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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花椒用完晚食,送走(赶走)在百草屋磨蹭不肯离开的两只,碧喜娘才过来,说阿谷回来了,找她。
花椒噌一下站起,当即急急赶去。
再晚点,二门会关上,到时再出去,就不大好了。尽管花椒是不在意这些,但文正阳铁定会教训她一番。
二来,花椒确实也着急想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花椒到二门外时,便见阿谷背立在那。听得动静,才转身过来。
然后,一见阿谷的神色,花椒心头就是一沉,看来情况不妙。
“怎么了?”花椒问道。
阿谷面色颇有些复杂,“我先去牢里见李峰,但他......”
阿谷去时,李峰静坐在牢中,背对牢门面对墙,那个模样,给人的感觉便很压抑,且怪异。
带阿谷进去的狱役告诉说,打李峰进来,便是如此。面无表情,神色呆凝,不说半句话。用一句来说,那就是心如死灰。
本来阿谷尚还不信,然进去见着李峰,才终于体会到狱役所言当真是无半分过分之处。
无论阿谷说什么,怎么问,李峰都是不发一言。若不是确定他确实还活着,阿谷都要以为他就是在和一具尸体讲话。
“他不说话?”花椒弄不清了、
“没错,一句话都不讲。”阿谷肯定道,“我在那呆了足有两刻钟,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阿谷也很无语。
“见他实在不肯说半字,我便去了死者家中。”阿谷继续道。
“死者是对夫妇,听邻人说,两人去年年底到的京都。听说祖籍是在北边,夫妇俩算是行脚商客,大江南北四处走。”
“约莫是因为那女人怀了身孕,便想寻个地方安顿下来。且数年来,也存了些积蓄,又正巧到了这京都,便买了如今的小宅子。”
“夫妻俩有一闺女,今年是有十岁,一家人和和乐乐,过得挺好。男人在上镖行当拳脚师傅,先前还走了趟镖,近来因为女人月份越发大,快临盆才没出去走镖。”
“那女人日常在家中接了些妆缎铺子的绣活,时也接些周围人缝缝补补的活计,总之,日子过得去。”
“我又去了上镖行,妆缎铺,还有周围人家打听过,找不到李峰与他们有打交道的可能。”
反正一句话,那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两方。
可越是如此,那才越是怪异。当真八竿子打不着,李峰又如何会痛下如此杀手?
“外头人都说,李峰那就是个杀人狂,那家夫妻是不走运道,碰着了!”
花椒拧着眉,对此完全不能接受。
“李叔认识这么久,都没见他发这病。怎就碰着那两人发病了?便是发病,那也有病因。”花椒冷哼,“不是说那家的闺女还活着呢么?人在哪?”
“还在医馆。”阿谷说道,“我去瞧了,大夫说是受了大惊吓,如今还昏迷,高热不退。”
显然便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你去将那姑娘悄悄地给我弄回府。唯一的活口,说不定她就知道些什么!”花椒低声道。
阿谷没多想,便应了。再说过两句,人才离开。
花椒带着碧喜,也回了后院。
他们不知道,他们走后,不远处一从青竹林后,闪出个人影,瞧一眼四周,而后跑了。
离开府的阿谷快马加鞭往医馆去,府内,知道这事的文正阳面上无甚表情,心底一阵暗骂:臭小子,让他办事怎没见这么积极的!
若阿谷知道其主子如此想法,定然是要大呼冤枉。
然而,此时并不之情的阿谷只是在马背上狠狠打了两喷嚏,然后吸吸鼻子,拢拢衣领,暗道:莫非着凉气了?
阿谷一路风驰电掣,到医馆,打算将那小丫头接回府去,完成任务。但是怎么都没想到,进得医馆要人,却被告知人被人带走了。
带走人的是她的两位远方表姐。
“远房表姐?”阿谷懵愣自语。
第二日,花椒没等来阿谷带来,却见到了连涟和方梓珏。
“哟,稀客啊!”一见着两人,花椒便忍不住冒酸水,“今儿是刮了什么风将两位给吹来了?”
