响。
花椒觉得个个都可爱,真要一只只挑,着实困难,索性也不费脑子,“就那额间有撮白毛的吧。”
好认好记也显眼。
“叔,剩下的三只你都养么?”
“不,我留一只。”李大山摇摇头,蹲着摸摸它们,“剩下两只我过几天就去县上卖了。”
黑子似乎听懂了李大山的意思,本摇着尾巴的它一下耷拉了尾巴,侧过身,将本抬起的脑袋埋入前腿间,口中呜呜几声。
不论是人是畜,是母亲都对自己的孩子有份不舍的爱。
李大山拍拍黑子的背,道:“我会找个好人家卖的。”
“呜……”
“爹,饼子好了。”
李清凉冷冷的声音穿入,打破漫起的伤感。
花椒蹭着李家的早食,吃得津津有味,没有半分拘束。也不管对面李清凉不时扫来的嫌弃,反正他不敢多言。
李家早食用得舒心,牛家却没那么好运了。
牛寡妇猛扑进门,正好撞了牛家二儿媳,也就是她妯娌方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而牛寡妇摔了个大马趴,篮子甩了出去,里面的粥碗连带着汤米一道泼出。
好巧不巧的,米粥泼了方氏小女儿牛玉儿一脸一头。那米粥刚出锅热腾腾地就装进海碗里,牛寡妇小心,还盖着盖子。即便出去一趟再回来,也并未费多少工夫,更何况四月底的天,已经不冷了。
眼见的,牛玉儿一张小脸颜色深紫下来。
“哇!”
愣了几息的牛玉儿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似被灼烧一般的疼,登时哭声响破天际。
小儿毕竟脸嫩,哪受得住这般烫?就是大人,也得红了皮。
边上,方氏顾不得自己的疼,忙跑去看女儿,“小丫小丫,咋样?”
本在厨房里的牛大娘,堂屋里说话的牛家父子,还有两房的娃子,都跑了出来。瞬时,牛家热闹起来。
“快快,老二家的打盆冷水来,给小丫扑面。”牛大娘当机立断,抱起牛玉儿,吩咐道,“老二,快去请虎大娘来。”
一屋的人各自忙,没人顾上牛寡妇,也没人追究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