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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一人一马过千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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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瘴气圈外面,蓝沁月拿出那个小瓶子倒了三粒药给北玄沧三人,北玄沧问都没问,接过来就吃了。

“北世子不怕这是毒药?”夜夙尤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你——”北玄宁有些愤怒地看了夜夙尤一眼,结果扭头一看北玄沧一点都没有紧张。

北玄沧安抚地拍了拍北玄宁,对夜夙尤说:“蓝神医为当世神医,只救人,不杀人。更何况,沧自认与蓝神医并无恩怨,蓝神医没有理由给我毒药。”

孟骁也已经嚼了那粒药,他问:“是解毒丸吗?”

北玄沧的话让蓝沁月十分受用,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世子殿下很是冷静。”

北玄沧看了北玄宁一眼,笑道:“他平时也不是这样的。”

蓝沁月的目光在北玄宁与夜夙尤之间遛了一圈,笑眯眯地首先走出去往瘴气圈内走去。

瘴气圈并不大,北方的森林按理说根本不适宜形成瘴气,是这山上发生的事情,人为得使得山上出现了瘴气。果然,他们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片乱葬岗,说是乱葬岗,其实就是个停尸堆,一个坑,堆放着尸体,草草掩了几铲子土。蓝沁月蹲下看了看,摇了摇头。

“死了多久了?”夜夙尤问。

蓝沁月说:“有的和段威差不了几天,有的已经半年了。”

“看样子,死了半年的应该是之前死于大水的,而新的尸体应该是最近被处理掉的兵工厂的工人。”北玄宁说。

他们上山许久,已经是正午时分,太阳升在头顶,瘴气也化去五分,稀薄了不少。真相在他们脑中基本已经串联成串,几个人被这意外发现的真想惊到,温子熙身为太子,居然在王法之外私建兵工厂,而且因此还是如此多的人命!

几人看着那尸体填的坑,沉默了半晌。

“走吧,虽然吃了解毒丸,但是吸入瘴气过多总是不好的。”蓝沁月仿佛不忍再看,她掩面转身,准备往外走。

夜夙尤问她:“沁月,这瘴气区若留着,肯定会危害更多的人,难道没有办法解决吗?”

蓝沁月摇了摇头,说:“解决倒是可以解决,撒上生石灰,深挖深埋就是了,可是……”

蓝沁月没说出来,可夜夙尤也明白,林场的兵工厂暗暗不见天日,这个乱葬坑掩盖着多少官府与朝堂的腐蛆?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处理它,又怎么处理得干净。

下山的路上,北玄宁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北玄沧见怪不怪似得,也不问,倒是夜夙尤,很好奇地问道:“三公子这是怎么了?”

北玄宁说:“满地白骨无人收,王域之中,天听之下,居然这样的事情就这样堂而皇之得发生,这大燕朝的天下,究竟已经糜烂到了什么地步?”

夜夙尤笑了,说:“他们肯定还有人看守那里,晚上的灯火恐怕就是那些人做出来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天一黑他们的人上去,就能知道有人已经发现了上面的情况,你猜……他们会需要多长时间,来处理掉那些东西?”

北玄沧停下了步子,缓缓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掩在山林中不见踪影的林场,还有那林丑面山中的兵工厂,这山上的秘密不知会被掩埋多久,或者……永远都不会被人所知。

“该结束了,大燕二百年,该结束了。”北玄沧眼底沉郁着阴晦,浓郁不散,他的声音很低,仿佛从胸腔中挤出的一丝气,细而低沉,北玄宁和孟骁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神只,夜夙尤知道那种眼神,言月看言衡,梁媛看云绯颜,都是那一样的眼神,她知道,那是他们的信仰。

蓝沁月这一行也不是毫无收获,她取了一部分瘴气的气体,和尸坑的土,准备回去研究一下,如何化解瘴气。他们从房山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蓝沁月打算即刻启程回步轩堂,而北玄沧,则告诉夜夙尤,他打算继续南下,绕过金乡去云国,然后经由舒城、秣陵等地,绕到宋城。

“原来北世子也打算去云国?不会是……也想要娶那位绯颜公主吧?”夜夙尤戏谑地问。

此时蓝沁月带着归宁已经走了,一行只有他们四人,面对夜夙尤的戏谑,北玄沧反问道:“也?姑娘也要去云国?”

夜夙尤一昂首,说:“公主择婿这种热闹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错过呢?”

北玄沧似笑非笑地继续问:“那……晋王呢?他会去吗?”

夜夙尤的笑容便隐晦起来,她说:“言衡啊……他去不去,我怎么会知道?你应该问你的眼线们。”

北玄沧一挑眉:“他若是去,定会告诉你的吧?”

夜夙尤耐心告罄,扭头对北玄沧道:“北世子不必这么反复试探我,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夜夙尤的话说完,北玄沧还没说什么,倒是北玄宁的脸红了起来,好像觉得人家心有所属,自己还要如此在意她实在是让人羞耻。北玄沧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被夜夙尤堵了话,倒是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手中的笛子转了个花,凑到唇边吹起了北地的阵风歌。

“一人一马过千关,长歌一曲笑群贤。古道青坟冢,墟里上孤烟。今夕何夕兮,狂言一曲阵风歌。君不见,我踏破森森阎罗殿,银甲白袍战河山。”

夜夙尤一人一骑,牵马长歌,伴着北玄沧清亮悠远的笛音,豪气直冲上天。她红衣被风吹得猎猎,秋水绫未加束缚,亦随着风从她袖口飞出,好像画里西域的天女,飘逸着七彩带,落日的余晖下,映成了神只的模样。

北玄宁牵马跟在北玄沧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夜夙尤,人初涉情事,未经磨难,易入心魂。孟骁想劝他两句,但是他自己且情蛊深种,无法自拔,又有什么立场去劝说别人呢?

最终,他只是过去拍了拍北玄宁的肩,对他说:“玄宁,别陷得太深,否则到头来伤得只有你自己。”

北玄宁惊讶地扭头看孟骁,他又想起来那个蓝色华服的将军夫人,终于明白了孟骁与苏矫的纠葛究竟为何而来了。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话都被人用烂了,但孟骁对林玉颜,北玄宁对夜夙尤,的确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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