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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子殿下说得对,宫琉月既然与景王爷没有血缘关系,就不配拥有郡主封号。而景王爷欺瞒皇上在先,犯了欺君之罪,理应与宫琉月一样,被打入天牢。”贺兰王爷站起来,朝着御案前的天澜帝揖了一拱,火上烧油道。
听完太子与贺兰王爷的话,天澜帝蹙眉沉思,思索着到底应该如何这件事情?
毕竟,宫岳山于他有救命之恩,而且宫岳山对他忠心耿耿,是难得的忠臣。
“皇上,臣女有话要说。”正左右为难之际,宫琉月突然出声,她抬起头,毫不畏惧迎上天澜帝看过来的目光。
“说。”
“臣女心里藏着一个秘密,正巧太子殿下也在,臣女想是不是应该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分享一下?”
说话的时候,宫琉月故意朝着夏候明煜投去一个眼神,接收到的却是夏候明煜暗含威胁的眼神。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薄唇微动,刚在再度开口的时候,夏候明轩闯进了御书房。
“父皇,景王爷一向忠心耿耿,儿臣肯请父皇饶过景王爷这一次。而宫琉月,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又从何说起欺君之罪?”夏候明轩跪在地上替宫岳山和宫琉月求情,他这一打断,太子夏候明煜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本来还犹豫的天澜帝听了夏候明轩这番话,心中立刻做出了决定。
“宫琉月,朕现在下旨,撤掉你郡主封号,贬为庶人。”
“多谢皇上。”宫琉月立刻谢恩,只要不砍她的头,做不做郡主都无所谓。
“岳山,朕这一次就念在你平时忠心耿耿的份上,就不治你的欺君之罪。不过,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朕赏你二十大板,罚俸禄半年,你可有异议?”天澜帝是个聪明人,他这一开恩,只会令宫岳山对他更加的忠心。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宫岳山感激地磕了个头。
天澜帝这一开恩,贺兰王爷心中自然不高兴,正要开口,太子夏候明煜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心中虽然纳闷,贺兰王爷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一场风波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宫岳山被宫人带下去打板子,而宫琉月和宫少华被夏候明轩亲自送出了宫。
出宫的这一路上,宫琉月都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她一直担心着宫岳山能不能挨得住那二十大板?
“琉月,你不用担心景王爷,刚才离开御书房的时候,我已经吩咐了张虎去了刑房那边盯着,谅那些宫人们也不敢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瞧着宫琉月那担忧的表情,夏候明轩自然猜测到她是因为宫岳山的事情。
“谢谢你,夏候明轩。”宫琉月抬头,感激地望着夏候明轩。
“你又何必跟我客气。”夏候明轩嘴角逸出一抹苦笑。
突然,想到了什么,夏候明轩疑惑地望着宫琉月,“琉月,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太子,为什么他要处处针对你?”
宫琉月眸光微闪,摇了摇头,“你别瞎想了,我与太子殿下连话都没有说过,怎么可能得罪他?”
玉妃之死的事情已经过去,她不希望把夏候明轩也拉下水。
见宫琉月不想说,夏候明轩也不会多问,心中的疑惑他会自己慢慢调查清楚。
宫门口。
宫琉月与宫少华并没有立刻回景王府,而是在夏候明轩安排的马车里等着宫岳山。
一个时辰后,宫岳山被两名宫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走出了宫门口。
“父王,你还好吧?”宫琉月跳下马车,飞奔过去,接替了左边宫人的事情,而宫少华则接替右边宫人的事,扶着宫岳山。
“你们不用担心,父王没事。”宫岳山扯出一抹笑。
“父王,我们回府吧。”宫少华说。
宫岳山点头。
两人扶着宫岳山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往景王府慢慢驶去。
经过热闹繁华的大街时,路人的议论声不断飘进马车里。
“你们听说了吗,景王府的琉月郡主竟然不是景王爷的亲生女儿?”