连涟白个眼,“得了,少说些酸话。我们来可是有正事。”
正事!
“废话,没正事,你能来?”花椒毫不客气。
连涟,“……”
“好了,别斗嘴了。”方梓珏无奈,“我们今儿来,是带人来的。”
方梓珏几句话将来意交代清楚,原来,她们带来的人就是那个花椒让阿谷去找的,幸存的那个小姑娘。
“……人还是昏迷着,高热不退,呓语不断。”方梓珏说道。
花椒看一眼连涟,即便两人常常互怼,但一些默契还是十足。
“人呢?”花椒问道。
“在外院,让大猴子照看着呢。”连涟说道。
花椒点点头,然后碧喜叫上门房马来家的,去外院找大猴子,将人接进来。
不久的功夫,人便过来。
马来家的背着,放在花椒屋里的榻上。
因为赶得急,还是很吃力的。一头的汗,马来家的随手抹一把,后道,“这小丫头可烫得狠,一路过来,后背就跟着火炉似的。”
“辛苦了,碧喜带马婶子去喝口水。”花椒说道。
连涟碰碰那小丫头额头,“还挺热,昨儿好不容易退下去些,这又烧得厉害。出来前,药也灌了的。”
花椒仔细打量,“她在说什么?”
“好像是在喊,爹爹?”方梓珏不甚确定,“昨儿一晚就是爹,娘,其他的也都听不清。”
而后,屋内陷入沉默。
方梓珏看了会,道,“我瞧你早食不错,就不客气地用一些了。”
“尽可随意。”花椒笑道。
方梓珏出去,体贴地再将门一道关上。
花椒与连涟相识一眼,抬下眉,“她这是?”
“识趣儿。”连涟接过话口,“那么聪明,多少猜测着些。”
花椒点点头,没再搭理,而看向榻上的小丫头。
说实话,在花椒面前,实在也不算是小丫头了。
约莫是有十岁了,个儿不矮,也不瘦,瞧着不算多秀美,但也不丑的姑娘。
肤色微有些深,再加上如此高热,更显暗沉。
“你赶紧吧!”不见花椒动作,连涟催促道。
花椒,“……那也不能让她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吧!”
不然真把她当什么看了。
连涟耸耸肩,“你看着办。或者先留你这,反正这事一时半会也不会那么快解决。”
“昨晚去接她便想送你这来,不过想着时间也不早,便没过来。”
“昨儿傍晚我让阿谷去寻她,一只等到这会都没来,原想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但怎么也没想到岔子出这儿。”
花椒说着话,坐在榻遍,手微动,指尖溢出一抹细如丝的草木内息,从小丫头的额心没入。
眼可见地,小丫头呼吸微缓几分,连脸上的表情也似有些舒缓。
“昨儿我在云柜坊,听着后来进来人说了那件杀人案,且还没当回事。后来他们议论,牵出花草屋,我才听一耳。说得那真真的,我便去了花草屋,没想到还真是的。”
“跟着去那户人家,那可真是,在门外就能闻着满鼻子的血腥味,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才能下这么狠辣的手……”连涟似讥诮似感叹,“我认识的李峰,可不像是这样的人。”
到底也算有些交情,再加上她知道此事花椒定不会袖手旁观,便索性一道探查番。
而在去寻那小丫头时,与闻得消息而来的方梓珏碰了个正着,这才有如今的事。
连涟几句话带过,但花椒闻此还是颇有些心热。
“多谢你了!”花椒自认为不是小气的人,那些怨怼也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没必要还念念不忘。
连涟别别嘴,“难得听你一声谢我啊!”
说完,人站起,舒展个懒腰,“人放你这,事你慢慢查,我就先去赌坊了!”
搓搓手,她还真有些痒呢。
花椒,“……”
“别太上瘾,你忘了上回巷口的事?”花椒提醒句。
“我晓得。你还是先操心你自个儿的事吧!”
