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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来的时候,宫琉月那张绝美如妖的脸庞被陷井的树枝刮到,脸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殷红夺目的鲜血渗出,沿着脸颊往下流淌,滴在她身上那件白色的长裙上,好像一朵朵三途河边的地狱之花在欢快地绽放。
狼狈之极的她发丝凌乱散开,青丝间粘着几片枯叶。
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千辛万苦爬出陷井,消失在身后的两名黑衣人合力推开碧珠的尸体,追了上来,出现在她的视线。
“该死的,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低咒一声,宫琉月乌亮的眼瞳里闪烁着强烈的求生之色。
剩下的一只绣鞋掉落在陷井里,宫琉月光着双脚再一次亡命地往前狂奔。
在死亡面前,人的潜力真的是无限的。
一直逃,一直逃,虽然早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可是宫琉月的双脚仍然没有停下来。
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坚强的声音告诉她。
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在也没有机会看不到灿烂的阳光,看不到蓝天白云,看不到世间美好的一切,也看不到他了。
枫林尽头,冷风猎猎,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
悬岸边几株野草在冷风中顽强地挣扎着。
“哈哈,老天爷,为何连你也不肯帮我,要让我宫琉月今日命丧此处?”
狼狈之极的宫琉月站在悬崖边,青丝飞舞,身上华贵的长裙被树枝挂破了好几处,变成布条在猎猎秋风中飞扬。
夕阳如火似血洒照在她的身上,给狼狈的她渡上一层妖异的血色,她看起来好像烽火之中走出来的佳人一般,历尽艰辛,最后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站在了绝壁之上。
低头看着面前的万丈悬崖,宫琉月笑了,大声地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
她恨,恨老天爷的不公。
既然不肯给她生的机会,为什么还要让她逃得这么累?
“死女人,这一下看你还往哪里跑?”
后面,两名穷追不舍的黑衣人提着长剑,也是气喘如牛,一身大汗。
面前的女人估计是他们生平见过最能逃跑的女人了。
其中一人手里的长剑指着宫琉月,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
“是谁派你们来的?”
宫琉月冰冷的双瞳好像蒙上一层冰花,没有丝毫的温度,紧紧锁定着两名黑衣人,嗓音亦如凛冽的寒风刮过。
就算死,她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想做个明白鬼。
“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黑衣人首领冷酷的嗓音飘出。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
宫琉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寒潭般的眸子扫向黑衣人首领腰间一不小心暴露出来的腰牌。
这块腰牌她曾经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那就是太子夏候明煜身边的侍卫张铁。
不错,黑衣人首领正是张铁。
在听到宫琉月的话,张铁眼底快速地滑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可是宫琉月还是铺捉到了。
嘴角的冷笑越来越大,原来,别人的秘密是不能随便偷听的。
偷听了,就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还害得碧珠碧玉和景王府的一众侍卫惨死。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宫琉月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冷冷的声音比悬崖边的猎猎冷风还要寒上几分。
话音落下,宫琉月脚下一动,往悬崖边退了几步。
她抬头最后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嘲讽地笑道。
“夕阳真美,美得绚烂,可惜我这一生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轻声呢喃了一句后,心中又默默地念道。
“云墨白,永别了。我们来世再见。”
念完,一滴伤心而不舍的清泪滑出眼角,宫琉月毫不犹豫跳下了万丈悬崖。
犹豫,就意味她将死在别人的剑下。
她害怕身上被人用剑刺出一个血窟窿,她宁愿选择勇敢地跳崖。
耳边风声呼呼,宫琉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一只折扇的蝴蝶一般,不断地下坠又下坠……
沅水河畔,碧水幽幽。
精致的小楼内,云墨白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
本来与宫琉月说好,今天去清凉寺做完法事之后,她会过来一趟。
两人已经三天没有见面,如隔三秋。
一大早,云墨白就去集市买了好些宫琉月爱吃的菜,打算亲自下厨,让她尝一尝自己的手艺。
站在砧板前的云墨白正在切着让人处理好的野山羊肉,突然,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害得他差一点切到了手。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么的不安?”云墨白纳闷地喃喃着。
突然,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不会是宫琉月出了什么事吧?
这个想法一出,云墨白脸色一变,扔下手里菜刀,瞬移到露台。
开阔的视线,令他的天极紫瞳能够发挥得更好。
双目微闭,再睁开,俊瞳中闪耀着强烈的紫色光芒。
直接确定清凉寺,一路搜索过来。
青枫林中,一地血色,一地尸体。
“该死的,真的出事了。”
云墨白脸色大变,心开始焦急担忧起来。
继续搜寻着宫琉月的身影,只看到宫少华捂着受伤的手臂拼命地朝着澜城的方向奔逃,身后一条血线向着远处延伸。
“看来她不在这个方向。”
继续往青枫林深处搜寻,一只熟悉的绣花鞋映入眼帘,正是宫琉月匆忙逃命之时掉下的那一只。
“傻女人,危险出现,为什么呼唤我?”
顺着绣花鞋掉落的方向继续往前面探寻,看到那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还沾着点点腥红,云墨白心疼万分。
陷井里,当另外一只绣花鞋进入云墨白天极紫瞳的搜索范围,那双绚烂而美丽的紫瞳晶莹的泪珠滑落。
“傻女人,为什么不呼唤我?”
泪水模糊了云墨白的视线,他抬起衣袖拭去眼中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平复着伤心又心疼的情绪。
寒风猎猎的悬崖边,他看到了两名扯下面巾的黑衣一。
其中一人正是夏候明煜身边的侍卫张铁,而另外一人有几分面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搜索到悬崖边的时候,却不见宫琉月,一股极度不妙的感觉在云墨白的心底涌出。
还没有往悬崖下探去,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