“啊,不会吧。”
“当然是真的。以前我的一位远房亲戚曾经在已故的景王妃那里当过差,已故景王妃最讨厌的就是琉月郡主。”
“琉月郡主既然不是景王爷与景王妃的女儿,那她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
“这就不知道,也许她的娘亲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生下野种之后又怕被人知道,便将她抛在景王府的大门口,被好心的景王收养。”
不堪入耳的话语飘进马车,宫琉月这个当事人看起来到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年少气盛的宫少华却沉不住气,脸上布满怒气,掀起马车帘子就要跳下去,被宫琉月一把拉住。
“宫琉月,你拉住我做什么,我要下去揍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宫少华气愤地说。
“揍你个头了,嘴长在别人身上,难不成你还能将他们的嘴给缝起来。”宫琉月教训道。
“可是他们那样污辱你,你难道都不生气?”瞧着宫琉月淡然如水的样子,宫少华纳闷地问。
“有什么好生气的,说两句身上的肉又不会少一块。”宫琉月淡然而笑,看起来一副完全不生气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都快要气爆了。被人这样说,素来性子高傲的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她现在装淡然,完全是不希望宫少华因为自己再惹事非。
“既然你这个话题的主角都不生气,那我再生气就显得有些多余。”宫少华怒气平复,靠着马车,闭着眼睛养神。
在宫少华闭目养神的时候,宫琉月掀起马车帘子,将刚才七嘴八舌的几人样貌牢牢的记下。
敢背后议论她,会死得很惨的。
回到了景王府,亲眼看着宫岳山被下人们扶回寝室后,宫琉月也回了纤云院。
“云墨白,你在哪里?”宫琉月坐在院子里的木棉树上,一只脚在半空晃荡。她抬起头,仰望着蓝天白云,朝着天空喊道。
喊声刚落,一道翩跹的白影出现在纤云院中,手里端着亲手做的糕点。
“刚做好,正想着请你来尝一尝,不想你就呼唤我了。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云墨白念力一动,在原地留下一道虚幻的白影,人已经坐在了宫琉月的身边。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一块糕点递到宫琉月的嘴边,“还热着,快尝尝。”
对上云墨白那双期盼的眼神,烦恼一大堆,压根没心思品尝糕点的宫琉月不忍心云墨白失望,她张嘴轻轻地咬了一口,嚼都没有嚼一下就直接吞下,装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赞美道:“味道不错。”
“发生什么事了?”察觉到宫琉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云墨白将手里放着糕点的盘子一扔,盘子自动从窗口飞入卧室的桌上放好。他扭头关心地问道。
宫琉月头一歪,小鸟依人般将头靠在云墨白的肩膀上,将刚才街道上的传言之事说与他听。
“太过份了,那几人长得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从来都是云淡风轻,泰山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云墨白,俊美无边的面颜浮现出浓浓的怒气。
“记得,不过我画技不佳,不能够画出来。”
“去你的房间,你说我画。”
话落,云墨白长臂一伸,搂住宫琉月的纤腰,眼睛紫芒一闪而逝,两人已经站在宫琉月闺房中的书案前。
云墨白手握狼毫,挥洒自如;宫琉月则一边磨墨,一边将自己在街上看到的那几人的外貌形容出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三张画像并排摆在书案上。
“奇怪,这名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盯着眼前的其中一张画像,云墨白努力地回想着。
“我想起来了,上一次你从清凉寺回来,路上遇袭的那天,我得知你出事后,搜寻你的身影时,在崖边看到的就是这名男子,还有一人是夏候明煜的贴身侍卫。”
“听你这么说,看来今天街上的传言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云墨白,你能不能找到这人的踪迹?”宫琉月眼底浮现出一抹寒意,碧珠和碧玉的仇也是时候报了。
“我试试看。”
云墨白闭上眼睛,精神集中,搜索着画像中的那抹身影,最后在春花楼内找到了那人的踪迹。
“找到了吗?”见云墨白睁开了眼睛,宫琉月急切地问道。
“找到了。”云墨白面色微染红晕,点了点头。刚才在搜索之际,在春花楼内,他可是看到了很劲爆的画面,这让他想起与宫琉月相遇的那个晚上的事情。
“太好了,你快带我去。”
没有发现云墨白的异样,宫琉月拽着云墨白的手往外跑。这一拽之下,才发现云墨白的脸红若朝霞,手心也是滚烫滚烫的。
“喂,你没事吧,手心这么烫,是不是生病了?”
说着,她还踮脚伸手去抚摸云墨白的额头,被云墨白后退一步给避开了。
“我们要找的人现在正在春花楼内。”云墨白轻咳一声,红着脸说。
“春花楼,那不是有名的烟花之地。哦,我终于知道你的手心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热,原来是刚才看到了不正常的画面。”宫琉月眼中含着一抹戏谑,“怎么样,好不好看?”
这一问,云墨白的脸更红了。