连涟与方梓珏来得快,离开得也快,等花椒再又看了下躺着的,热还未退,但瞧着有几分好转的小丫头,再出去时,两人已没了踪影。
花椒,“……”真是……
离开百草屋的两人并肩而行。
“就将人留她那,咱不管了?”方梓珏随口问了声。
“她一国公府最受宠的姑娘,还需要我们?有点是人脉,自会解决,不牢我们多操心的。”
连涟摇头说道,“有这公府,咱还是各自操心各自的生意吧!”
这话,方梓珏表示…….
她的归林居,却是是正正经经明明白白的生意,可连涟的那个……
虽然钱不少挣,可是,要把这说成生意,方梓珏依旧觉得怪怪的。
“方大老板,咱要不要考虑再开个风月场所?”连涟突然提议。
在这个时代,这种寻欢作乐之地,是官府登记,乃属合法经营。
而论赚钱,自然也是极好的。
“风月场所?”方梓珏眉一条,显然这个想法,她还真没有。
“嗯。”连涟点点头,“你不觉得这既能赚钱,又能搭关系,且消息还格外灵通么?”
方梓珏静下心略想了下,不得不承认连涟说得有道理,只是,这其中却是牵连到千丝万缕。
“我不过一界小商,没有后台,可开不起来。”方梓珏摇摇头,觉得太想当然了。
“怎会没后台?”连涟斜一眼方梓珏,“你忘了花椒的身份?还有翊王?再说,你那归林居,不也有后台么?”
这倒是。
“不过,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提议?”方梓珏好奇。
连涟揉揉鼻,“你的归林居已具规模,我便是有银钱,也不好插一脚。但若新开,我这不就可以入股?风月之地最是好赚钱么……但你若考虑经营赌坊,却也可行啊!”
方梓珏扭着眉,没说话。
两人至二门外,凑巧捧上急匆匆来的阿谷,差些撞个正着。
“诶?连姑娘,方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阿谷见着两人惊了下,“是去瞧二姑娘的?”
“没错。”连涟点头,“顺道给她送个人来。”
“送个人?送个什么人?”
“谷护卫还不知,我们昨儿从医馆里将那小丫头带了出去,今儿过来将人送到椒椒这的。”
医馆的小丫头?
“就是那对被李峰杀死的夫妇的闺女?”
两人点头。
然后阿谷傻,所以搞了半天,人是被自己人带走的。亏他急了一整夜,都没睡好,大早就出去寻。
原来是白忙活一场!
阿谷叹口气,十分无奈。
“正好你过来,陪我们一道出去,正好给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李峰如何了?”连涟好奇问道。
阿谷与她们解释之时,花椒对着踏上的小丫头又大气地用体内木息温养了下。
而后才叫了碧喜,“打些温水与她擦擦,好生照看着,晌午让厨房准备些流质食物。”
交代完,花椒另去了对面那间小屋,打坐静心。
芙蕖院,荷姨娘靠在椅上,手下做着女红。瞧样式,像是做给文正阳的里衣。
室内一片安静,也算是难得的清闲。
院里的丫鬟婆子们乐得清闲,相互间低声几句说笑,但依旧注意着声量。
主子闲适,她们也好过,有心情说闹几句。
“菊香姐姐,你回来了。”小丫鬟见着荷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忙嘴甜出声。
“嗯。”菊香轻应一声,步子不停,急往里屋去。
“主子,昨儿外头生了些事。”菊香至荷姨娘身旁,低声说道。
“嗯?”荷姨娘没动,应了声算是搭理。
“外头……”菊香口齿伶俐,嘴皮利索,嘚吧几声,便将外头传得纷扰的杀人案说了清楚。
对这,荷姨娘并无多大兴致。与她无甚关系,当听歌个趣儿,打发下时间罢。
“主子,您可知道那杀人的与谁是熟识?”
“与谁?”荷姨娘眼皮子未抬,“那我哪晓得?莫不成我还认得?”
“主子可算是说对了。”菊香笑道,“那人是和百草屋那位从川南来的,他们是熟识。如今那位正想法子想给那杀人的翻案哩!”
荷姨娘惊得一阵差些戳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