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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求亲的人各怀心思地在各自的院子里打自己的主意,而被他们求娶的人此刻无论如何也还是有一点忐忑的。
作为九龙谷的神女,从她降生的那一刻起,她的一生就已经被规定好了,不过将来会嫁给什么人,还是会有变数的。这次来的人——当然,还没来全——之中,估计是会有一个,将成为她未来的夫婿。
九龙谷的神女从将将开始记事就被教授了各种礼教,从头发丝到脚后跟,从笑不露齿到步步无声,每一位神女在及笄之前,都是这样被一点点用各种规矩框成了完美的样子。但是无论再怎么框,少女的心性是无法框起来的,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也会幻想一下未来的夫君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纵然她知道,她属于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并不属于他。她终将会面对后宫诡秘复杂的争斗,而且她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持资后的名号,但是后宫的争斗从来都不是一个名号那么简单的事情。
昨天她就听说求亲的人已经来到了一批,但是具体是哪里来的,是什么人,她都不得而知,然后今天上午又来了一波,她有些按捺不住,就派侍女玉人出去探探消息。
小侍女玉人很快便回来了,皓雪看起来和姜扶胥一样着急,她站在门口,看到玉人进来,便迎上去,拉着她进来一边走一边问她:“玉人,你探得怎么样了?都是什么人来了?”
玉人看起来像是躲避了什么人的追捕一样,跑得有些急了,喘得厉害,站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小姐,来得两拨人分别是从商州和兖州来得,兖州来得是两位年轻的公子,看起来都好看的紧。”
小姑娘果然还是无法抗拒美色,就算是去偷窥情报,都不能避免地被两位公子的容貌所吸引,皓雪没能亲眼见到这美貌,是以她还能保持冷静,皱眉道:“谁要你说找的好不好看呀?小姐关心的是这个吗?”
玉人愣了一下:“啊?那……小姐想知道什么?”
玉人被皓雪平白地瞪了一眼,有些无辜地看向姜扶胥,但见姜扶胥兀自皱着眉,喃喃道:“是晋国和北国地两位公子吗?看样子,外面果然是乱了呢。”
玉人有些不解地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姜扶胥垂下眼睫,笑道:“没什么,你继续说,都看到什么了?”
玉人渴得不行,过去倒了杯水喝了,才继续道:“我去的时候,北国的一行正从前厅出来,中间那个应该是北国世子北玄沧,旁边跟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人,还有剩下的应该都是官员或者随从,晋国那位晋王我没见到,但是我看到一个人在竹林里看北国世子,那人看起来也很年轻,像是晋王身边那位公子,他看起来也蛮好看的,而且他们能从断崖上平安下来,功夫应该都很不错……其他的,容奴婢继续打探。”
姜扶胥叹了口气,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不用去了。”
“哦……”准备又出去玉人最终被姜扶胥叫了回来。
九龙谷准备了三个客院,果然到了未时,就又有一行人来到了九龙谷。
这次的人是来自王域的,言衡和北玄沧听说之后各自派了人去打探了消息。言衡这边是去的是画衣,画衣穿了一身与九龙谷侍女相仿地衣服,出去探查也不太显眼。直到晚饭的时候,画衣才从外面回来。
“王域来得不是太子,看起来像是礼部的官员,居然还有一个耳顺之年的老头子,不知道是怎么下来的,一个个狼狈得紧,来了就在抱怨九龙谷不将唯一的路修好,也不派人去那里接,我看着,姜宋的脸都黑了。”画衣不知都看到了些什么,说的时候十分不屑。
言衡正在和言月下棋,这会儿轮到言月落子,言衡便抬起头来,示意画衣继续:“还说什么了?”
画衣说:“他们倒是没问有没有别人来,看起来像是势在必得似的,不知道是有什么杀手锏啊,还是没想到别的人会来。这会儿已经安顿下了,在最西边的院子里,离神女阁最远,估计族长对他们也十分不满。”
言月终于落下了一子,抬起头来问道:“这温子熙倒是有趣,他难道会不明白现在的形势如何?居然还心这么大,放着随便什么人来求娶神女?”
言衡没有接着落子,反而端了旁边的茶,撇了撇茶沫喝了一口,大抵有些凉了,又盖上放到了一边:“倒不一定是温子熙,他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看来王域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恐怕温子熙也是有心无力,但他肯定会在队伍里插进自己的人,毕竟求得姜扶胥,将来得利的是他。”
旁边看棋不语真君子的牧云深此时也插进话来:“不过无论如何,今天他们的表现都会给族长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只是不知这位神命天子究竟是如何选择的,而且……我们至今未见过这位姜扶胥。”
言月道:“人肯定没这么容易见到的,所谓神女,哪里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见到的?不过我听说他们的神女就住在后面那座藕圆之中地神女阁里,不知道能不能悄悄去探一探。”
言衡这会儿忽然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要的是神命天子的象征,她是什么样的女子我并不关心,探不探都无妨。”
于是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所有来到九龙谷的人都没有被特殊招待,只是各自安排了一个足够大的院子,然后安排了小厮和侍女,到时间送饭菜,其他时候便不管不问了。三拨来自不同地方却有着相同目的的人分住在三个院子里,好在傍晚之后便不再有新的人来了,对此言衡和北玄沧都觉得有些奇怪,齐国弱小,且齐国的王已经立了王后,或许还会放弃这个机会,然而云国和南国居然都没有来?这就有些让人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